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茜不动声色的端着自己的盆去洗漱,回来以后又把盆放好。
这种事没抓到把柄,就算她提出来也没有用。
但是她敢肯定,自己的东西被人动过了。位置发生了些许变化。
沈恬甜今天也觉得不对劲,她洗漱完后,开始涂雪花膏。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不对。
想了半天,她也没想到。索性就放弃,涂完雪花膏后,就爬上了床。
刘芸香偷偷打量对面的沈恬甜和冷茜,见她们没什么举动,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
李翠萍丝毫没发现宿舍有什么不对劲,她坐在桌子旁,开始看书。
“喂,说你呢,土老帽,你不去洗漱吗?没闻着很臭吗?”
刘芸香看不惯李翠萍,她今天可是看到了,其他几个人对这个李翠萍特别关照。
还打了红烧肉和辣椒炒肉给她吃,简直是暴殄天物。这要是端给自己吃,那该多好?
“其它的味道我没闻到,但是你一张嘴我就闻到了一股恶臭味儿,有空去医院看看吧,医者不自医,说不定你这个人都烂透了,是表面看起来还像个人似的。”
这算是冷茜踏进这个宿舍以来,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李翠萍嗫嚅着站起来,端着盆子要去洗漱。
她刚才是想晚一点,因为她……因为她的袜子是破的,她不想被别人看到,她真的想保护好自己的那点自尊。
“翠萍姐,你继续学习吧。我也没闻到有什么味道,说不定真的像冷茜说的那样呢!”
沈恬甜安抚了一下李翠萍。
她算是脾气好的了,但是她也看不惯刘芸香那副高高在上的做派!
都是第一次做人,谁又比谁高贵?
其实并没有味道。虽然李翠萍穿的破烂,但是她的衣服都洗的很干净。头发梳的干净利落。
刘芸香被说的哑口无言。
她只敢挑李翠萍这只软柿子捏捏,沈恬甜和冷茜她不敢,因为从她们的穿着谈吐一看就是家里有钱的。
看人下菜碟是她的强项。
李翠萍只好继续坐回去看书,但是她很自觉。临近睡觉前十五分钟,她合上书去洗漱。这样就不会打扰到别人。
也许是第一次过这种集体生活,宿舍里的谁都没有睡着。
李翠萍也不例外,她手里握着女儿的一根红头绳,心里酸涩的厉害。
当初下乡,被张庆龙玷污了清白,不得已只能嫁给他。
谁知这竟成了她的深渊。
她怀孕后,过了一段好日子。婆婆也对她照顾有加。但是等她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生下一个女孩后,这家人的丑恶嘴脸就暴露了。
张嘴闭嘴就是赔钱货,甚至她出了月子不多久,婆婆就催着她继续生,直到生出儿子来。
她开始反抗,但是寡不敌众,最终以她挨了婆家一顿胖揍结束。
没办法,她只能默默忍受。因为她还要求着他们家给自己和孩子一口饭吃。
好在她会点医术,平日不下地赚公分的时候还能给别人看个病,用的大多是土房子,每次收个两毛三毛的,也算是家里的一个进项。
去年她一听说可以高考了,就赶紧开始复习。婆家当初一度不愿意,因为他们怕这个听话的儿媳妇去读大学后,翅膀硬了,他们家拿捏不住。
李翠萍好说歹说,写了一份保证书后才让那家人放下防备。只不过她偷偷留了个心眼,李翠萍三个字她故意写错了,写成了李萃屏。
这样一来,婆家觉得自己手里捏着保证书,就算是她以后发达了以后,她们也可以凭借这个保证书继续拿捏她。
婆家人不识字,而且这份保证书内容不光彩,所以他们也没拿去让别人看。
李翠萍这才能瞒了下来。当初她收到录取通知书时,默默背上了竹筐,带着八岁的女儿去了山上。
挑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放声大哭。
女儿翘着小手,给她擦泪,嘴里还喊着不哭不哭,妈妈不哭。
李翠萍把自己蒙在被子里默默掉眼泪,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
“怎么样啊,习不习惯大学的生活?吃的还习惯吗?”
江母忽略自己的儿子,一把拉过自己的儿媳妇,问东问西,生怕她受了委屈。
“妈,你放心,我同学都很好,而且我跟江柏一个学校,有什么事我也不怕。”
“嗯,没事就好。你不知道,妈担心一天了。快进屋吧,今天妈做了焖面。”
“妈,你怎么知道我想吃焖面?”
江柏洗完手,很高兴的回了江母一句。
“不知道。我是想做给颜颜吃,早知道你爱吃,我就不做了。”
江柏的笑瞬间就凝固在脸上,过了半天他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宋颜帮着江母盛饭,瑾洺就把盛好的饭菜放到桌子上。
“瑾洺,新学校怎么样?有没有小朋友欺负你呀?”
瑾洺摇了摇头,“没有人欺负我,老师也对我很好,他还夸我聪明呢。”
宋颜揉了一把他的头发。
“有什么事儿就说,别憋在心里。”
焖面做的劲道入味,光宋颜就吃了两碗。
加急母做焖面一绝,今天她做的是红烧肉焖面。
先做好一锅红烧肉,另起一口锅,把土豆,豆角,炒到断生,然后再把做好的红烧肉到进去,加上水炖。
水开后,把手感的面条均匀的铺在锅里,然后盖上盖子,过个五六分钟,打开锅盖儿,把切好的葱花蒜末加进去,再盖上锅盖闷一会就好了。
“妈你这手艺真的绝了?我就没有吃过比这更好吃的焖面。”
“哈哈哈,好吃就行。你要是要是喜欢吃,我就经常给你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宋颜知道江母闲不住,她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最近的局势越来越松动,到时候她想给江母弄一个门市房,让江母做点生意。
“行了,东西放那儿,我收拾,你们这也累了一天了,赶紧回去睡觉吧。”
“妈,我们不累。又不是去干体力活儿,你不能这么宠着我们俩,把我们俩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