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还真就不信这个邪,把资料往那小警员怀里一拍,“我去问。”推开审讯室的门,走到问话人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站起来,“去给舒女士倒杯水,我来问。”
小警员颠颠出去之后,那队长才坐下屈起手指敲敲桌子,“你也知道我们找你过来是想问什么,我们验过其中一名死者的尸体,一刀贯喉毙命,刀是医用手术刀,且其中一位脖子是被扭断的,那位没死的幸存者也被挖眼割舌断臂,死亡时间就在你去哪家酒馆不久之后的事情,我听说舒女士擅长医理,想对普通人一刀毙命应该不难吧。”
“是不难。”
没想到舒灵能顺着自己的话说,队长被噎了一下,门口送水进来的小警员把杯子摆到舒灵面前退出去,他才开口,“那你的意思是打算承认杀人的事实了?”
拿杯子的手顿了一下,舒灵抬眼看着对面的人面上带了些疑惑,“在警官的眼里,杀人不难就代表承认杀人了?我确实跟着我丈夫学过一些自保的技能,但还没厉害到一刀就把人杀死的地步吧?新闻报道死者是三位男性,我觉得我还没厉害到这样的地步。”
“跟着你进去的还有一名男性,你不行他也可以。”
“警官别搞笑了,他是我店里的一个调酒师,我朋友的男朋友,他杀人?”
“现场没有找到手术刀之类的凶器,就算是他们互殴所致,那凶器在哪儿,那个被挖眼割舌的女孩子怎么解释。”
“您是警察,您不该找我要解释。”舒灵正视那名队长,“如果我真的是行凶者,为什么会单单留下那女生一个活口,不符合正常人的逻辑吧,我那天进去只是为了找到我朋友,我是出于什么深仇大恨连杀三个人,下那么狠的手。”
队长现在心里暴跳如雷,还不敢跟舒灵拍桌子,只能声音稍大厉声说道:“酒馆里的监控器已经拍到你进拐角那个包厢,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你的店员抱着你朋友出来的时候身上严实的盖着衣服,由此可以推断你的朋友在酒馆喝醉乱性,跟那几个人睡在一起,你是怕传出去你朋友的声名不好听才杀人,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面对对面明显暴躁起来的人,舒灵听见他的措辞也冷下脸,“你们警察讲究的是真凭实据,现在无凭无据你在这里瞎猜测,还出言中伤的我朋友,说不是太过分了点,如果真是这样,这四个人一个人也活不了。”
其实话一出口,队长就在心里骂了自己千百遍,好歹对面坐的是少将夫人,自己这么说话真是给自己找麻烦,但他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这里是警察局,不管你是谁在这里都只是普通人,你现在说的话是什么话,什么叫这四个人一个人也活不了,我们现在只不过是例行询问,舒女士戾气是不是太重了点。”
“我看你们不是例行询问,是刑讯逼供。”舒灵毫不相让,“没做过的事情,我不能也无法承认,我已经够配合各位的询问了。”
“队长,外面顾少将过来接人了。”一个小警员慌张的推开门,“带着三四个拿枪的过来,怎么办!”
显然是没想到事态的发现,那队长看着舒灵表情都有些咬牙切齿,“放人!”
舒灵出去就看见宰门口站着没什么的表情的顾轶深,她走过去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身后刚才那个队长带着讽刺的意味说道:“顾少将带着人带着枪来我们警队要人太夸张了吧?”
“不好意思,我刚带人出完任务。”顾轶深伸手拦着舒灵的肩膀,低头冲她微微一笑,“听说我夫人被带来问话,特意过来接她,让你误会了。”
不敢太嚣张,少将这个官虽然管不着他,可上面有的是人招呼得了他,嘴上过把瘾就算了,“那就不耽误你带你夫人回去了,慢走不送。”
走出警察局,顾轶深就把那几个人遣散,舒灵看着身旁的人,“你怎么过来了,不是队里有事?”
“肖吏告诉我你在警局,我就过来接你。”顾轶深帮舒灵打开车门,“为难你了吗?”
上车看着顾轶深关好门,从另一边上车,舒灵才边系安全带边说道:“能为难我什么,不过就是问问我去酒馆干什么去了,过个春节过到警察局里去也算是本事哦?”
顾轶深扣上安全带,无奈的笑笑,“算吧,正好你跟我一起去超市买点晚上要用的火锅底料和晚上要吃的菜。”
“行,那去家里附近的那个超市吧。”
“好。”
舒灵和顾轶深拎着超市的塑料袋到家的时候,肖吏正抱着薯片看着电视,舒灵把东西放下定眼一看,青春偶像剧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肖吏像个大爷似得坐在沙发上不动,“诶,舒灵,顾轶深把你从警察局里捞出来啦。”
“赶紧滚过来拿东西进厨房。”这句话是顾轶深说的,肖吏像上了发条的拎起塑料袋就往厨房跑。
两个人在厨房洗完菜肖吏甩着手上的水出来,坐到舒灵身边低声问道:“今天去找那个贺寻有什么结果?”
“解决了。”
“这么简单。”肖吏挑眉,“还以为要费点功夫。”
舒灵放松下来,靠着沙发坐着,“我问你一个问题。”
“问。”肖吏忽然有点好奇。
“如果有个人告诉你,杀一个人能保更多人的平安,而这个你要杀的人算的上是你的朋友,你会怎么选择。”
肖吏摸着下巴皱起眉头像是在纠结,“应该我也不知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想起来随便问问,你答不上来?”
“也不是答不上来。”肖吏抓抓头发,“要是牺牲我自己可以救更多人的性命,那我可以斩钉截铁的告诉你,我会解决掉我自己,但是如果是牺牲别人我没法回答你,我无权决定别人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