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挽风第一反应就是回去把这色狼拖起来胖揍一顿丢下火车。
大庭广众朗朗乾坤竟然这么嚣张,调戏妇女可是重罪,要是钟阎王在这里,看他怎么死!
赵挽风义愤填膺:“这家伙果然是惯犯!”
张秀芝茫然地望着她:“什么意思?”
“他刚才也碰到我的脚了,虽然他说不是故意的但哪有那么巧。”
虽然隔着一张被子,可原则意义上说就是摸了。
“这种人就该直接扭到乘务警那里,省得他祸害人。”
赵挽风说着一边撸起袖子一边准备去拉人,张秀芝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她:“小赵同志,你等一下,别冲动。”
赵挽风回头:“还等啥,干他。”
“流氓罪可是要枪毙的,万一咱们弄错了岂不是害了一条人命。”张秀芝连忙拉住赵挽风。
“他碰到我还可以洗说不小心,可你的床距离他那么远,我不信他特么的还能洗,这你都说他摸到你的腿了这还不算人证物证俱全吗?”
“其实,其实我也不是十分肯定的。”张秀芝改了口。
赵挽风不由得拧眉等待她的下文。
张秀芝回忆之前的一幕慢慢开口,“他上到自己的位置后,一直反反复复转来转去,我知道有人来了,转身继续睡了,只是没多久就感觉到有一只手摸到了我的小腿,我吓了一跳,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黑影在我脚边。”
彼时张秀芝被吓了一跳。
不过说到人惊吓后的反应,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反应,有的遇到惊吓会惊慌失措连连尖叫,有的是反射性地摆出格斗的架势甚至直接挥拳,赵挽风就属于第二种。
还有一种受到惊吓后只会如同被人定住了似的既不会尖叫也不会反击,张秀芝便是如此。
她被吓傻了只下意识地把腿缩回来。
那黑影也尴尬地把手缩了回去:“不好意思啊,我只是想拿点东西,可是我的行李放在这边,又懒得下去了,所以才会跨到你这边拿东西。火车上能睡着不容易,我本不想吵醒你,谁知还是吵醒了你。”
那人一脸愧疚地解释。
火车空间有限,事实上很多人都会踩着二层或三层的床板放行李,对于睡在上层的人来说,从床尾探到货架这边拿东西确实是正常的。
那人迅速拿了东西就撤回了自己的床铺然后再没了动静,仿佛刚才不小心摸到她的腿确实是意外似的。
然而张秀芝到底不是象牙塔里的小丫头,对于刚才的突发情况,她总觉得很是膈应不舒服,只要对床那人有点啥动静,她就会警觉地睁开眼浑然睡不着。
几次三番折磨,张秀芝干脆不睡了,默默爬到下面坐着,过了没多久赵挽风就醒来了。
“大概就是这样,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是有心还是无心,万一人家不是故意的咱们岂不是害了他。”
赵挽风眼睛一闭冷静思考,确实,她们没有实质的证据,这人两次都打擦边球,即便知道他有猫腻,但也抓不住把柄,他打死不认,她们也没有办法。
如今想来,只能天亮再想办法,若他是个流氓,总会再次动手。
再者,她也很想知道这人究竟是怎么从黑黢黢的隔间里分出男女。
张秀芝见终于劝住了赵挽风,可算松了一口气,继续安慰她。
“虽然我也很膈应,但这种事到底不好声张,就当自己吃了个教训,以后小心些警醒些就是了。”
赵挽风扯了扯嘴角:“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你放心吧,咱们都是去首都,还住在同一个隔间,又遇上了同一个流氓,仔细说来全是缘分,我们就该抱团取暖,共同与黑恶势力抗争。”
张秀芝愣愣地看着她,这段慷慨激昂的文字听的人热血沸腾的,都快赶上她大姑父的宣讲动员水平了。
赵挽风不知张秀芝心里的嘀咕,抬手看了眼手表:“现在才四点多,你就这么坐到天亮也不是办法,万一那家伙也是到首都的,难道明晚你还不睡了?”
“可能怎么办呀……”张秀芝也很苦恼,这趟火车只有四节硬卧,床位有限她也不可能找得到另一张空的床位去换。
“我有办法,我让我先生跟你换床位,我不信那人看到大男人还摸。”
“那怎么行。”
且不说其他,仅仅是车票价格,下铺就比上铺贵了十多块。
“如今可不是遇到小偷,而是遇到流氓,咱们女性本来就处于弱势,此时还讲究这些做什么,咱们现在就是一个战壕里的,当然要互相相帮。”
“我同意。”
赵挽风正劝着,幽暗的走廊里传来一道醇厚的声音,两人都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顾念余。
“你什么时候来的?”赵挽风愣了。
顾念余看了她一眼:“你们过来没多久。”
顾念余本就是个警觉的人,实际上自打媳妇被那上铺的人碰了腿,他就一直假寐给媳妇守夜。
上铺发生的事情,乃至张秀芝吓得不敢睡跑下来坐,他都知道。
只是到底男女有别,而且自己还是个有妇之夫,顾念余没有贸然的开口与她换床。
再后来媳妇醒了与张秀芝说了几句就说去厕所了。
顾念余了解赵挽风,知道她这是发现了猫腻,故意找借口离开是非之地去寻找真相,便没打扰。
等赵挽风他们离开,上铺那人果然贼头贼脑地探头看了好几眼,一副蠢蠢欲动想跟过去的模样。
顾念余及时起身,那人看到顾念余起身便没有再动,只尴尬地笑了:“兄弟上厕所?”
“嗯。”顾念余淡淡点头。
“哦,那你先上我等会儿好了。”那人尴尬地呵呵笑着又躺了回去。
顾念余没再理他,往厕所这边走,然后就在走廊这里守着以免那人偷偷摸过来。
赵挽风和张秀芝的谈话自然全都落入了顾念余的耳里。
此时的顾念余内心的怒火压根没比赵挽风少多少,但凡是个三观正常的男人,面对这种调戏妇女的老油条也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