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干什么,鸢鸢她头发乱了,我帮她整理一下。”齐浩一本正经的扯淡,但是毕竟年轻,眼底的慌乱被江柏看了个正着。
“是吗?你确定?”江柏把手指捏的啪啪作响,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句话。
“我…我确…啊,哥你别打脸,啊…要不然鸢鸢看不上我了咋办……”
江柏“教训”了齐浩一顿,“我妹妹现在还小,你心里给我有点数,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要不然哼哼………”
江柏挥了挥他的拳头,进了院子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哥,我还没进去呢……”
“我看你本事大的很!自己想办法。”江柏的声音从院子里飘出来,不带一丝感情。
好歹也是军区大院出来的孩子,齐浩活动了一下手脚,很轻易的就从墙上翻了进来。
他在院子里坐了一会,直到江鸢房间里的灯灭了,才回房间睡觉。
因为时间匆忙,房间里也仅仅是有床,枕头被子一概没有,好在现在是夏天,也还能凑合一下。
齐浩躺在光秃秃的床板上,久不能寐。他不能再安于这种生活了,现在的一切全都是靠着鸢鸢的家人,先不说她们家人同不同意,就是他自己也拉不下这张脸,来去请求他们让自己和鸢鸢在一起。
他什么都没有,一穷二白,干干净净,鸢鸢跟着自己也是受罪。好在,还有时间,鸢鸢还小,他还有时间让自己成长起来,独当一面。
之前的他一直在逃避,家里的巨变让他备受打击,一蹶不振。但现在,他有了想去改变这一切的动力。
第二天天刚放亮,大门就被人敲得震天响。
江柏心里装着事,彻夜难眠,宋颜也是,一边担心孩子,一边担心江鸢,也没怎么睡着。齐浩更不用说了,考虑了一晚上的事情。刚想眯一会,就被这声音吵醒了。
葛大强和纪如花敲开门时,就看到满脸怨念的三个人。
这样的场面让葛大强有些害怕,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拎着礼品的手也开始打颤。纪如花则不同,她很镇定。
先是把三个人挨着,上下打量了一遍,眼里露出些轻视。只不过打量到宋颜身上的时候,就变成了一副无法言语的样子,有些轻视有些嫉妒又有一些高高在上。
宋颜一肚子火气正好无处发泄,送上门的靶子,不打白不打。
“我说大妈,你那俩泡子(眼睛)是有问题吗?怎么直抽抽呢?合着你是来表演斜眉歪眼的?你这也不行啊,还不如个猴好看。”
宋颜小嘴张张合合,把纪如花损了个底朝天。
“你怎么说话呢?要不是因为你们家孩子不正经,惹出这些麻烦来,我至于起这么大早来你家这破地方吗?”
纪如花鼻子都快气歪了,她男人刚上任车间主任,她也是布匹厂的副厂长,哪有人敢向刚才那样跟她说话?
三人瞬间明白了,这应该是葛雯的母亲。
还不等宋颜发火,齐浩猛的往前站了一步,纪如花被吓了一跳,极速往回倒退,可是她忘了今天为了撑场面,自己穿上了那双并不合脚的带跟小皮鞋。
这一极速的倒退再加上她庞大的吨位,小皮鞋的跟不堪重负,断了……
纪如花咕噔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半天没爬起来。葛大强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去拉,也没拉动。
“听你这意思,你就是葛雯的妈了吧?老奶奶,那我倒是要跟你请教一下了,你是怎么养出来脸皮这么厚的女儿的?看着个长得好看的男人,腿就拔不动了?”
“整天跟个苍蝇一样嗡嗡围着我转,不知什么叫礼义廉耻?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有别?不知道什么叫耍流氓吗?”
“还是说你们家的家教就是如此?你也这样?见到长得好的男人就走不动?这也就是你们娘俩出生在和平年代了,要不然应该把你们送去武器研究所研究一下,看看用你们的脸皮,能不能做出连大炮都轰不破的防弹衣来。”
“这样也算是物尽其用,造福人民了。”
齐浩一改往日内敛斯文的形象,自从齐家出事以后,他就换了一种性格示人,快要忘了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斯文败类?不太准确。衣冠禽兽?好像也不对。
毕竟军区大院长起来的孩子谁没被自家的长辈骂过,他爷爷骂人的功力,他连十分之一都没学到。
句句不带脏字,却又句句都是脏话。
纪如花被齐浩骂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努力抬起自己的肥头大耳,挣扎了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
“呸,你还有脸说?我们家雯雯喜欢你,那是你祖上修了八辈子的福气,不感恩戴德就罢了,还在这护着别的女的。”
“可别,你女儿喜欢我,那可不是我祖上修了八辈子的福气,那只能是我祖上倒了八十八辈子的大霉,估计他们得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八十八辈子,才能换来这辈子你女儿喜欢我。”
“你你你……”
“你什么你,有病去医院,脖子以下埋土里的人了,连句屁都放不出来。就算是丢块肉给狗,它也会汪汪汪的叫个清楚,你怎么连个长毛吃屎的畜生都不如?”
宋颜咂舌,这小子深藏不露啊,骂人的话一套又套,但是含妈量几乎为零。难不成这就是爱情的力量?但是也没听说爱情能激发骂街的潜能啊。
江柏明显一愣,他怎么在这臭小子的身上看到了老首长的影子。这骂人的架势,这骂上半天不带重复的气势,简直如出一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