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感情的事本就该认真对待吧,不管受的是什么教育。
“没错,”祝阳受不得别人和她那么认真的讲话,她这人活的一向没有条理,别人跟她讲理,她很容易就理亏,但她才不是任性才不找他,她只是……她嘀咕:“……你要学习啊,天天找干嘛。”
他是要高考的人,她害怕影响到他。
而且已经影响了。
不然以他的脑袋,以及他能静下心的性子,想进步真的很容易。
盛西听了简直失笑,就因为这蹩脚的理由?
他说:“学什么习?你不找我,我每天想你的时间比学习多多了!”
简直本末倒置!
她凭什么觉得人都找不到了,他还能安心学习?
她不会真以为打电话只是为了查岗吧?
就不允许是思念?
祝阳眼睛眨了眨,刚才那一刻duang一下像有一股清泉进入心底,把昨天开始就一直憋在心里的闷气冲散。而且,难得的,他竟然会说出稍许肉麻的话。
“噢?”祝阳挑眉,一秒恢复本色:“你很想我啊?”
“……”盛西收手,局促的两手不知道要怎么摆,后低头摸摸鼻子,并不拒绝回答:“你说呢。”
她这回是彻底得瑟了,抬手揪着他的耳朵:“那你还跟姓钟的这么好!”
“没有。”
“没有?都一起吃饭了!”
盛西愣:“……你昨天来学校了?”
“对啊,”祝阳坦诚的承认:“想找你吃饭,没想到你已经有饭友了,美色当前,饭是不是特别好吃?”
“不是,果果被校霸勒索,她出手救了,受了点伤,让我请吃顿饭。我想也好,一顿饭总比欠人情好,毕竟果果是林姨的孩子,我不能完全当作没关系。”盛西解释。
“……”
祝阳要晕了。
没看出她只是使性子故意说的么,解释的一本正经是怎么回事啊!
“回去上课啦!”
真是败给他了。
两人回教室。
任课老师见两人一块从外边进来,祝阳身上套的外套一看就是盛西,开口教育了两句,但都是针对他晚进教室的事,至于对祝阳,则是一句也没说。
祝阳发了一节课的呆,双手插在口袋里,整个人缩的跟个球似的,纵使教室里有暖器,但她还是觉得好冷。再看盛西里头只穿一件单薄的棉衫,她趁老师转过去写板书时,伸手戳戳他。
他侧头看她。
“你冷不冷啊?要不要我过来抱抱你啊?”祝阳逗他。
“……”
盛西动作一顿,随即将脑袋摇的跟泼浪鼓似的。
她笑。
第一节下课。
钟艺茜果然按时来。
“盛西,有人找。”第一组最后一排的同学麻木的开口。
“她来找我问口语的事。”盛西搁笔,第一件事就是向祝阳解释。
“去呗。”祝阳不在意的说。
盛西得到准许,才起身走出去。
没有外套在身,冻惨了。
他哆嗦了一下,才勉强稳住。
钟艺茜在他刚才拉门出来的时候,已经透过门缝看见祝阳在了,登时失了其他的好心情,拿出纸,真的只是问问题。她照着纸上的文章念,有不对的地方盛西指出,纠正。文章不长,几分钟就搞定了。
“你现在是和祝阳在一起吗?”钟艺茜把纸塞进口袋里,丧气的问。
“没问题我就进去了。”盛西不想和她聊别的。
“盛西,”钟艺茜衣袖底下的双手握成了拳头,她用力吸进一口冷空气,鼓起勇气道:“等你分手了,记得我还在。”
盛西怒意乍起,正欲开口……
跟后的门板猛的被人拉开。
他下意识回头,可能是心有灵犀吧,站在那里的就是祝阳,看她的神情,是把刚才的话听到了。
钟艺茜向后退一步。
她可没忘记祝阳跆拳道溜的很,怕被打。
然祝阳却一身散漫,当她不存在一样,靠近盛西,双手从他腰后穿出,环住他的腰,整个人靠在他身上,懒洋洋的道:“陪我去个地方。”
“去哪啊?”盛西回头看她。
“去找个地方亲你呀。”祝阳说。
盛西感觉浑身有点烫。
钟艺茜气的原地跺脚!
