摸清楚邹克苏部分底细,锦瑟不急着下手,坐在不起眼的角落吃吃喝喝,安生看戏。
偶尔抬头看看各国吹捧暗讽,只是她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己身上。
“谁说我邹国无好男儿?”邹克苏一身嫣红,异常打眼,站在人群中颇有气势,正和晋国皇女争辩。
除了邹国,晋国国力最低,眼下邹国已和战国和亲,担心下一个要收拾的就是它,忙不迭带皇子前来和亲,先绑定关系。
不过她当然不会无理由骂。
锦瑟看得明白,齐国皇女齐玉,明面上是为了皇兄造势,踩一捧一,让他出风头选个如意娘子和亲,实际上她是为了邹克苏。
齐玉,邹克苏后宫之一,未来的齐国国主。
两个人看似争论,不经意间眼神却有来有往。
要不是锦瑟知道他们之间有猫腻,有心观察,换做其他人,就算偶有发现,也不会想到两个‘皇女’之间会有私情。
辩到最后,齐玉冷哼一声:“不过是个弹丸之地,战败后只知献子割地求生,以色侍人的小国,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好郎君?”
“我齐国男儿郎,才是真正内秀于心,外毓于行,琴棋书画骑射舞样样皆习,不是那种空有美貌的草包。”
锦瑟眼神玩味起来。
原主自幼体弱,女子该学的内功没学,男女通学的她倒是学过,可很多时间,是跟在邹国女皇身前学国策,长见识。
看样子邹克苏是想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
前世没有发生过这一幕,原主不被宠幸,一直待在深宫后院,任邹克苏随叫随到。
今世她送进来第一晚就被战漓‘宠幸’,随后接连两晚侍寝。
邹克苏一定是从武冬那里得到消息,担心夜长梦多,被战漓发现锦瑟身份有假,欲要让她御前出丑,被战漓厌恶,打入冷宫,方便他之后的计划。
不过他们忽略了一点…
“齐玉,”战漓冷笑一声,目光如炬,“你的意思是说,朕的后宫,只配进些以色侍人,空有美貌的草包?”
战漓气势惊人,隔着其他三国与诸多使臣的距离,全都压迫到齐玉身上。
一时间,她仿佛面对千军万马,孤立无援。
额头沁出冷汗,齐玉却浑身僵直,连擦都不敢擦。
不远处的邹克苏眼中闪过惊艳,征服感油然而生,忽的在脑中问系统。
“战国远比其他四国更加强盛,征服战漓一个抵多个,真的不能攻略战漓?”
一道机械冷漠的声音响起:“不可。”
同时在心底暗暗鄙夷,真是个蠢货,战漓连它都看不透,亏得邹克苏还想攻略,别到时候把命送进去了,害得它白白浪费能量为对方改造。
邹克苏遗憾过后,看到新攻略对象还僵在原地,不满地皱了皱眉。
人和人不能比,要不是对方是齐国皇女,以对方并不过人的资质,他如何肯委屈自己,攻略对方?
不过这个关头,为了自己的计划,他还是起身为齐玉解围。
“陛下,齐国使者在大庭广众下,羞辱我邹国男儿郎,想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恰好皇兄也在此地,不如陛下命皇兄与齐国皇子比试一二,有无真才实学自有判定,也省得皇兄与邹国男儿一样,承受此污言秽语,坏了清誉。”
“不必,”战漓直接拒绝,“你口中的皇兄已成为朕的侍人,如今是战国之人,邹国男子的污名,与他一个和亲皇子有何关系?”
“朕的侍人,岂容汝等污蔑?”
他转向齐玉:“若齐国只是假借谈判生事,借辱朕后宫之机辱朕,那这次谈判之事不如就此作罢!”
霸气啊!
锦瑟星星眼。
这么霸气还护短的御姐,就算少点零件又如何?缺一补二,想想还是赚了呢!
远处视线过于炙热,仅用余光,战漓都能看到那对夺目的眼眸。
他话音一转:“不过…若是有彩头的话,譬如将齐国来战国的交易税收,在三年内再涨三成,倒也值得朕的侍人下场一次。”
三成!你怎么不去抢!
在场听到战漓说这句话的人,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纵然对方曾经是邹国皇子,如今不过是一个侍人,还是个贱胚子赔钱货,连女子都不是。
你以为你的男人长了个金唧唧,光下场比试一下就能捞这么多好处?
不!就算是金唧唧,也值不了这么多钱!
齐玉气急,连对战漓的恐惧都散了不少。
有心拒绝,又收到邹克苏肯定的眼神,想起对方曾说过,宫里那位什么都学不好,做不好,她又有了信心,眼珠一转,又想为自己争取利益。
“这种比试条件,对齐国不公平。”
战漓似笑非笑:“齐皇女以为如何?”
齐玉深吸一口气:“以比试输赢相论,若齐国胜,则战国免收齐国交易税收,若齐国败,自当履行协议,涨三成交易税收。”
战漓居高临下,睨了齐玉一眼,仿佛看破她的小伎俩一样,让齐玉心中大惊。
好在战漓没多说,只不轻不重道:“免收与三成,齐皇女倒是好算计。”
齐玉也知道她提的很荒谬,不过谈判本来就是你来我往的。
她漫天要价,就等战漓坐地还钱。
哪知道战漓没还,提了一嘴后,竟然答应了!
齐玉担心有诈,让在场各国使臣作见证,又定下比试规则,这才放下心来,欣喜若狂地等皇兄胜利。
齐国疆域仅高于邹国,土地贫瘠,很多物资缺乏,只能每年去各国交换,其中交换的大头就是战国。
她这次出使,若是能让齐国三年内免税收,于齐国绝对算大功一件,皇位离她更近一步。
想到这里,她饱含情意地看了邹克苏一眼。
虽无正夫,她在齐国也有几个通房,可没一个能比得上邹克苏,不仅脸和身材吸引她,就连那方面都让她欲罢不能。
更别说如今,在他的指点下,她还即将拿到战国三年的免收…
齐玉心情激荡的时候,锦瑟却一脸懵,愣愣地望着战漓侧脸。
狗女人果然不能夸,刚夸完就给她找事。
更可气的是,在锦瑟被请上场比试,路过战漓身边时,对方还给她传音。
“邹郎君,为了你朕连赌注都下了,若邹郎君不能胜,朕可是会伤心的。”
“缺了的,肯定要想办法补回来,邹郎君说对吧?”
瞧瞧这威胁的话,还真是一点掩饰都不加。
锦瑟:…我愿称你为老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