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欧阳天就这么好对付?”
“欧阳天并不是一个困难的事情,”路津言能感觉得到这个男人身上,实际并没有什么值得让人觉得很难对付的特点,无非是在背后的那个神秘的女人,“tinnay应该从来都没有和任何人提过妹妹的事情,否则杨老先生不可能对这件事情毫无知晓,也就是说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欧阳天究竟为什么一直都是在和ei争锋相对,而这一切都变成了秘密。”
“为什么不承认自己妹妹的存在?”
小刀有的时候感觉很是莫名其妙,像是自己这样的私生子,路津言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存在,但是自从出现以后,似乎并没有非常的去排斥,甚至愿意完全接纳这个弟弟,完全和tinnay的行为相反。
“都说tinnay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再看流苏也的确如此,又怎么可能会为了财产而拒绝承认自己的妹妹呢?”
“这件事情也是我怀疑的,”路津言没有想清楚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导致了这么一个矛盾点,但是一定有什么事情还没有解开,所以才导致了现在这么多的疑惑,“姚雪基本上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剩下的就是杨老先生,他估计也不会对自己失而复得的女儿有什么隐瞒,那么和这件事情多少还有一些联系的人,应该也就只剩下詹妮弗。”
虽然并不愿意把母亲牵涉到这件事情里来,但是偏偏tinnay和她曾经是最要好的朋友,如果说除了杨老先生之外,再有什么人更加了解这个去世很久了的女人,估计也就只剩下詹妮弗这么一个昔日的好友。
“你的意思是说,想要从她嘴里问出些什么来?”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一分为二的人吗?”
“那除非是鬼。”
“或者说根本就是故意搞鬼,”路津言有一个大胆的设想,虽然那不过只是自己的想法,但是也并不是不符合逻辑,只是听起来有一些太过于骇人听闻,“tinnay之所以不愿意说出自己妹妹的存在,或者说这两个人根本就是一个,只不过用之间年龄的差距作为掩护,但你知道这世界上应该有一种人皮面具。”
“这绝对不可能,”小刀用力的摇了摇头,如果这两个人完全是一个的话,容貌的确是可以作假的,但是身体的状态不可能做的那么的无懈可击,“如果说这两个人曾经交换过身份,这种可能性还是存在的,但是绝对不可能由始至终都是一个人。”
“交换身份?”
路津言听着小刀说的话,倒觉得有一些道理,而且似乎更加的符合逻辑,如果当年死去的人根本就不是tinnay,而是和自己本身长得就很近相似的妹妹,这样的话就可以做到非常完美的身份互换。
“tinnay要报仇?”
“她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女儿是被换掉,”小刀接着去分析,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更加的凝固,脸上的表情也越发的紧张,却好像是已经看到了危险正在一点点的降临,“任何人都可以原谅,但是唯独不能原谅一个伤害自己女儿的人,所以她彻底的被自己逼疯掉,那一天被换走的人不仅仅只有流苏,还有一个真的因为大出血差一点死去的tinnay。”
“可是一个奄奄一息的人,怎么可能做得了这么多的事?”
路津言小声的嘀咕着这个问题,现在还没能说的清楚,除非还有一个大家都不清楚的人,一直都是在暗中帮忙,才把这一切做的悄无声息,否则只单靠一个本身就已经失血过多的女人,绝无可能把这一切做到。
“看来我们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也许真相会一点点的揭开。”
“要不要挖坟掘墓?”
“估计这样的事情也就只有你做得出来,”路津言无奈的笑了笑,但也并没有去否决小刀的意见,因为这可能是一个更加快速去验证猜测的方法,“只要取一块骨头就行,其他的最好给我原封不动的放回去,死者毕竟为大,不希望把这件事情弄的很轰动,那毕竟是ei集团夫人的墓地。”
“我做这些事情一向都是很有经验,以前无家可归的时候,甚至都需要和死人去争一个可以睡一觉的地方。”
“棺材?”