上课后,两人又是最后进来的。还是刚才那个任课老师,见又是这两人,而且盛西把脑袋垂的老低一副怕受训的样子,任课老师惜才,不好再骂,直接上课。
只有坐的近的同学才看见,两人唇上亮亮的,一看就知道刚才去做坏事了。
哎,真羡慕啊。
中午下课,盛西喊寸头,说一块去吃麻辣香锅。
寸头欣然跟上。
校外的餐馆味道都差不多,两人逮了间人较少的,坐下。
祝阳点了一堆想吃的,也不管吃不吃得完,后把菜单递给寸头,寸头说完全够了,直接让服务员下单。
菜上的很快,等他们这桌开吃时,店内也陆续坐满了人。
祝阳和寸头被辣的爽,开始脱大衣搁凳上,唯独盛西吃一口就要喝两杯水,后来实在太辣了,他直接搁筷子,看两人吃。
“阿西,要不你去外面买个肉夹馍吃吧。”寸头见盛西不动了,点他出去。
此时窗户外对面有一档卖肉夹馍的,生意很红火。
“不然隔壁的煎饼果子也行。”祝阳搭话。
“太浪费了,竟然不能吃辣。”寸头被辣的唇都红了,舌头一直在动,但痛并快乐着,又自虐的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道:“你以后娶的老婆要是很爱吃辣怎么办。”
“那她吃,我看着。”盛西拿起菜杯,往祝阳方向瞄一眼。
她吃的得劲,没有留意他们的对话。
满满一锅,祝阳和寸头扫光了。
她住院吃了十天的面,好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的吃辣吃肉了。
“我不回教室了,你们回吧。”她拿纸巾擦嘴巴,准备闪人。
“你在哪间医院,我放学去看你。”盛西说。
“你不舒服啊?”寸头问。
“不是,就,意外,小伤。”祝阳答的含糊,想从身上摸烟,可外套是盛西的不可能有那玩意,她只好缩手,同时朝盛西道:“不了,你回家吧,我等会去办出院手续,反正在医院也只是躺着。”
而且医院的网速慢死了,她看个剧都要缓冲,她宁愿回家躺。
盛西略一想,点头:“那你回家,别乱跑,我晚上找你。”
“可别,冷死了,你脱光了我也不想见。”祝阳以为他说的是像之前一样凌晨两点在路灯下幽会,现在天气可不同以前,她才不去。
“……咳咳。”寸头当作没听见。
“……”盛西也有几分尴尬。
然而到了晚上十二点,祝阳才知道他所说的晚上找她是怎么回事。
她下楼去开门,见门外的人穿的一身运动服,还煞有介事的在脖子上搭了条毛巾,一副要去跑步的状态。
祝阳侧身让他进来:“你干嘛啊。”
“我想好了,林姨一般是早上六点起来,我五点半回去应该没事。如果不幸被看见了,我就说我去晨跑了。”所以他故意穿一身运动服过来,做戏做全套。当然,刘舒可千万别看见他从祝阳家这扇门出去就行,不然他讲不清。
“切,”祝阳笑:“我有留你过夜吗?”
还穿的神经兮兮的。
“……”盛西感觉被浇了一盆冷水,他以为他们都一块过夜了,她不会介意呢。但如果她介意的话,他也不会强留,开口:“那我呆十几分钟就走,你晚上吃了没。”
“吃了。”祝阳上楼,见盛西还乖乖的站在原地不动,想必是把她的话当真了。她无语极了,她这呆子怎么就不会耍一下流氓呢,她站在阶梯上转身,朝他张开双臂。
盛西向前,动作熟练的将她抱起,上楼。
将她抱起的同时,因为她穿的是睡裙,才发现她腿上也緾有纱布。
屋子里面没有开灯,只能透过外边的光源勉强辨路。
“你还有哪里伤了?”他问。
“没啦。”祝阳圈住他脖子,他的体温让她安心:“就手和腿有骨伤现象,脸也肿了,被那三八扇了我几十下。”
骨伤。
脸还被扇了几十下。
盛西喉头一动,那个女人也太狠了。
听她的指示,将她抱进她的房里。
站到门口,盛西就不知道要怎么迈步了。
乱。
不对,应该是乱乱乱乱乱乱。
月色透过窗户洒进来,格局和他的房间是一样的,梳妆台对着窗户,左边是衣柜,右边是床,床尾这边的墙壁又是一个衣柜。
地上铺着黑色的长毛地毯,上边堆满了杂物,杂志一叠叠的撂起,最高的有半人高,各种手袋杂志饰品酒罐扔在地上。两个衣柜的门没拉紧,衣服跟山体滑坡一样掉在地上,梳妆台上也好不到哪去,一堆堆的化妆品护肤品堆的像座山一样,角落的烟灰缸烟头溢出……
还有许多凌乱的地方和细节,盛西看的脑袋疼。
真的不知道,她平常是怎么容忍的。
“快点,好冷。”祝阳催促。
盛西回过神,抬步,艰难的找到几块空地踩下去,将她安全送到床上。
走近了才发现,她的床单枕套被子,都是清一色纯黑色的。
很黑的黑,让人压抑,沉重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