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地下实验室。
一个梳着油头的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观察室里,嘴里叼着根雪茄。
“肖医生,实验有没有取得进展?”
他对面有一面巨大的玻璃窗,外面能看到里面里面却无法看到外面。
里面躺着四具尸体。
从穿着来看,其中两人来自贫民窟。
另外两人应该是普通市民。
此时可能他们的家人正在四处寻找,却不知道其实早已天人永隔。
活体实验。
抓几个普通市民对爵爷来说,轻而易举。
“爵爷,以目前的医疗技术想要完全解决副作用根本不可能,但我已经找到了偏方,可一定程度抑制病情发作。”
肖恩放下手中的实验报告,看向爵爷眼底露出一抹狡黠的目光。
高高的鹰钩鼻,泛黄的发色。
显然。
这是一个白种人。
爵爷放下二郎腿站起身,情绪略显激动:“什么偏方?!”
肖恩从白大褂中拿出一个奇形怪状的泥像,小心翼翼放在桌子上。
“爵爷,这是我偶然拾得的一件宝物。只要滴血与其缔造契约,就可以免受所有不良影响,这其中就包括永生的副作用。”
桌子上那奇形怪状的泥像散发着一股凉意,看起来像是某种人兽结合体。
光是看着都令人有些不安。
对于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古怪东西,爵爷神色戒备道:“还有这等宝物?”
似乎是看出了爵爷的担忧,肖恩微笑道:“爵爷,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先让手底下的人试试。”
话音刚落。
一个纹着花臂的彪形大汉便大步流星走了上来。
他满脸横肉,右眼下面有一条长长的刀疤。
“爵爷,我来!”
刀疤男冷冷瞪了肖恩一眼:“如若我发生了什么不测,爵爷一定会宰了你!”
“自然。”肖恩笑盈盈点了点头。
“不过还有件事我需要先说明一下,世间万物都需要付出代价,借助神像抑制副作用同样需要代价。”
爵爷皱了皱眉头:“什么代价?”
“每当你发病的时候,需要献祭一件自己珍视的东西。可以是物品,也可以是亲人。而效果的持续时间和你所献祭的东西珍视程度息息相关。”
当肖恩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的身上若隐若现也散发出了一股凉意。
恍惚间。
他与桌上的古怪泥像融为了一体。
某双眼睛,正在借助他的双眼窥视着这一切。
“那如果所有珍视的东西都献祭完了怎么办?病情就会失控?”
爵爷之所以这么迫切制造永生病毒,赚钱不过是附带的原因。
真实原因是他已经身患绝症。
即使动用所有财力和关系也无可奈何。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好像还好得很,权威医生却告诉他活不过今年。
所以。
即便拿活体做实验,甚至不惜让瘟疫扩散。
也要制造出可以帮他续命的永生病毒。
没有什么是比自己的命更重要的,所以刚才肖恩说的那些代价他心中毫无波澜。
他更想知道的是,当所有珍视的东西献祭完后自己的处境。
肖恩神秘一笑:“献祭完身外之物之后,还可以献祭自己的手、脚、身体器官。那病毒能使人的身体产生异变再生,说不定你可以一直这样循环下去,达成永生!”
无法想象,这样的话会出自一名医生的口中。
与其说是医生给出的建议,更像是某种邪.教的洗脑发言。
但凡是个身体健康的人,肯定会嗤之以鼻。
可身患绝症的爵爷却没有更多地选择余地。
雷教授那边迟迟没有进展,他等不了那么久了。
随着病情恶化,他身边的人肯定不会再像现在那么忠心耿耿。
甚至主动寻找其他靠山。
看似还有一年时间,实际上也就这么一两个月了。
所以。
他必须抓紧研制出永生病毒!
“你是和我出生入死的兄弟,这种事不用你冒险。”爵爷将刀疤男挡了回去,旋即看向远处一个小弟。
冲其招了招手。
“阿灿,你过来。”
听到爵爷叫自己名字,阿灿顿时满心欢喜跑了过来。
爵爷勾住他那不算宽阔的肩膀:“阿灿,你不是一直想成为我的心腹吗?现在有个机会摆在你面前,做还是不做?”
“做!!”
阿灿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兴冲冲的模样。
他早早辍学离家,烦透了家里老头子老婆子的絮叨。
等自己真正攀上爵爷这棵大树后,一定要让他们对我刮目相看!
爵爷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向肖恩:“肖医生,将刚才的事情再跟阿灿讲一遍,然后我要亲眼见证这一切。”
“你知道我的脾气,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
肖恩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爵爷请放心。”
说完他便向阿灿开始介绍缔造契约的方法和接下来要做的事。
听到需要注射病毒后,阿灿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这……”
旁边的爵爷声音陡然变冷:“怎么,你要反悔?”
刀疤男直接上前一把揪住阿灿的衣领,恶狠狠道:“能替爵爷办事是你的福分,懂?!”
阿灿吓得脸都白了,连连点头。
爵爷见状轻轻咳嗽了一声,推开刀疤男拍了拍阿灿的后背。
“阿灿啊,只要你成功完成这项任务,以后你想要什么直接跟我说,金钱、美女,或者想当个官都没问题!”
软硬兼施,涉世未深的阿灿很快就沦陷了。
当签订契约的时候,他向肖恩问道:“肖、肖医生,这种方法真的能抑制病毒发作吗?”
他曾经见过贫民窟那些难民发作时的样子,简直就宛如恶鬼一般。
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些后怕。
肖恩语气温和:“只要有足够的祭品,它不仅可以抑制你的病毒,甚至还可以令你实现永生。”
医生这番话,彻底打消了阿灿的顾虑。
与泥像达成契约后,他就总感觉自己无形中多了一丝联系。
随后。
肖恩从实验室内拿出来一管浑浊的液体。
他身上穿着严密的防护服,小心翼翼将那些液体抽进针筒里。
“准备好了吗?”
“好、好了!”
见到这个阵仗,阿灿的声音有些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