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西,你没事吧。”
散场后,恒山见他一脸难受,担忧的问。
“停车。”盛西感觉不行了,本来就晕,车子一动,感觉更难受。
车子靠边泊下。
恒山把车门拉开,让冷风灌进来吹的他舒服一点。
凌晨三点的人行道,没有行人。
“那些人摆明有心整你,他们是对你爹不满,把气都撒你身上。”恒山郁闷的说。坐下后那些老总一直让盛西喝酒,还给他递烟,他晓得盛西原是不烟不酒的,结果一个晚上,烟酒通通都会了。
再看他白衬衫的衣领子上,还有几个女人的唇印,跟去混了一样似的。
盛西伸手揉太阳穴:“初出茅庐,还没有功绩,盖不过那些老油条。”
靠着长辈打下来的江山指点只会被人认为是纨绔子弟,虽说对方公司比不上自家企业,可谁知道有没有蝴蝶效应,总之做好每一处,不让别人有借题发挥的空间,本就是他该做的事。况且以后公司由他管,他总不能靠他爹的面子过一辈子,他得打出自己的交际。
“那也是,我刚去应酬,也喝进几次医院……”恒山嘀咕,见他还是难受,就陪他静静的坐。
盛西不好耽搁恒山太久,让司机开车,送他回公寓。
忙碌的日子依旧,有了恒山那次的白酒文化后,接下来的应酬盛西开始渐渐得手应心。很快烟和酒都顺手拈来,不是几个月前抽根烟都会被烟呛到的小毛孩。
又一天,他收到寸头的消息,约他一块见面。
看到寸头这名字,盛西才突然想起寸头也在这培训的事,都怪最近太忙,给忘了。他一看时间,寸头那边应该是结束。问了时间和地点后,到了时间,盛西第一次提前走。
寸头约他在护城河边见面。
盛西赶到,寸头盯着他紧张的看看四周,又问:“要不要找个隐秘点的地方?”
“嗯?”盛西觉得寸头有点奇怪。
“哎,我都知道了。”寸头吐气,转身,双手撑在栏杆上,看着平静的河面,道:“培训第一天我就知道了,我那时候很想打电话给你,但我忍住了。现在我已经完全冷静,也能接受你就是盛氏太子爷的消息,所以约你出来。”
未来领袖计划培训第一天,就是给他们讲这个基金计划的由来,既然资助方是盛氏企业,那肯定会连带公司史历一块讲。其中创始人是必讲项目,后来当他在屏幕上看盛西的照片,整个人完全被震住,还被讲师连叫了好几回名字才回过神。
他从没想过,那个半途转进来,待人亲近礼貌勤奋的转校生,竟有这么显赫的背景。
可能是平常电视或者新闻对富二代有偏见,令他总觉得富二代是飞扬跋扈,整天不务正业……嗯,祝阳那种就是了,不曾想定二代里也有根正苗红的。
总之,他真的没想过,以前盛西说他父母是做生意的,他还以为人家父母是开小卖部的,没想到却是开大企业的那一种!
“……”
盛西风中凌乱。
他还纳闷要怎么开口,没想到寸头突然就知道了,真是杀的他措手不及。
他不问寸头是怎么知道的,立刻解释:“我不是有意隐瞒的。”
“我知道,”寸头摆手,知道那一刻除了震惊,也有点儿生气,气他瞒着自己。可冷静下来后想想,和盛西相处这段日子,他完全没有因为自己富裕而低看自己,反而和他家人一块吃饭时,还带了礼,连菜也不乱点,他父亲发酒疯让他喝酒,明明不能喝他也喝了,这种诚心,简直让人气不起来:“那我能进这个名额,肯定是你在背后帮的吧,我受之有愧。”
也是培训的时候寸头才知道,这名额的本质根本就不是用来资助什么贫困学生,而是培养优秀的人才。十个人入选,九个是富二代,但都是干实事的富二代,需要正统的学习培训令其更优秀出色而已,只有他,是真的穷。
“别这么说,我也有私心。”既然事情已经暴露了,盛西也坦白:“李信,以后我们一起工作吧,不过这样的话,你大学要去国外读。”
“我?”寸头指自己。
他以为盛西只是出于好心帮助自己,没想到竟还邀他一块工作。
虽说从这领袖计划出来他们也必须同盛氏签署合同一定要为其工作满多少年才能离开,但盛西可是盛氏的太子爷,能直接同他工作,职位一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你愿意吗?”
