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细腻的皮肤,指尖轻触时的感觉柔软得不可思议。
姬夏承认他第一眼见到慕名便不怀好意。
没有淮阳帝君给他弹琴的日子,他被情|欲折磨得性子越发乖戾。
他其实是厌恶和人肢体接触的。
情|欲的另一种发泄方式,表示化作杀意。
只是碍于他曾经和淮阳帝君约定,他不能滥杀无辜,否则五界早已生灵涂炭。
洞穴里的那张冰床,是勉强能够延缓他情|欲发作的东西。
姬夏一开始,也只是当九色鹿是一个泄|欲的工具。
九色鹿的身体干净纯粹,是他唯一一个接触后不会心生厌恶的身体。
光是抱着她,便觉得内心的燥热都被温凉的水清洗而过,身心都十分舒畅。
他没有道德。
发现九色鹿不为人知的用处,他更是打算将她完完全全地利用透彻。
九色鹿的心只有她自己心甘情愿地用手才能刨开。
他故意带她去参加妖族太子的生辰宴,把她暴露在众人眼中,想要掀起五界的腥风暴雨,引起他们的注意和争夺。
姬夏活了数十万年,虽然常常孤身一人,却也知道该如何收买人心。
有智慧和灵性的万物,总会在绝望的困境之下对救自己的人心生好感,甚至死心塌地。
他想让九色鹿深陷绝望之境,再让淮阳帝君这一世的转世去救她,这样她或许会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的心刨出来给李淮阳。
然而在想到慕名会被别的男子抱在怀里时,他忽然有种所有物被人触碰的不满。
是他的血让她化作了人形,她合该只属于他。
所以他又去把她找了回来,还好,子桑厌瞿没有对她做那种事情。
只是子桑厌瞿,也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
黑龙在鬼界上空翻来覆去,搅得整个天色黑红交织,空中降落的天神余威让地上的鬼十分不好受。
不同于神界的云雾缭绕,妖界的鸟语花香,修仙界的森罗万象,鬼界是不见天日的阴森寂寥,走在路上随处可见的都是各种模样的鬼。
鬼是死后灵魂变异不肯去投胎的产物,它们受界法约束,不能擅自离开鬼界去外面乱晃。
长久地待在阴森的鬼界,鬼的怨气冲天,性情都极其暴躁,然而此刻却被比它们更暴戾,也更强大的蛇皇威压吓得瑟瑟发抖,鬼界一片凌乱。
鬼王一身红衣,在一处盛开着血红色曼珠沙华的花海里,看着天上地下都让人头大的画面,微微蹙眉,嘀咕着:“蛇皇每次心情不好都要来折磨我的小弟们,干脆这个鬼王给他当得了。”
姬夏到了发|情期的时候,有时候会来到鬼界变回原形发泄。在他看来鬼界的鬼不算生命,就算魂飞魄散,日后淮阳帝君回归,也不会怪责他违约。
就是可怜了鬼界的一群鬼,本来整天听身边鬼的鬼哭狼嚎就烦,时不时还要被蛇皇折磨一阵子,鬼体都差点保不住,敢怒不敢言。
鬼王也曾经试图跟蛇皇讲道理,但是变回原形的蛇皇阴冷的竖瞳一瞪,他瞬间就觉得脊背发凉,干笑着说蛇皇开心就好,鬼界怎么样不重要。
识时务者为俊杰。
鬼王深信凡人说的一些大道理,因为他打不过蛇皇,他暂时还不想死。
鬼没有死的说法,只有魂飞魄散,但他可不是真的鬼。
站在鬼王身边的紫衣青年俊美妖异的面容神情古怪地看着天上的黑蛇。
子桑厌瞿并不是第一次看到姬夏在鬼界变回原形,但这是他第一次从一向冰冷暴戾的蛇皇身上看出了焦躁的情绪。
这样的情绪不应该出现在冷情冷心的蛇皇身上。
子桑厌瞿若有所思,脑海里浮现一张白皙漂亮的脸庞。
想到少女此时估计还在担心自己师父的安危,他忍不住轻笑出声。
真是可爱得让人可怜啊。
青年微微眯眸,狭长的狐狸眼紫光微闪。
他都有些心软了呢。
……
青云宗。
慕名住的是青云宗用来待客的房间,院子后面有一片盛开着风车菊的湖泊,微风拂过,花香弥漫,环境十分优美。
慕名看到眼前的美景,觉得有些浮躁的内心宁静了下来。
这个操|蛋的修仙界哦。
想到其他三个心怀鬼胎的攻略对象,她忧愁地叹着气,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没有剧本的任务世界果然有难度,她都不知道四个攻略对象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和目的。
这么对比,以前那些不按照剧本来的男主都善良可爱起来了呢。
山上的日升日落更加明显,彩色的晚霞浮现在天边,瑰丽的霞光照在水面上,花朵越发娇艳,映衬着湖边的少女像是水中成精的花妖,美得不可方物。
李淮阳终于得空过来找慕名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少女俏生生站在湖边的美景,向来温和的眸子有些许怔愣,眸底浮现惊艳的神色。
少女忽然抬眸看向他,漂亮的小脸上浮现一抹灿若朝阳的笑容,小跑着奔向他。
“淮阳哥哥,你终于来找我了。”
她似乎是想直接扑到他的怀里,然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身体微微一顿,硬生生停在他身前半米远的位置,双手抓着裙摆,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一些。
她想起了他曾经对她的教导,男女授受不亲,她不能肆无忌惮地扑倒他。
这是在青云宗,除了他,其他人对她来说都是外人。
曾经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在经历了师父失踪和幻境里的变故后,原本明媚的眉眼染上了些许阴霾,让人看着十分心疼。
李淮阳弯唇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伸出右手帮她将脸颊旁边的头发拢到耳后,也许是晚霞醉人,声音温柔中多了一份缱绻的情愫。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会再约束你。”
他这番话似乎是在鼓励慕名做些什么。
少女圆润的鹿眼亮了起来,“那我可以抱抱你吗?”
这次白衣修士没有再红着脸摇头,他轻声说:“可以。”
在少女柔软的身躯贴上来的那一刻,李淮阳的脑袋有片刻的空白,身体顿了顿,还是伸出双手回抱她。
“别怕。”他低声安慰着身体微微颤抖的慕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