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旁敲侧击的问过小常后,庄呈昀就一直想跟季惟说这事,原因他不知道,只是想这么干。
季惟点点头,心里却直犯嘀咕。
你是不是去找赵春来,关我啥事?
她也就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一时间误会了,后来琢磨过来就想明白了嘛,他这样的,咋可能看得上赵春来,又不瞎……
回家前,季惟没忘记上后院把木梯扛回来。
经过一个晚上的发酵,熊瞎子带来的恐慌已经由榆树沟一个大队蔓延至整个公社,要知道那可是活生生的熊瞎子,会动的!
每个大队离得都不远,一家有事,四邻不安,社员们全都人人自危,好些已经自发组织集中到各个生产队的旧食堂去了,还升起好大的篝火,弄得上空浓烟滚滚。
有人认为是他们开荒占了熊瞎子地盘,所以熊瞎子来警告来了,应该换个地方开荒或者干脆停止开荒,也有人甚至提议大伙儿应该齐心协力去把熊瞎子打死,永绝后患!
总之只要不用自己出力吧,都说得挺热闹。
季惟没在食堂看到郭家三口,拉着驴车往家走。
贺耀东和郭大米听到动静连忙从屋里跑出来,“姑姑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就得上县城找你去了!”
虽说已经打电话问过三姐夫,三姐夫也说在医院见过长得像她的姑娘,可贺耀东还是不放心,昨天后半夜听说这事他就跑郭家来了,到现在都没回去。
郭大米也跟着喊,“姑姑,你上哪儿去了!”
“去,别总好的不学学坏的。”季惟朝两人脑门上各给了一下子,卸下驴车把驴子拴好,“爹娘呢?”
“老常头刚从公社开完会回来,叔婶儿上他们家打听你的消息去了,我这就去喊他们。”贺耀东说得挺勤快,推的却是郭大米,“去,赶紧去把爹娘喊回来,就说小麦回来了。”
昨晚回到家,郭大米可是让陈翠莲结结实实收拾了一顿,现在身上都疼,一听到他娘就发憷,“不去,我不去,娘是母夜叉!”
“王八羔子,你骂谁母夜叉!”也是运气,话音刚落,陈翠莲和郭满仓一前一后进院来,抬手又要抽他,“你他娘的还有脾气了,要不是你跑荒地去招惹那熊瞎子,能捅出这么大娄子吗!庄同志能为了救小麦让熊挠吗!整得大伙儿过个年全跟逃难似的!我都没脸出门!”
尤其后来问出来这小犊子是拾了常家院子里几个没放成的哑炮怕被她骂才躲去荒地放,结果接走越远找不到回来的路,陈翠莲真恨不能给他塞回去再重新生一回!
骂完儿子,她又去收拾闺女,“我说小麦你上哪儿去了,可差点没急死你娘,你爹想给你挂电话吧,大队长把队里电话匣子的钥匙带走了,后来还是上公社去借的,我当时也是让你哥给气糊涂了,大晚上的咋能让你姑娘家家的一个人往县城跑!”
“娘我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季惟嬉皮笑脸挽着她胳膊,“昨儿天实在太晚了,去的时候还没觉得回来是真那个没胆儿,就在医院随便找了个空病床眯了一宿,结果一觉给睡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