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德经》新注解的作者便是朱逸!”
刘三吾此话一出,宛如激起千层浪。
众人一片哗然,呆愣在原地。
“怎么会这样?”
“《道德经》新注解的作者是他?”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不相信。”
……
最受震撼的莫过于张显宗和黄子澄了,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才刚夸了这个《道德经》的新版注解,结果刘三吾转头就告诉他们,这《道德经》新注解的作者竟然是他们一直瞧不上的朱逸。
这……
这让他们大受震撼。
怎么会是这样?
亏自己刚刚还说朱逸等人不配参加这种文会。
结果现在刘三吾居然告诉他们这《道德经》新注解的作者就是朱逸!
这样一说的话,如果连朱逸都不配参加文会,那还有谁配参加呢?
如果连朱逸都不配参加的话,那他们这群人岂不是更不配参加?
张显宗和黄子澄呆愣在原地,目瞪口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生这样的反转。
一旁的孔克坚也是大受震撼。
尽管他料想到朱逸应该会有手段应对这一局面。
他原本以为朱逸的底气就是刘三吾,但是他没想到,这《道德经》的新注解竟是朱逸。
这一点就算是他都没有想到。
朱逸他不就是一个商人吗?
为何他能做出如此著作?
孔克坚对朱逸的印象再度被刷新。
此人真的不简单!
与此同时,他也再次无比庆幸,幸好自己刚才没有急着跳出来一起指责朱逸,否则现在只怕就要和黄子澄,张显宗两人一样尴尬在原地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张显宗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被他奉为神作的《道德经》新注居然不是刘三吾所做,而是朱逸所做?
那自己刚刚的一系列行为看在对方眼里,岂不像十分可笑?
“刘大人,你就算想要为这朱逸出头,也没必要做出如此行为吧,你这般当着天下人撒谎,就不怕被天下文人所耻笑吗?”黄子澄冷哼道。
他还以为刘三吾是为了给朱逸出头,故意这样说的。
听到黄子澄的话,其余的人也是一脸怀疑地看着刘三吾和朱逸。
如果刘三吾真的这样做的话,那确实挺令人感到不耻的。
这种行为,是要被别人所鄙视的。
听到黄子澄的话,刘三吾也冷哼了一声:“黄大人未免有些小瞧老夫了,事情的真相是怎么样就该是怎么。”
“老夫不会将自己的东西给别人,但也不会平白占了他人的便宜,本来老夫也是想着先以我的名声将《道德经》新注的名声打开,然后再公布其真正作者的名字。可是谁知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我也只好提前公布了。”
然而刘三吾的这番话明显无法令众人信服,于是刘三吾看向众人说道:“朱小郎君是刚到此处,尚不知《道德经》新注里的内容,这新注解到底是不是他所做,一试便知。”
而后,刘三吾看向朱逸说道:“朱小郎君,既然大家不信,那你能否……”
朱逸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
朱逸明白,刘三吾这是想让自己证明一下。
本来他是不屑理会这群人的,他们爱怎么想怎么想,朱逸懒得理会,但是现在既然涉及到了刘三吾的名声,自己也只好证明一下了。
朱逸沉吟了一会儿,随后说道:“我记得当日和刘叔是有讨论过治大国如烹小鲜这句话吧?”
刘三吾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从治大国如烹小鲜开始讲起。”
“我大明如今很多地方都有流民,这些流民为何形成?原因很多,无法对其进行决断,但我知道治大国如烹小鲜,这鱼就放在锅里煮着,也不搅动,烹鱼烦则碎,治民烦则散。”
“小鲜即小鱼,古人烹制小鱼一般都是不去鳞,不去肠,直接下锅,而治大国就如同烹小鲜,顺其自然,无为而治……”
朱逸从治大国如烹小鲜开始讲起,一直讲了半个多时辰。
其实这烹鱼烦则碎,治民烦则散是后世的《毛诗故训传》里的一句话,算是认可度极高的一个注解,这一句话道出了现代治国的根本。
以前对治大国如烹小鲜比较流行的一个理解是治理大国就好像烹煎小鱼,油盐酱醋等调料放得要恰到好处,不能多不能少。
这种理解争议很多,而朱逸所借用的烹鱼烦则碎,治民烦则散虽然显得有些标新立异,但是被现代社会证明,这种理论恰恰是成功的。
朱逸不仅将刘三吾誊写的那篇《道德经》新注里的内容进行了完美复述,而且还拓展了许多其中没有的内容,众人从一开始的不屑一顾,到后来的惊讶,到后来的认真聆听,再到最后的似有所悟。
等朱逸讲完,全场都是一片静悄悄的。
众人都陷入了沉思,在体会刚刚朱逸所讲的内容。
忽然,刘三吾躬身向朱逸行了一礼:“朱小郎君,受教了,今日一席话令我茅塞顿开,以往的许多问题都得到了解惑。”
《道德经》他不单单是一部道家著作,其中其实也涉及到了许多治国的内容。
今日朱逸的这一番话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感触还没有那么深,但是对于刘三吾这种经常参与朝堂政事的官员来说,感受还是颇多的。
听到刘三吾的话,众人不禁有些尴尬,如果说刚刚大家还有些怀疑的话,那么现在大家就一点也不怀疑了,毕竟如果朱逸不是《道德经》新注的原作者的话,也说不出来这番言论。
但是众人都有些拉不下脸面像刘三吾这样给朱逸道谢。
刘三吾见状,冷哼道:“古人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等读书之人难道连这种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吗?”
刘三吾一番话说得周围那些文人面红耳赤,此次参加文会的大多都是些刚刚考完会试的进士,他们都还年轻,还没有像黄子澄这种官场老油条一样脸皮子厚,纷纷和朱逸道起了歉来。
黄子澄和张显宗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
不过他们肯定是拉不下脸和朱逸道歉的。
只好冷哼一声以后离去。
不过朱逸也懒得管他们,和刘三吾聊了两句以后便也离开了,要不是看到陈伯颜他们在吵架,他甚至都不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