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整天闲着没事儿瞎叭叭,你家那几个姑娘都快烂家里了,自己心里还没点逼数吗?”
“我要是你,我就到后山上,解下裤腰带来,找个歪脖子树吊死得了。你咋还有脸活着的?是不是你家姑娘嫁不出去,就得来破坏我儿子的婚姻啊?”
“我呸,家里没有镜子还没有尿吗?回去好好照照你的女儿,倒贴给我家我都不要。奸懒滑馋样样精通,谁家敢要啊?”
“抽死你,抽死你,你说你一个好好的人,怎么就长了嘴,说话还不如放屁好听,放屁,还能听个响呢。”
一连十好几巴掌,林绍芝可算是出了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换上笑容。
“孩她老师师母,咱们屋里坐,这一来就让你们看笑话了,不好意思啊。”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不是咱们瞎说。”时素华握住林绍芝伸出的手,两个人边说话边往屋里走。
“小孙,你把车里的东西拎到屋里,然后你就放假吧,过了年后再来接我们。”
“好嘞,袁老。”司机小孙很干脆的应了一声,手脚麻利的打开车门去拿东西。
东西有些多,宋颜也过去帮忙。
“袁老师,您屋里请,我已经下好茶了,咱们去屋里暖和。”江延生跟袁老握了握手,引着他往屋里走。
“姚大娘,今天家里有客人,我就不招待你了,改天江北回来,我们两口子去你家玩。”
宋颜刚才可是看到了,姚木兰一直扯着刁向红不放手,江母才能痛痛快快的抽了她十好几个大嘴巴子。
“好呀,欢迎,欢迎你们两口子。”
姚木兰笑了笑,然后看了一眼站在旁边一直看热闹的王带弟,心里忍不住直翻白眼。
什么玩意儿啊!看着自己亲娘挨揍,竟然还能站在那儿看热闹,也不知道上来帮帮忙,一看就是个不孝顺的,也不知道谁家祖坟被雷劈了,才能娶这样的人当媳妇。
再看看人家宋医生,多维护自己的婆婆。这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王带弟一直等到所有人都散去,才敢上前去扶她妈起来。刁向红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力气之大,王带弟的嘴角直接见了血。
“赔钱货,好像刚才压着被她们打,你那俩招子(眼睛)是瞎的呀,养你这么大都不知道护着你娘?你是个盛干饭的桶吗?”
王带弟撇着嘴不敢哭,她害怕呀,她刚才要是上去拉架,绝对会被狠狠的揍一顿。
“你站在那儿出一副死人像干什么呀!我的老祖啊,快把我扶起来,我还没死呢!”
刁向红简直要气死了,她只恨自己不争气,肚皮里没有生出个带把的,一连四个全是赔钱货,让她在屯子里抬不起头。
王带弟哆哆嗦嗦的上前,扶起地上的刁向红。
……
等江柏骑着自行车回来的时候,菜都上桌两个了。
一到家,他不是洗手直接吃饭,而是停好自行车后就去了厨房。
“媳妇,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你说我来做。”
“没有什么。你快去陪着老师和师母,妈去屋里送菜了,一会儿回来帮我打下手,妹妹帮我烧火呢,你就别在这儿凑热闹了。”
宋颜手脚麻利的炒着猪大肠,霸道的香味勾起了江柏的馋虫。
“媳妇,你做饭好香啊!”
“咋的,你老娘我做饭不香?”
林绍芝送完菜回来就听到自己儿子在这里夸儿媳妇儿,心血来潮的她决定逗逗自己的儿子,看他怎么回答。
“当然香啊,妈,你做饭也香。只不过你和我媳妇儿做的不是一个味儿。”
江柏说完就脚底抹油溜出了厨房,他又不傻,刚才他可看到自己亲妈朝自己媳妇儿使眼色了。这婆媳两个,肯定是又想整自己,他才不上这个当。
尽管菜已经上了桌,但是大家都没有动筷子的。几个人都喝着茶聊着天,等最后一个菜做完,所有人都坐下后,袁老他们才开始动筷子。
“嚯,这菜真是那个(不错)啊,杠杠硬(特别好)啊。我这话说的地不地道?”
“哈哈哈,我刚才都没反应过来,还以为你是本地的,但是之前听我们家孩子说你是南方那边的人?”
江父被袁老地道的滨市话给折服了,要不是江柏提前跟他们说过,自己的老师是南方人,他刚才就真的以为袁老是本地人了。
“嘿嘿,你们滨市话朗朗上口,我就去工地上溜达了几圈,就学会了。”
袁老就跟个小孩子似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炫耀。
“你怎么这么没个正形,当着孩子面儿,真是气人。”时素华看着自己丈夫的样儿,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男人之前也不这样啊,怎么现在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过有一说一,倒是比之前开心多了。
“老婆子,当着大家的面儿,给我留点面子啊。”
袁建平也没恼,私底下偷偷拍了拍自己媳妇儿的手,嗯,挺滑的,跟年轻那会儿一样,他爱摸。
时素华被自己老头这大胆的举动吓到了,这个老东西,还跟年轻时那样没皮没脸,当初去她家提亲,就是当着一桌子家长的面儿,偷偷摸她的手。
桌子上的菜很丰盛,现在是冬天了,东西也能放得住,宋颜和江柏隔三差五去镇子上,就会带回些肉啊鱼的,偏房里冻着好多呢。
“咱们都坐在一个桌子前吃饭了,就都是一家人,以后不用做这么多菜,也不用做这么丰盛,你们平常做什么,我跟老袁就吃什么,不用特地准备。”
“他师母,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别的先不算,光你带来的那一堆东西,咱们就是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吃上他一个月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