“我不想把自己说得太可怜。”
小刀看着路津言明显有一些愧疚的神色,但是并不是非常的明显,如果仔细去看的话,似乎还能依稀的看得见,或者是因为他天生的敏锐感,总能捕捉到这些细小的变化,而且对于他来说也并不困难。
“而且你也没有必要对我感觉到愧疚,真正应该为这一切付出代价的,也应该是死去的那个老爹。”
“他的死也算是一种报应,”路津言不知道该怎么样的去形容,看着自己的母亲失手把自己的父亲杀掉,那种感觉简直是有生以来最冰冷的了,“小刀,咱们两个人没有一个人是幸运的,所以没有必要再提起以往的一切,就把这所有的过往都归零,流苏也希望你可以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小刀从来都不会想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事情,唯一在乎的估计也就只是这现在的一段时间,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或者有多长的时间还能等待他去享受,不愿意有太多的希望,便是不希望因为这些美好的未来,而开始让自己也变得贪生怕死。
“路津言,我会明天去把人接回来,暂时出什么意外的话,你最好立刻给我赶过来,我可没有义务去帮你处理。”
“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路津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了落地窗旁,把手放在了上面,轻轻的冲着玻璃上呵了一口气,看着那渐渐凝成的雾气,伸出手来在上面写了个很是普遍的英文单词,甚至这个词永远都会成为他要追求的一切,直到现在也都没有任何的改变。
“winner?”
“看来你的英文水平还算是不错。”
“好歹我也是上过学,”小刀用手直接把那写在玻璃上的英文单词擦掉,便是又在一旁呵出一口气来,在凝成的雾气上也学着路津言接了另外的一个单词,“loser,这可能就是我的代言词,只要是有你这么个大哥在,想必winner他会和我永远没有关系。”
“你相信流苏说的话吗?”
“你想要说什么?”
路津言用力的去擦掉了loser,他并不是故意的去转移话题,而是忽然想起尹流苏有一次所说的话,而且和小刀有着绝对的关系,现在想想倒是觉得更加的形容准确。
“流苏一直都认为你是一个非常棒的孩子,但偏偏你要把自己当做个大人,才会觉得活着很累的。”
“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去享受一个孩子的一切,”小刀说的这话的确没有错,他把整张脸都是靠在了那冰凉的玻璃上,希望能借此让自己头脑更加清醒,“从我走上了这条路开始,就好像一切的天真都和我背道而驰,你得知道这种痛苦有多么的煎熬。”
“你有想过……或者换句话说,”路津言在心里面去选择一个更加恰当的说法,毕竟小刀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人,很容易会因为一些话而受到刺激,“从现在开始让我这个做大哥的人来保护你,而你尽情的去享受自己做大少爷的快乐,找回本该属于你的一切,这也是你一开始想要的吧?”
“你不恨我?”
“我为什么要去恨你?”
“我可是一个私生子,换句话说,我的母亲当初……”
“在这个家族之中,哪有几个人是干净的,”路津言早就已经看过了这些龌龊的东西,一开始还真的是难以接受,时间久了也渐渐的习惯了,“这也是为什么我这么爱着流苏,她就像是一股清泉一样,不断的在我身上冲刷着,但我身上粘着的那些东西,也都能随之而被冲洗掉,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自私?”
小刀这还是第一次否定了对于路津言负面的说辞,有的时候还真的是需要就事论事,而且他的这样的想法,似乎和自己也是有着一些雷同,也许自私是人的本性,有的时候真的是难以去控制这样的感觉。
“路津言,流苏真的很特别。”
“但我并不是仅仅为了这样才去爱她,当然这并不是解释,也许一开始的时候的确是这么想的,可是现在却早就已经不再继续这样认为了,我爱的是她这个人。”
路津言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在小刀的面前这般的去解释,可是总希望能有一个人能听自己的一番发泄,他并不是一个可以做到万能的人,总还是要有着自己的一个发泄窗口。
“如果我可以和你一样大,也许咱们两个人会成为情敌。”
“那我还真是应该好好抵挡,”路津言打趣的笑了笑,知道小刀这话也只是说说而已,而且也能感觉得到,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了一些缓解,“好了,没有什么事情了,我现在也得赶紧赶回医院去,不放心那丫头自己一个人,她知道照顾自己的病人,但是就好像永远都不知道怎么去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