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逸后院的那个新茅房已经建好了,比之前的那个单人卫要大得多,一共有三间,足够府上的人用了。
早晨,朱逸来到盐山,找到了福伯。
“东家,怎么了?”
“从明天开始扩大水泥生产,招募更多的工人,然后把从盐山到煤山的这条路铺上水泥,尽量做得平整一些。”朱逸说道。
福伯点了点头,问道:“东家,你想招多少?”
朱逸想了想,说道:“先招个一万人吧。”
“一万人!”福伯有些惊讶。
这可以说是朱逸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一次招工。
不过朱逸也没办法,毕竟老爷子现在要修路,肯定需要大量的水泥,现在这么点人肯定远远不够,再招一万人说不定也不够,但是朱逸准备暂时先招着,看看效果。
朱逸这一万名工人生产的水泥暂时不准备供应给全国,而是用于京城本地的道路建设。
毕竟从盐山上的工坊运往全国的话,运输的成本就太高了,朝廷不一定愿意收,只能先顾及京城,等以后在各地都开设了水泥工坊,再向全国进行推广。
而且想要推广到全国的话,朱逸恐怕得和朝廷进行合作。
朱逸把水泥的制作技术交给老爷子,然后朝廷在全国建立水泥厂,这样建厂朝廷虽然会额外支出一笔钱,但是建好以后,会大大节省水泥运输的费用,一本万利。
这件事情朱逸先放在心里,等下次见到老爷子以后朱逸就和他说一下,这也算是朱逸帮老爷子增加政绩了。
如果只是供应京城的话,这一万人应该是足够了的。
毕竟朱逸不需要修太多的道路,只需要在官道上铺一下就可以了,然后有些土坯房可能需要换新。
随后,朱逸看向福伯说道:“朝廷要用这水泥铺路,所以我们的人手需要更多一些。”
听到朱逸的话,福伯恍然大悟,原来是要铺路。
与此同时,福伯心中对朱逸也是十分佩服,没想到现在朝廷都要和东家来合作了。
东家果然不同凡响。
水泥的制作方法朱逸交给了福伯,接下来就是不断地生产就行了。
不过即便是用水泥铺路,想必也是一个极为漫长的过程,想要把京城当中那些已经磨损的官道全部换成水泥的,估计也得一段时间才能完工。
慢慢来吧,毕竟改变也不是一朝一夕的。
不过有了这一万多个人手,朱逸也不需要再继续关注水泥的事情了,只要不断量产就行了。
接下来的日子福伯就是先把人给招齐了,然后让所有人帮着把盐山和煤山之间的道路先用水泥铺了一遍。
幸好煤山和盐山相距还不算太远,否则这水泥路只怕要铺好久。
日子一天天过去。
这日,朱逸刚来到煤山巡视的时候,福伯高兴地告诉朱逸:“东家,煤山和盐山之间的水泥路已经铺好了,以后两地之间的来往就方便多了!”
朱逸大喜,随后跟着福伯一起下了山。
只见此时煤山下,一条平整的水泥路铺设在山野之间,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条水泥路十分地平整,甚至比新修的官道还平整,马车在上面走,感受不到一点颠簸。
此时煤山上众人纷纷趴在这条水泥路上,用手抚摸着这个路面,仿佛在摸什么新奇的东西一样。
“这也太平了吧?”
“从来没见过如此平整的道路。”
“马车在上面走,我感觉速度可以加快好多。”
“好神奇!”
……
众人惊讶无比。
因为水泥工坊是在盐山上面,所以煤山上的很多人还是第一次见到水泥铺成的道路,而且煤山上大多数的工人都是上元县的百姓,一辈子都不会出上元县,所以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识到水泥这种东西。
上元县虽然是京城的一个临县,但是其经济状况并不是很好,和京城比那更是差远了。
也就是朱逸在煤山搞了个挖煤的工作,从上元县招募了许多工人,才让他们的生活比之前好转了一些。
将路铺好了以后,朱逸在煤山上呆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刚进京城,路过某处水榭的时候,朱逸忽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不许你污蔑我恩师!”
“不许你污蔑朱兄!”
是黄观,陈伯颜和张顺之三人。
黄子澄等人要举办文会,自然就是要邀请陈伯颜,张顺之和黄观这三个一甲之人了,否则这文会开得还有什么意思?
张显宗也在人群里面。
一开始两方人虽然有些过节,但也还是客客气气的。
黄子澄等人也在按照计划宣传这《道德经》的新注解。
直到有人忽然提到京城里最近很火的水泥。
水泥最近在京城里面确实很火,毕竟对于大明人而言还是第一次见到除了木头和黄泥以外,新的建房材料。
而且最近旧城区改造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用的就是这种新型材料,引得众人一顿好奇。
再加上朱逸在报纸上也明确说明了他的作用。
一时之间全城热议。
要不是朝廷只资助那些土坯房的住户,一般人要是想要住上水泥房的话就只能自己掏钱买水泥和砂石,他们甚至都想要换上水泥房了。
听有人提起水泥以后,张显宗就说了一句:“奸商只知道弄些旁门左道。”
这一句话自然就把黄观等人给惹怒了。
张显宗来京城都这么久了,自然知道珍宝阁和水泥都是朱逸的杰作。
在他看来这些东西都只是一些旁门左道,用来赚取钱财的恶臭之物。
“张显宗!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居然敢如此污蔑朱兄!我看你是找死!”张顺之瞪了张显宗一眼,说道。
就连一向老实的黄观此时都有些生气:“张显宗,我要你和我的老师道歉!”
虽然朱逸一直没有明确答应黄观,要做他的老师。
但他偶尔闲暇的时候,在和黄观的聊天过程中,会和他讲一些科学啊,物理啊,化学啊之类的东西。
黄观虽然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但是把朱逸的话记住回去仔细琢磨了一下以后发现,还真是这样!
就比如朱逸之前告诉黄观,两个重量不一样的铁球从同一高度自由落体掉下,会同时掉到地面。
黄观死活不信。
朱逸就给他当场演示了一下,结果黄观差点怀疑人生,感觉自己之前十几年的书都白读了。
从那以后,不管朱逸怎么说,黄观都自认是朱逸的弟子了。
毕竟师者,传道受业解惑者也,朱逸给他演示铁球的掉落,不就是在传道吗?
水榭里,张显宗本来只是随口一说,结果没想到黄观三人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黄子澄他们几个此时也是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张显宗见状,有些怂了,他今天过来本来是想和黄子澄缓和一下关系的,如果在文会上闹出事情也不知道黄子澄会不会对他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