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注:全篇架空,所有历史情节全部都是编纂。
“好的,朋友们,欢迎来到记忆直播间,今天我们要查看的就是几百年前民国时期的大汉奸宋沛年的记忆,听说他是无恶不作,丧尽天良,什么杀害同胞,窃取国家机密,反正就是好事一件没做,坏事一件没少......”一穿着金属外衣的男子发出机械的声音,带着标准的露齿笑向直播间几十万观众问好介绍。
这里是2400年的蓝星,机构研究员只需要输入一串代码就可以看到一个人的的记忆,于是现阶段人们最爱看的就是各路人马的记忆,这可比看纪录片综艺和电视剧有意思多了。
在一个人的记忆里可以看到一个时代,看到诸多不为人知的一面。
每天的直播间都被挤爆,不过今天这个被记忆审判的人,好像大家都不是很喜欢。
“啊,谁想看汉奸啊,我想看古代大将军不可以吗?”
“就是,他的记忆里不外乎就是怎么谋害同胞,当走狗啊,这有什么好看的。”
“我刚刚去搜了一下他,他最后死的很惨,这也算是死有余辜了。”
“我们这是第一次放坏人的记忆吧,我还是蛮期待的。”
“......”
弹幕一直在滚动,灰白的画面渐渐被拉开,将直播间数以万计的观众拉到了几百多年前。
汽车小得像一个火柴盒,川流不息密密麻麻穿过大街与天桥。不远处,黄浦江像一条长龙蜿蜒盘旋,江上游轮如织,并不时发出“嘟嘟嘟”清脆的鸣笛声。
一男子一身黑色风衣,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分明,眼里却漫不经心,一只手撑在栏杆上,借着力道翻过栏杆,踩在大理石的地面,留下了点点泥土。
那男子正是今天被记忆审判的主人公宋沛年。
宋沛年一出场,弹幕滚动的更厉害了。
“我靠,好帅!”
“楼上醒醒吧,他是汉奸,说不定你太太太太太奶奶就是他砍的。”
“额,那我是怎么出生的?”
宋沛年回头就看到一大群身着土黄色制服的大兵,不时就揪着人群里的人细细打量,见不是他要找的人,又将那人给推倒在地。
士兵们缓缓向着他这边靠近,带头之人一直盯着地上,仿佛在寻找什么东西。
宋沛年打算越过横桥,一转身就撞到了一挑着担子的年老的农夫,担子里的瓜果蔬菜洒落一地,老农立马弯下腰去捡地上的大白菜,一只脚却横在了他的面前。
那只脚将白菜和地上其他的瓜果踩得稀烂,仍感觉有些不争气,一脚就踢在了老农的身上,似是感觉有些不解气,又换了一只脚踢过去,踢完还在那老农的身上蹭了几下。
蔬菜瓜果的的汁液混杂着泥土,流得满地都是,干净的地面脏污不堪。
老农被踢得在地上滚了几圈,刚停下,一口唾沫就吐到了他的面前,“呸,什么玩意儿,没长眼睛是吧,敢撞你爷爷。”
宋沛年骂完还在地上蹭了两脚,周围的人见状立马走得更远了一点,生怕惹火上身,有眼色的都知道面前这人是驻扎在此地的r国皇军的翻译。
倒是没有眼色的上前为地上的老农鸣不平,“你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吧?”
宋沛年看都不看他,揪着老农的衣服,“给你爷爷我道歉!”
老农见面前的男人衣着不凡,发丝虽然有些凌乱,但是却用上了有钱人才会用的摩丝发胶,还有那双手也是白皙细长。
想着家中的老妻和小孙子,躺在地上就连忙点头哈腰,“先生抱歉,是我不长眼,求先生原谅吧。”
宋沛年放开那洗得发白的领口,嫌恶地用帕子擦了擦手。
那边领头的土黄色制服士兵,也走近了宋沛年这群人,上下打量了宋沛年一番,目光在那双鞋上停留了好一会儿,见没有泥土,只有瓜果的汁液,才用着带有口音的汉语开口说道,“宋先生好兴致,今日不上班出来逛街。”
说完又走近宋沛年,捋了捋他额前的碎发,“别着急,你看你头发都乱了,我记得宋先生一直以来最注重形象的。”
宋沛年将擦手的帕子随手扔在地上,“是吗?难得好心情被人打扰了,生气不是应该的吗?”
又从怀里掏出一枚小镜子和一把小梳子,梳了梳额前的碎发,“梳一梳就好了,井上少佐,今儿个出来有事?”说完还看了看身后的一群士兵。
“找奸细呢,说起来有士兵看到了背影,那奸细穿得和宋先生差不多。”井上说完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打量着宋沛年。
“哦,这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啊,那少佐你可得好好找找。”宋沛年收起了手上的小镜子,手一摊,接着又拍了拍裤子上蔬菜汁液。
井上看到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手一挥示意士兵们继续找人,将地上趴着的老农扫了两眼,又将宋沛年盯着看了两眼,才侧身走过。
他刚刚一直感觉都是置身事外,哪怕自己说了那人也穿了黑色风衣他仍不所动,对待他们国人也满是蛮横,看着确实不像是奸细,可是他为什么要今天请假?
近来奸细和间谍太多了,只要是华国人就不得不防。
井上和士兵们一走,宋沛年说了两声“晦气”也就离开了。
宋沛年一走,周围热心的群众就拉起了地上的老农,“那宋走狗真是恶心,在r国人面前点头哈腰,在同胞面前就大耍威风,我看他也只敢欺负咱们。”
“老爷子你没事吧,哟,我看刚刚那走狗两脚踢得不轻,你要不要去医馆看看,这怕是闪到腰了。”一热心的大叔扶着老农关心地问着。
老农一听要去医馆,急忙摆手,自己哪还有什么钱去医馆啊。
扶了扶自己的腰,发现一点儿都不痛,又按了按还是不疼,怕那男人重新折返欺辱自己,谢绝围观之人的好意,重新挑起担子走了。
来时的担子十分沉重,现在挑着确是轻飘飘的,而一颗心却沉到了谷底,他是指望卖了这担子的蔬菜瓜果换米面的,家中的老妻和孙子已经好久没有吃到粮食了。
去岁家中被鬼子打伤的独子毅然参了军,走时只说现在已经到了民族存亡之际,他必须去,他说鬼子赶不出去他就永远被欺负。
儿媳妇早在生下小孙子没几个月也走了,现在家里只有他们老夫妻和一个两岁的小孩子了。
满是皲裂的手摸了摸头上的灰白的发,又擦了擦湿润的眼,打算明天戴一顶帽子去码头搬货,希望不会被管事的发现。
肩膀上的扁担向下滑落,老农急忙抽回擦泪的手,稳住扁担,还抖了抖身子,却听到腰间口袋传来的“叮咚”声。
伸手一掏就是几个大银元,这都可以买几十担蔬菜瓜果了。来不及细看就继续放在了口袋里。老农看了看周遭,捂着口袋快步朝着家中走去。
泪水流过满是沟壑的脸,这一定是刚刚扶自己起来的好心人偷偷给的。
屏幕里的人流眼泪,屏幕外的人也在流泪。
“啊啊啊啊啊,白瞎了那张脸,他怎么那么坏啊,听说他死了尸体都找不到,被狗叼了吧,真真活该!”
“是啊,不过还是有好心人的,偷偷给了那个老爷爷钱,还好,要不然我将为那个老爷爷心梗一晚上。”
“那个时代的人真的好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