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战漓孤家寡人一个,有功法桎梏,自认人生不过短短二十三年,死后其他人如何评价他都不在乎。
也因此,他从未管过外面那些流言。
如今他怀抱着眼前的少女,在她殷切的目光下,只想让她事事顺遂,又怎会拒绝?
更何况对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自父母离世,战漓第一次体会被人护在身后的感觉。
迟迟未得到回答,锦瑟只当战漓不愿。
没有再给战漓思考的时间,她说的斩钉截铁,语气不容质疑。
“这次,听我的。”
战漓浅浅勾唇,眼中满是宠溺,语气低柔:“好,都听卿卿的。”
……
晋国。
齐玉马上扬鞭:“穿过这座山就回国了,加快速度。”
落在最后的使臣不满地轻声议论。
“这趟战国之行毁我等英名,不仅没能让战国见面交易税,反而涨了四成税,让我等如何向陛下交代?”
有人安慰他:“一切都是皇女殿下的行为,陛下赏罚分明,想来不会责怪我等。”
使臣不以为然:“皇女殿下是陛下最受宠的皇女,听说那个位子陛下属意皇女,岂能与我等一样领罚?”
“我看呐,最终担下出使不利责任的,还得是我们其他人。”
那位他的那位无奈摇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只是担责任,若真如此,我们也只能认命。”
就在几人谈论之际,前方路上的土中,突然冒出一根长绳,骤然在空中绷紧,高度超出马背约两尺,恰好卡在众人前胸或脖颈上。
砰!
众人骑马急行,一时没停下脚,直直撞在长绳上,撞了个人仰马逃。
齐玉一骨碌,拔出佩剑与众人背靠背贴在一处。
“是谁?”
无人应答。
忽的,她脖子上一麻,整个人失去知觉,与她一起失去知觉的,还有她身边的其他使臣。
见众人倒地,锦瑟和战漓从暗处走来。
他们两个用了易容加化妆术,保证不会落人口实,给齐国留下证据。
走进后,锦瑟仔细查看,齐玉灵魂稳固,身上没有夺舍气息,也没有灵魂逸散或转换过的样子。
她怀疑她查错了。
可不论她如何查,齐玉身上都没有丝毫问题。
锦瑟脸色有些难看。
她确定对方是齐玉,不单是凭一个异常,而是又多方调查,查出齐玉的诸多疑点,确定对方的确有问题,这才动手的。
哪想到到头来是一场空。
战漓看到锦瑟脸色,关心道:“不是齐玉?”
锦瑟:“不是。”
战漓抿唇:“不会是调虎离山吧?”
锦瑟脸色更难看了,就算是调虎离山,她也不知邹克苏顶着谁的身体去了哪儿。
拿出一个小瓷瓶放在齐玉鼻尖下,不一会儿,齐玉嘤咛一声醒来。
“你们是谁?”
锦瑟如今的形象,是一个满脸横肉,头发斑白的老妪。
她桀桀一笑,声音粗嘎:“邹克苏的仇人,想要活命,就交出邹克苏来!”
“他勾得我儿整日魂不守舍,我要抓他回去陪我儿。”
齐玉眉头一蹙,不回锦瑟的问题:“我是齐国皇女,快把我放了。”
锦瑟扬了扬眉,正要再问,战漓看不过去,拉住锦瑟,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拎起齐玉提到稍远的地方。
没过多久,一身汗的齐玉被拎回来,一双眼看战漓时,就像见到魔鬼一样,锦瑟有问必答,再也不敢耍花招。
锦瑟对战漓竖了个大拇指,继续问齐玉。
据齐玉说,她最近和邹克苏都是书信联系。
对方在心中指挥,让她尽快答应战国的要求,抓紧时间回齐国,其他的事不用她管。
线索断在这里,锦瑟略感无语。
“你就这么信任他?”
齐玉表情呆滞:“他是邹郎,不会害我,不会骗我。”
锦瑟先是感慨齐玉恋爱脑,随后发现不对。
“战漓,你先前见过齐玉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战漓明白锦瑟的意思,想了想,他神情凝重。
“齐玉身为齐国皇女,为人自私阴翳,好美色,家中君郎成群,行事心狠手辣,颇有一番手段。”
锦瑟听着,又看看眼前这个恋爱脑:“你说的是齐玉?”
“没错,”要不是锦瑟提醒,战漓也无法将情报中的模样,与现在齐玉的形象对上,他思索后道,“齐玉是和邹克苏亲近后,才发生变化的。”
这么霸道的攻略,只要攻下来,今后对方就对邹克苏言听计从了?
锦瑟同情地看了眼齐玉,没在她身上再浪费时间。
就在这时,战漓搜索过齐国使臣队伍,发现问题。
“齐国马车的男眷中,少了齐路。”
齐玉的皇兄,在宫宴中与锦瑟比试过的齐路。
锦瑟豁然开朗。
看来邹克苏的灵魂进了齐路的身体,再声东击西,以齐玉为诱饵,借助齐玉回国为由掩盖身份。
而真正的邹克苏,早利用齐路的身体,中途下马车,不知逃窜到哪里去了。
锦瑟咬牙切齿,又被他跑了!
战漓打晕齐玉,揽住锦瑟:“齐路与邹克苏有勾结?”
“你想抓他,我给齐国施压,让他们将人找出来交给战国。”
不是有勾结,齐路就是邹克苏!
锦瑟无奈叹气:“不需要,齐路应该不会回齐国。”
身份暴露,他更可能四处躲藏,暗暗搞事情。
不过照邹克苏的系统特性,或许他又会潜伏在哪些高官或皇室身边,只要多加留意,应该能找出对方。
生活还要继续,她不能将精力都寄托在找邹克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