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宋颜去了布匹厂。
“呦,是你啊,宋技术员是吧,我们厂长今天在,你进去吧。”
自从上次苟寒亲自出来接宋颜后,门卫就记住了宋颜。这两天风言风语他也没少听,但是他并不相信。
“好,谢谢。”
宋颜道谢后进了布匹厂的大门,一路上她总是感觉到背后有些人在打量她,更有甚者还在窃窃私语。
宋颜搭理这些人的心思都没有,直奔苟寒办公室。
敲门后,宋颜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进。
“苟厂长,别来无恙啊!”
“哎呦,我的姑奶奶,是你啊,我正想去找你呢!外面消息听到了吗?”
苟寒脸色苦叽叽,仿佛是被霜打了的老茄子。
“你怕啥?咱俩有私情啊?”
“我的妈,姑奶奶,你可别瞎说,我和你清清白白,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也不知道是那个缺德带冒烟,放屁带拐弯的王八犊子,一天到晚没事干,在哪里嚼蛆。”
苟寒愁眉不展,把造谣的人好一顿骂。
“你是不知道啊,宋技术员,我家的老娘们已经三天没让我进屋睡了。”
宋颜捂着嘴乐,的确,苟寒的黑眼圈快要长到法令纹的位置了。
“我来就是解决这个问题的,苟厂长,别跟我说,你心里没有怀疑的人,如果真的没有的话,你还不如个棒槌。”
苟寒长叹了一口气,“实不相瞒,我是怀疑过副厂长纪如花,但是没证据,这种事情又不是怀疑就能定罪的。她要是咬紧牙不承认,我能怎么办?”
“那不如咱们就随了她的愿,你觉得呢?”
宋颜话音刚落,苟寒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动作幅度太大,把椅子都带倒了。
他双手交叉环胸,眼睛防备的看着宋颜,“你你你,你不要过来呀!”
“噗嗤。”
“哈哈哈哈,你是要笑死我吗?”
宋颜哈哈大笑,都快笑岔气了。
“我的意思是咱们两个演出戏给她看,就演个捉奸在床怎么样?”
苟寒反应过来,讪讪的放下了手,把椅子扶起来,坐了回去。
“既然咱们抓不到她的把柄,那咱们就把把柄送到她手里,你觉得怎么样?”
“到时候你安排人跟着她,看看是不是她在传播谣言,这样不就解决了嘛?”
宋颜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然后定定的看着苟寒,等他决断。
“好。听你的。”苟寒没过多犹豫,他早就想除去这块心头刺,但是一直没抓到她的把柄。
“那到时候我们这样………,这样……,你明白了吗?”
苟寒瞪大了眼睛,“宋技术员,我很庆幸咱们两个是朋友,不是敌人,要不然我估计会被你算计的连裤衩都不剩。”
“别怕啊,苟厂长,我这个人别人敬我一尺,我还他一丈,只要不是动了心思害我,我是不会主动去算计别人的。”
苟寒点了点头,突然有点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娶了这个宋技术员。目前是否还健在?
“行了,苟厂长,咱们就按照约定的来,一会你记得送我出去,明天我会过来,你到时候在厂里找间没人的屋子。”
宋颜觉得说的差不多了,抬起屁股来要走,苟寒起身送她,问她还要不要布。
“看看也行。”
宋颜跟着苟寒去了仓库,依旧是上次的那个于婶在。
“苟厂长,宋技术员,你们又来了啊?”
“嗯,你忙你的,我带她就行。”
苟寒伸手示意于婶把钥匙给她,于婶表情有些奇怪,她朝苟寒眨了眨眼,一脸暧昧的把钥匙给了他。
苟寒刚想变脸,看到旁边的宋颜,又生生忍了回去。
宋颜朝于婶笑了笑,跟着苟寒去了小屋子。
“这块布不错,看起来挺结实,串色的地方也不多。”宋颜拿起一块布,她不是很专业,说不上这是什么面料,但是感觉很结实,有点像军装的材质。
这种布一共有三匹,宋颜全都包圆了,刚要出门,她突然想起了什么,退了回来。
“你一会抢着帮我把布的钱付了,记住了吗?我明天来找你的时候再给你。”
苟寒点了点头,做戏做全套嘛!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苟寒出去后,示意于婶过来算账,于婶笑的有些意味不明,报了个八块。
还不等宋颜去掏钱,苟寒立马拿出一张大团结,放到了桌子上。
于婶笑意更浓,找了两块钱给了苟寒。
送宋颜出去的时候路上,苟寒有些不解,“你一下子买三匹布干嘛用,上次不是买了很多吗?”
“这个布料结实,打算给家里的孩子做个书包,然后剩下的带回家给家里的父母做衣服。我上次买的布料比较柔软,打算给他们做秋衣秋裤。”
“哎?做书包?你会?”苟寒来了兴趣。
“会啊,这个不难。”
“宋技术员,那八块钱你不用给我了,帮我做个书包行吗?我想给我姑娘用。”
“当然可以啊,算我占了你的便宜了。不过你放心,绝对物超所值。”
宋颜很有信心,她做的可不是现在的斜挎包,她要做双肩包,斜挎包背久了,容易压成高低肩,她可不想瑾洺和鸢鸢被压成高低肩。
“那我拭目以待!”
两个人边说边笑,布匹厂大门走去,纪如花就在不远处看着两个人,心里的得意又多了几分。
不知道一个生活作风不好的厂长,能干多久?也不知道一个跟有妇之夫鬼混的女人,会不会被自己丈夫抛弃?
一路走过来,很多人都看见宋颜跟苟寒有说有笑的,很多人相信了谣言,也有一部分人坚信两个人没问题。
人家两个又不是贴在一块,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呢!至于说说笑笑,这也不是什么问题啊?
难不成两个人交流得你黑着脸,我抹着泪,这样才正常?
这不就是正常的交往嘛?没看到两个人有什么暧昧不明的地方啊。
到了大门口,宋颜嘱咐了苟寒一句,别忘了她刚才说的话。
苟寒点点头,目送着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