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原来是来看水泥的啊,请随我来。”朱逸说道。
詹徽一脸客气地问道:“朱小郎君,不知这水泥到底有什么作用?”
朱逸说道:“水泥是我造出的一种新型建房材料,加入适量砂石以后,充分搅拌,然后再把这种混合的产物涂在建筑物的表面,等干了以后他就能变得坚硬无比,加强墙体的坚硬程度。”
听到朱逸的话,傅友文和詹徽二人面露惊奇之色。
“如此神奇的材料倒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傅友文一脸惊讶地说道。
朱逸将两人带到了后院,此时后院里一个崭新的茅房正在施工,原来的那个茅房已经被拆除了,这个全新的茅房距离灶房的位置相隔甚远,再也不用担心做饭的时候会忽然闻到一股臭味了。
新的茅房被做成了一个个隔间,此时新的茅房建好了一部分,詹徽和傅友文看着眼前这个灰色的茅房,忍不住上手摸了摸。
詹徽眼中露出惊奇之色:“好硬的材质!”
朱逸说道:“那是自然啊,等这个完全干了以后,可比土坯房要牢靠得多。”
亲手试了试这水泥以后,詹徽和傅友文似乎有些明白陛下为何要用这个东西来修路和修长城了,这坚固程度的确不凡。
两人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激动,假如这水泥真的普及开来,那大明的那些城池,特别是边境的城池,岂不是很难损坏?
而且老百姓们住的那些土坯房,也能够全部换成这种水泥房,再也不怕风吹雨淋了。
“此物造价如何?”傅友文是户部侍郎,所以比较关心价格问题。
朱逸说道:“价格不算贵,具体价格要多少我还没定下来,但也就比普通木材贵一点。”
水泥的成本比随取随用的木材贵一些,但朱逸也不打算卖得太贵,明朝的建筑大多是木质结构,但是除了那些宫廷里用的金丝楠木以外,普通人家用的木材都很容易腐烂,水泥较之木材不仅价格差不了太多,更重要的是稳定性强,不怕火烧,简单实用。
所以朱逸对这水泥的前景十分看好。
听到朱逸的话,傅友文更是面露惊讶,他有预感,这样一个实用而又便宜的东西,将来可能会给大明带来一场变革。
难怪老爷子让自己两人过来看看这水泥,这水泥的确是个利国利民的神器。
毕竟这水泥与砂石的混合物虽然和木材价格差不多,但他不仅能够用在建筑上,更重要的是能够用来铺路,而木材只能用来打造建筑,无法大面积地进行铺路。
这就很强了。
一旦这水泥被广泛运用在路面上,那么大明的道路交通会变成什么样?
他们虽然是古人,但他们同样明白提升运输功能的重要性。
早在隋朝的时候,隋炀帝不就大力开凿大运河吗?
这不就是在为交通运输而努力吗?
“公子大义!”傅友文一脸佩服地说道,朱逸搞出来的每一样东西,基本上都是利国利民的神器。
……
晚上。
朱元璋批阅奏疏到了深夜,放下手中毛笔,捏了捏鼻梁。
“陛下还没用餐,可是要用餐?”一旁的高谭说道。
朱元璋刚想说去用餐,结果就看到之前放在御案上的那碗面,朱元璋因为改奏疏改得太入迷了,导致他忘了这碗面的存在,一直没动,现在面都已经坨了。
朱元璋想了想,自己好像也许久没有去看望允炆那孩子了。虽然允炆犯了错,但他终归也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毕竟是自己的孙儿,朱元璋还是有些狠不下心。
想到这儿,朱元璋对高谭说道:“摆驾东宫。”
高谭有些诧异,不过很快说道:“是。”
随后,高谭和朱元璋两人便往东宫而去。
自从吕氏死后,朱允炆便被朱元璋囚禁在东宫佛堂里,每天吃斋念佛,哪里都不能去。
而朱允炆经过了一开始的疯狂以后,逐渐地也冷静了下来,母亲的死已经不可挽回了,与其每日发泄痛苦,浪费自己的精力,不如冷静下来,这样说不定还有机会求得皇爷爷的原谅。
是的,朱允炆还没有放弃皇位的争夺,甚至比以往更加地坚定。
以前他争皇位多多少少有些被吕氏逼着去争的缘故,他自己其实也没有多么热衷,可能也是因为一直处在母亲的庇护下,他没有意识到宫廷斗争的残酷,对这种事情也不是很上心。
但现在不是了,现在他是为了给吕氏复仇。
他要向朱逸复仇,他把吕氏的死全都归结在了朱逸的头上。
他要登上皇位,然后为吕氏正名,同时还要当着天下人的面,将朱逸给处死。
只不过现在朱允炆学聪明了,他没有再将自己对朱逸的仇恨浮于表面,而是隐藏在了心中。
甚至这次给朱元璋煮面,试探性地求得朱元璋的原谅,他都是等了好几个月,等到朱元璋的气全消了,他才敢有所动作。
在朱元璋气消之前,他就每日按照朱元璋的要求,吃斋,念佛,给他母亲念往生咒。
朱元璋是一个家庭观念有些重的人,尽管吕氏犯了很多的错误,朱元璋可以处罚她,但朱允炆要真是对吕氏的死表现得漠不关心,朱元璋可能表面上不会说什么,但心底也会对朱允炆很是失望。
朱允炆正是看准了朱元璋的这一习惯,这几个月以来,才会日复一日地给吕氏念往生咒。
朱元璋来的时候,朱允炆正在看一本佛经,见朱元璋来了,朱允炆露出欣喜的表情:“爷爷!”
“孙儿见过皇爷爷。”朱允炆恭敬地行了一礼。
朱元璋摆了摆手,示意他平身。
看着朱允炆这略显憔悴的模样,朱元璋叹了口气,毕竟还是一家人啊,朱元璋真的不会和一家人记仇,一切的过错随着吕氏被处死,其实也差不多了。
“这几个月一直呆在这屋?”朱元璋问道。
朱允炆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说道:“孙儿犯了错,被囚禁也实属应该,孙儿不会有任何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