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重视要什么紧,只要能为国人做贡献就足以;没有专家指点要什么紧,谁一开始不是摸着石头过河,别人能当第一个吃螃蟹的她为什么不能;样品没有又如何,只要委托别人采买再一点点拆开研究不就好了;至于组员帮不上忙,她可以慢慢教,从化学成分到化学实验就当带学徒了,妇女能顶半边天不是吗!
就是这样,林夏这半年凭借赵挽风这张报纸的鼓励,开始重振旗鼓。
白天跑图书馆查阅各种文献,晚上给组员绣娘们上化学课程,抽空时拉下脸找沈白舟帮忙带些国外的防护服回来拆了研究成分和组成。
这半年,防护服小组从一开始的一脸懵到现在有模有样,真真不容易,而这一切的功臣正是赵挽风无疑。
所以林夏对赵挽风是非常有好感的,尽管一开始没认出她,不过林夏觉得不重要,毕竟照片会失真而且印刷到报纸上就更模糊了,她认
不出也正常。
但是她激动尚且说得过去,赵挽风这么激动又是为何?还盛情邀请她共进晚餐。
林夏狐疑地看向沈白舟,沈白舟耸耸肩笑了:“就当挽风给我面子,招待我的朋友?”
赵挽风嘻嘻笑:“什么都好,林夏小姐姐我真的有很多话想跟你说的,不过这里不方便,你先陪我去买了东西,咱们回去慢慢说吧。”
面对如此热情的赵挽风,林夏能如何?只能乖巧地与她一同往商场其他地方走去。
彼时售货员同志当然不知道这边已经进行了一个简短的大佬见面会,再一抬头时那吐槽塑料杯不好的姑娘已经不见。
不过售货员同志也无所谓仍旧高兴地过自己的小日子去。
赵挽风这次过来本就是为了搜罗国外调料的,不过幸亏这友谊商店也算货品齐全,最终还是让她买到了很多东南亚的调料。
众人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即便出过国,三人也只是吃过西餐,至于东南亚菜系是无缘吃的。
赵挽风笑了:“今晚就让你们尝尝比本地人做的还要好吃的东南亚菜系。”
赵挽风还买了螃蟹、大虾等等,沈白舟这才知道原来牛肉只是开胃菜,真正的大餐是今晚这一桌。
四人买了东西便直奔大院,他们刚回到家,电话就响了。
是赵爹,说是让顾念余和沈白舟去开会。
此时三点多,距离饭点还远。
赵挽风大方的挥挥手只说这里交给她,等他们回来正好开饭。
顾念余和沈白舟互看一眼,虽然有心想留下来帮忙,但也知道正事不能耽搁。
转眼厨房就只剩下赵挽风和林夏,林夏有些局促地望着她:“我……我能帮你什么?不过……我不太会下厨。”
“你是我尊贵的客人,只要在旁边等着吃就行了,不用动手。”
“那怎么行,好歹……洗洗菜啥的还是可以的。”林夏虽然清冷但不是不懂人情世故,哪有到人家做客却什么也不干的。
最后赵挽风拗不过,只能让她负责洗青菜。
赵挽风今晚要料理的是螃蟹和牛排。
但要做的是东南亚口味,而非中西餐。
其实东南亚口味受白象影响比较深,那边的咖喱香料几乎统治了整片东南亚地区,他们再结合当地美食,让咖喱加上酸甜果蔬,变成本土东南亚菜系。
赵挽风要做的就是咖喱蟹煲,冬阴功海鲜煲,以及黑椒牛排。
做这些需要大量果蔬点缀,林夏忙得不亦乐乎。
赵挽风料理食材的时候,眼珠子也滴溜溜地转,开启了和美女聊天模式。
“刚才沈白舟说你是做防护服研究工作的,我想了解一下,是我想象中的那种防护服吗?能防子弹和辐射的那种?”
林夏笑着点头:“目前我们研究的防护服有两大类,一种是医疗防护服,另一种是军用防护服,你说的是我们的第二种。”
赵挽风了然地点头,随着科技发展,未来防护服会分得越来越细,但现在就连国外防护服也还在初始研发阶段,更别说毫无经验的国内了,能想到做军需和医务两种已经难得。
“冒昧问一句目前进展如何?”赵挽风有好奇。
林夏洗菜的手顿了一下,良久没开口。
赵挽风立刻道:“你放心我不是想探听秘密,只是我先生还有家人都跟枪林弹雨打交道,所以对防护这方面的东西比较关心。”
林夏笑了:“我明白。其实我们小组的项目也不涉及什么机密,刚才没回答上说来惭愧不是涉及机密,而是我也说不清楚现在有什么进展。”
林夏一声叹气:“防护服不像枪支弹药已经有比较成熟的品类可以借鉴,虽然自古以来战场便有盔甲,可这些防御冷兵器还行,对炮弹来说,根本不堪一击。”
现在她也在只在培养同组成员的化学素养,算是第一步都没跨出去。
毕竟,在防护服试验中,首先要找到能隔热,隔冲击的材料,才能考虑怎么制作。
而这些材料,需要做各种试验。
“其实今天我到友谊商店也是想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新的材料,毕竟外头的科研比咱们发达,很多看似不起眼的材料,实则能给咱们带来无限的灵感。”
赵挽风闻言点头,感觉除了沈白舟之外,似乎又认识了一个全新的职业。
林夏和顾念余不一样,顾念余在深山里研究炮弹,林夏则是在城市中,研究着一些目前并不受重视,但是未来势必会有极大用途的超前的东西。
赵挽风对防弹衣防护服的认知只停留在各种枪战电影中,不过印象中那些防弹衣外头都是由一种黑色的韧劲很足的黑色纤维布组成,里面的材质就不太清楚了。
不过赵挽风觉得,就跟一道菜似的,别人看了只会觉得好看好吃,内行则能从菜品看得出它的火候配料等等,从而摸索出制作的方法。八壹中文網
这就是传说中的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对她来说只是模糊的概念,说不定对林夏来说就是可贵的提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