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激动的吴梦雅,让齐正轩更加心痛。
“妈,你难道不明白,你就是爸骄傲的资本啊!你的端庄恬静,安静善良,让爸舍不得叫你操一点心,他现在变得易怒,多疑,只不过是因为他年纪大了,博雅又受到重创,爸这么些年,什么时候舍得让妈你吃过苦?况且爸他现在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妈难道就不能!”
“他舍不得我吃苦?那是因为我处处小心,做得面面俱到,我躺在医院的时候,他又是什么态度?他现在不行了?我就该守活寡吗?”
“妈,能不要总纠结着你住院的事情上吗?爸那时候也是在气头上,你不问我们,就跑去季氏跳楼,我们担心之余,有那么一些埋怨也是无可厚非的,况且爸他当时也还在卧床,你们是夫妻,相濡以沫这么多年,这点小事,就一定要计较吗?”
黑暗里,昏黄的灯光照得吴梦雅的脸格外狰狞。
“小事?这么说,就连你,也对我跳楼的事,心存芥蒂咯?哈哈哈,好啊!真是我的好儿子,我三十几年如一日,把你捧在手心里,你如今却跟你的爸爸一条心,你们一起视我为眼中钉,那么我生你疼你,究竟有什么用?”
“我什么时候看你是眼中钉了?我没有跟爸一条心来对付你!现在,我只是在问你,为什么要把爸一个人留在家里,跟其他男人幽会!”
“啪!”
重重地巴掌落下,打断了齐正轩的话,也打得吴梦雅的手不停颤抖。
“齐正轩,你最好给我记着,我是你妈,不管到什么时候,都轮不到你来质问我,你如果觉得我给你丢脸了,让你觉得抬不起头来,你大可以把这事告诉你那个快死的爸爸,让他跟我离婚,反正我在这个家里,也早就待够了!”
说完,吴梦雅憋着泪转身离去,齐正轩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一声“妈”到了嘴边,却最终没有喊出口。
“这世上,难道就没有真的爱情了吗?青青,这就是老天给我的报应吧,我的家庭,我的父母,曾经让你那么羡慕,如今,他们再也不是那样的神仙眷侣,而我,更是再没脸去见你!”
此时,澳洲已是深夜,莫离在梦中嘤咛着翻了个身,迷迷糊糊中看到眼前站着个人。
“季修阳!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难道不知道,这套房里的卧室,是连着的吗?”
“你无耻!”
“呵,我无耻?你在这边大喊大叫,吵得我睡不着,我好心过来看一眼,你却说我无耻?如果这都算无耻的话,那我现在应该好好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无耻!”
“唔唔唔,季修阳,放开我,放开我,你放开我,你不要以为上次被你得逞了,我就会一直跟你这么不清不楚下去,季修阳,你滚开,滚开!”
“嘭!”
“啊!”
莫离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一推,尽然把季修阳推翻到床那一头,而季修阳顺手一带,把她也拉离了位置,她的头稍稍一偏,正好磕到床头柜上,立刻发出一声痛呼。
季修阳惊得迅速起身查看,可莫离此时已经晕倒在床头。
莫离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穿过来,刺得她睁不开眼,吕秘书飞快地跑过去把窗帘拉好,转身过来看着她。
“啊呦,莫秘书,你总算醒了!”
莫离只觉得脑袋疼,眯着眼问道:“这是哪儿啊?”
“医院啊!还能是哪儿?”
“医院?我怎么会在医院?”
“你忘了吗?你撞破脑袋了!昨儿夜里季总把你抱出来踹我的房门,我一出来就看到你满脸的血,吓得我呀!对了,你现在感觉好点儿了吗?”
莫离抬手想要去摸头,手却被仪器的线牵绊着,无法动弹,她无奈地垂下手。
“还好,就是觉得头疼!对了,他呢?”
“他?季总?季总他……嗯……”
吕秘书才想说季修阳守了一夜,天亮后才因为洽谈方催促而离开,可一想到季修阳临走前交代的话,又立刻改口道:“季总他有事,让我在这里陪着你!”
心里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感觉,莫离淡淡道:“噢!”
“你想不想吃点儿东西,都快中午了!”
“我还不饿,对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只不过撞了一下,应该不是很严重吧!”
“你的头倒是不严重,可是,反正还需要观察两天,季总说了,会提前把事情办好,然后早一些回去!”
闻言,莫离觉得头更加疼了。
“吕秘书,我怎么觉得你说话怪怪的呢?既然不严重,为什么还要提前回去?”
吕秘书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支支吾吾地想着法子搪塞。
匆匆结束公事,正好赶到的季修阳立刻推门而入。
“之所以提前回去,是因为我们此行第一天就见了血,很不吉利,继续待在这里,可能会遇到不好的事情!”
对于季修阳这编瞎话的本事,吕秘书简直是佩服地五体投地,莫离听了,则被气得直喘粗气,心想着,也不知道是谁的错,害得她好好的撞破了头,现在又来说这样的话。
“季总,您什么时候也这么迷信了!”
“做生意的,迷信一些也没坏处,怎么?对于我的决定,你有什么异议吗?”
季修阳俯过身去,盯着莫离的双眼,莫离瞥过头不看他,淡淡道:“不敢!”
“不敢最好!对了,吕秘书,你立刻定好两天以后的机票!”
“两天?季总,两天够吗?”
这次的事情原本要至少一周才能处理好的,可季修阳现在缩减到两天,吕秘书实在担心。
“怎么?你是怀疑我的办事能力吗?”
“哦不不不,两天以后,两天,两天,我这就去,这就去!”
吕秘书离开后,莫离先是闭着眼睛装睡,很快,就真的睡着了,季修阳看着她放松下来的手,又看看一旁仪器上监测到的她平稳的心跳,这才缓缓地松了口气“呼……”
就这么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他才悄悄出了门,走到走廊的尽头,掏出口袋里的电话,拨通。
“喂,顾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