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
“真是种有趣的能力啊……”
他们这个层级的战斗，提升属性的普通buff作用非常有限。
特殊buff能力却能起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作用。
阿瑞斯嘴角勾出一个弧度。
目前为止，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进行。
……
林一抵达了云不惊遇到鬼影的地点。
然而。
却已经变为一片废墟。
地上仍然残留着一些熟悉的味道。
他意念一动，发鬼便“唰”的出现在眼前。
发鬼先是神色茫然，紧接着眼神却渐渐变得古怪起来。
“这里怎么会有我残留的气息……”
“果然！”
林一眼中精光一闪。
方睿曾融合了发鬼的一道鬼影，最后更是将其变成了一种保命手段。
鬼影，就是他！
“为什么你明明还活着，却不回来找我们？”
“破面是我的克隆体……”
整理完思绪后，林一脸上绽开笑容：“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把他认错成我了！”
“发鬼，能不能循着气息找到你的分身？”
发鬼歪了歪脑袋：“分身？”
“好了别卖萌了，我有急事快带我去找他！”
要不怎么说林一脑回路不正常呢？
一个全身溃烂、头发像水草一样爬满蛆虫的女鬼歪头，都能被说成卖萌。
在别人眼里，这妥妥就是歪头杀啊！
“我试试……”
发鬼微微一顿，头上的黑发开始疯狂舞动。
渐渐地幻化出无数道黑影。
它们穿行在废墟之中，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忽然。
其中一道黑影猛地往一个方向冲去。
林一顿时眼前一亮，迅速跟了上去。
黑影穿过蜿蜒的大街小巷，最终停在了矗立着两座巨大石像的广场。
当下也很应景。
左边的石像是面目狰狞的魔鬼形象，右边的石像却是光辉慈爱的天使形象。
魔鬼和天使？
两座石像下方，三人正在远远对峙。
左边的破面和鬼影岿然不动。
右边的云不惊气喘吁吁，上衣已经不知去向。
赤裸的上半身刻满了恐怖纹身，浑身散发着极其可怕的气息。
然而。
林一此时的目光，却完全被鬼影那小小的身躯所吸引。
云不惊发现队长赶来先是一喜，随后却又沉下心来。
他的眼里只有那个小军师……
破面和鬼影也发现了林一，俩人的眼神却截然不同。
前者猩红的眸子一缩，密密麻麻的黑死素迅速向周围扩散。
明显比面对云不惊的时候更加慎重。
后者的眼里却更多的是茫然。
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种感觉像某个即将消逝的瞬间。
想抓抓不住，想忘又忘不了。
“小睿睿！！”
这一声暴喝，承载着林一所有的思念。
鬼影倏地浑身一颤，那半张少年的脸的眼睛闪过一丝清明。
这个声音，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中。
明明从未谋面，却又好像相识已久。
脑袋里传来针扎似的疼痛感。
他用力抱着脑袋：“啊啊啊！！”
破面当机立断，将手搭在他肩膀上。
俩人的身体开始往虚无转变。
林一怒吼道：“我允许你带走他了吗！！”
整个人如同炮弹冲了过来，高高扬起手中鬼斧。
【邪神规则：失魂！】
【邪神规则：剥夺！】
【邪神规则：制裁！】
三种邪神规则，直接将破面定在原地。
受到剥夺影响，他和鬼影的身体开始渐渐凝实。
一阵腥风扑面而来。
破面拽着鬼影险之又险躲过，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如今的他要远远强于魔鬼病栋时期。
然而。
林一却已经完全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不公平！
为什么所有美好都集中在他身上，上天为何从来都不眷顾我！！
破面心中涌现出浓浓的不甘。
他收回搭在鬼影肩膀上的手，冷声道：“林一，这次我们就来个彻底了断吧！”
黑死素宛如潮水，瞬间淹没了整个广场。
云不惊深知这玩意的厉害，立即脱离了影响范围。
远远观望着宛如深渊的石像广场。
因为共享了魔鬼的精神世界，他已经知道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原来……
魔鬼队队长竟然就是队长的克隆体。
那个少年名叫方睿，红月小队曾经的智囊。
于死咒副本中遭受诅咒，丧失记忆。
后被破面救下并招揽进魔鬼队，化名鬼影。
所以我……只是他的替代品么？
他看向躺在广场上昏迷不醒的鬼影，眼神复杂。
黑死素覆盖了整个广场，却唯独避开了鬼影。
若我能受到如此珍视，赴死又何妨？
林一不断走向方睿所在的位置，密密麻麻的黑死素不断爬上他的身体。
却丝毫没有造成影响。
不死之躯早就对黑死素产生了抗性。
倏地。
一阵冷风从背后袭来。
噗！
泛着幽光的漆黑尖刺穿透了林一的身体。
得手后的破面嘴里一甜，黑红色的血液从嘴角溢出。
他身体的同样位置，竟然也出现了一个血洞。
“你……”
林一抱起昏迷不醒的方睿，眼神复杂回头看了破面一眼。
“我要感谢你，将他带回到我身边。”
“我曾一度以为他已经死了……”
然而听完这番话后，破面却几近癫狂。
“你这是在嘲讽我吗？！”
“为什么要用那种可怜的眼神看着我，我所有的努力在你眼中不过是个笑话是吗？！”
“既然如此，那就毁灭吧！！”
所有被黑死素覆盖的地方，开始褪去原有的颜色。
就连林一也不例外。
那种感觉，与当时杀生佛的光晕笼罩范围有些相似。
领域！
林一神色郑重起来，纵身一跃跳出老远。
必须赶紧离开领域范围，否则会发生无法预料的事！
当他抵达广场边缘迈开脚步时，却发现自己又从另一个方位走进了领域。
远处观望的云不惊神色一凛：“空间系能力？”
虽然通过共享破面的精神世界，他知道了对方拥有虚无的能力。
但那个能力需要以他自身为媒介施展，就像刚才用手触碰鬼影的方式。
眼前的情况，明显超出了预算。
施展领域后的破面，重新化为魔鬼形态。
全身变得漆黑无比，双眼散发出猩红的光芒。
林一高高跃起，将昏迷不醒的方睿放到天使巨像的手心。
他抬头望向空中血月。
牛角、黑铠缓缓浮现，手中鬼斧变得越发狰狞。
“既然你想战，那我今天就打服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