“我,我有什么不愿意的!盛氏哎!”寸头也不藏着自己的浴望:“而且我本来就打算考来这边,离家也不近,国不国外,没什么差的,呵呵呵……”
说着说着,寸头傻笑起来。
跟捡到馅饼似的。
“在那边上大学就要同时开始工作的事,我们努力点,争取毕业时候就能回来这。到时候把你妈妈和妹妹接过来,这边医院技术也相对先进,没准对你妈妈的腿有帮助。”盛西说。
他爹给他的考验与旁人不同,他爹要他把国外新建的小公司站稳然后壮大,说只有清楚一艘船是怎么造的,等以后出问题才知道怎么修。他在盛氏工作过,早就对公司的运转清楚,因此这个考验,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如果没有同行恶意打击的话。
寸头见盛西竟替他惦记他家里,感动之意一时涌上心头:“阿西,谢谢你,真的,认识你真是寸头哥一生……”
“停,打住。”盛西截断他:“你订了什么时候的车票?”
“明天早上的。”
“那好,今晚我尽地主之谊。”
“寸头哥真是爱死你了!”
盛西先请寸头去饭店吃饭,然后他的朋友在天娱里组了局,他也带寸头去了。包间里,都是他那些权贵同学,见他身边带了个面生的,各个好奇的望。盛西给大家介绍,说是他在那边认识的新朋友,以后会是工作伙伴。
大家都懂得话里的暗示,晓得这人以后必定是盛氏里的高管,总之,巴结有好外。于是大家不排外,很快就熟络起来。包间里不及平常应酬乌烟瘴气,有人打牌,有人在玩桌球,有人和女朋友腻歪。
盛西被人叫去打麻将,他去前回头问了声寸头:“你喜欢玩什么?”
“我都不会玩,一直忙着学习赚钱,哪有时间娱乐。你打吧,我看你打,当偷师了。”寸头说。
“嗯。”盛西坐下。
寸头拉一张凳子坐在他旁边看,反正这是交际手段之一,学习就当为以后做准备。
自动麻将机洗牌时,寸头见有人派烟,他原以为盛西会拒接,没想到盛西接过后直接放进嘴里,叨着。
不时,连火都有人给盛西点上。
之后那人也给他递了一根,寸头其实平常不抽烟,但此情此景怎么可能拒绝,正想接,结果摸牌时抽空替他说了句:“他不抽。”
那人也没有勉强,收回手,跟着摸牌。
寸头悻悻,看的出来,盛西在这群人中还是挺有地位的,是中心。
果然,太子爷就是太子爷,地位不一样啊,寸头暗暗感叹。
亏盛西还这么谦卑,要让他从小活在这样的环境,连抽烟都有人送火,他早就尾巴翘上天了。
“对了,牌码多大?”
第一局出牌前,有人问。
“我最近手紧啊,超过十万我不打。”另一人接话。
寸头差点咬舌。
手紧还十万,果然是富二代,长见识了。
“那一个牌九万九?”
“你作死啊。”
“阿西,你说打多大?”
盛西看牌,对这个不太上心:“随便。”
“那一个牌一万吧,阿西难得回来,娱乐就好。”
这下,没有人异议。
盛西打了六局左右,趁洗牌时,问寸头:“会了没?”
“会了。”本来麻将就不难,寸头学习能力也高,自然是懂了。
“那你打,我去那边坐坐。”盛西起身,让位。
“哎别,你打吧!”寸头着急,他可没忘,一个筹码一万呢!
刚才六局盛西赢了点,他怕自己坐上去全输光了,他可没钱。
盛西手压在他肩上,示意他放心打,不用他买单。
寸头只好压着心跳坐上去,生平第一次玩这么大的,慌的不行。
盛西走到沙发那边坐下,和朋友聊了几句后,朋友话锋一跃:“阿西,有没有恋爱打算?我有个表妹很不错的,刚当上选美冠军,长的不用说,性格也超好,介绍给你,怎样?”
盛西摇摇头:“谢了,暂时没心思。”
“怎么可能没心思,除非心里有人,十七八岁情窦初开,动心还不是勾勾手指头的事。别这么快拒绝,先加个微信谈谈呗,我表妹真的不错。”
“不巧,我就是‘除非’。”
朋友愣住,意识到盛西话里的意思,忙问:“是哪家小姐啊,咋没听你提过,太没意思了吧?人呢,赶紧叫过来啊让大家看看啊!”
盛西怅然,不该怎么回答。
他的那个人,现在在异国,和男朋友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