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宛颐，决定权在你自己手上。”
石宛颐愣住，夜色很深，屋里三人睡觉也都没有开小夜灯的习惯，黑暗将她笼罩，遮盖了她脸上的深思。
“可是......”
她想可是什么呢？
她想既做自己，又想无需付出就能成为陈灵婴许潇月那样的人。
世上没有这样好的事情，石宛颐很明白。
所以她才会难过。
“睡觉吧。”陈灵婴没有多说什么就躺了下去，眼睛微微闭上却没有入睡。
“陈宜。”
【宿主，我在。】
“dna双螺旋结构的发现者，是谁?”
这个问题困扰了陈灵婴一个晚上，那个外国女人说的话似是而非，整个人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和痛苦，其中还夹杂着愤怒。
【很抱歉宿主，但是这个问题需要你自己去找到答案。】
这是陈宜第一次没有给予陈灵婴以肯定的回答。
不过，也算是提供了一点小线索。
如果真如生物书上所言dna双螺旋结构的发现者是沃森和克里克的话，陈宜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她呢？
陈灵婴右手抬起揉了揉眉心，突然想到一个很可笑的原因，
总不能是因为原本的历史进程上，现在还不是发现的时候吧？
揉着眉心的手停住，陈灵婴愣在原地。
原本的历史进程……
陈灵婴的心里突然有了另外的猜测，如果只单单是为了这么一点小小的害怕改变历史进程的事情陈宜都不会告诉她答案。
那么能够让她回到大周的时光机又岂是轻而易举可以得到的。
陈宜在骗她。
陈灵婴猛地睁开双眼，耳边是石宛颐和许潇月轻轻的呼吸声，明明周围还有人还有声响，她却觉得自己仿佛一瞬间坠入冰窟。
她回不了大周。
或者更大的可能应该是，她回去的那个大周，是另外一个世界里的大周。
陈灵婴从床上坐直身子。
【宿主，你怎么了？】
陈宜到底只是个系统，就算是植入了人类情感，也没有办法明白陈灵婴为何在几秒内连续两次大波动最后又归于平静的情绪。
陈灵婴眨了眨忍下质问陈宜的想法，她嘴角微微上扬，
“我只是想起了今天一道题目的另外一个解法。”
想到另外一个解法，会产生这么大的情绪波动吗？
陈宜不懂，但它仔细地在光屏上又记录下一点，宿主会因为做题而产生情绪波动。
陈灵婴躺了回去，闭着眼睛，一夜未眠。
第二日一早，陈灵婴照例天微微亮的时候就出门晨跑。
才跑了没几步，迎面跑过来一个人，棒球帽运动服，三月份的天里还穿着短裤。
“这么巧，你也来跑步吗？”
是谢昌志。
“不巧，我们陈大佬一直都有晨跑的习惯。”
不等陈灵婴回答，身后就传来一道声音，脚步声在身侧停下，谢洋呲着一口大白牙，
“我说，你想套近乎也不是这样套的。”
前天在食堂发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无非就是谢昌志齐东几个人背后说小话然后被正主逮了个正着。
这事刚好扯上这一届唯二的两个满分得主，还有风云人物许潇月，搞得所有冬令营成员都知道了。
谢昌志微微蹙眉，棒球帽遮了他半张脸，却藏不住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不悦。
“如果路上偶然遇见说句话也算套近乎的话，你才是那个套近乎的人吧？”
“套近乎?你的近乎也没有可套的，至于我们陈大佬的近乎，那我确实是想套。”
谢洋直言不讳，一边说还一边朝陈灵婴眨了眨眼。
明明是两个其他人眼中的天才，偏偏行事如此幼稚。
吵起架来和小学鸡一样。
陈灵婴撇了一旁的谢洋一眼，又对着谢昌志点点头而后接着往前跑。
“你的陈大佬走了，不去追?”谢昌志也不是什么好好先生，笑看了谢洋一眼也接着去晨跑了。
人和人之间向来有一股神奇的吸引力，磁场互相不对付的人，就算是同伴也没有办法好好相处。
谢洋待在原地没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而后也接着晨跑。
天大亮的时候，陈灵婴慢慢停下了脚步，谢昌志早在刚刚就已经离开了，现在操场上只剩下她和谢洋。
“那个，”
谢洋几步快跑过来到了陈灵婴跟前，微微喘着气，额头鼻尖都是汗。
“怎么了?”
陈灵婴也顺势停下了脚步，相比谢洋的满头大汗，陈灵婴几乎没有出汗只是呼吸稍稍急促了一点。
“那个，就是……”
谢洋挠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从来冬令营第一天他就发现，之前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那个东西，不见了。
他不知道那个东西去了哪里，可是他记得省赛那天也是这样一个早晨，陈灵婴好像发现了什么……
“就是什么？”
陈灵婴一歪头，瑞凤眼就那样一瞬不瞬地看着谢洋，她隐约能猜到谢洋想要说什么，可她会主动挑明吗？
自然是不会的。
“就，就是……”
谢洋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能把接下来的话说完，“算了，没什么。”
若是其他人碰到这种话说到一半没了下文的或许会生气，可是陈灵婴不会。
不是因为她没有求知欲，而是因为她知道谢洋想说什么。
留下一声轻笑陈灵婴就走了，没有理会待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开口而显得有些暴躁的谢洋。
【宿主，你不好奇谢洋想说什么吗？】
脑海中响起陈宜冰冷无情的电子音，陈灵婴眨了眨眼垂下睫羽遮掩了眸中深色，
“他没有什么值得探究的。”
或者说，相比起谢洋，我更想知道你的秘密，陈宜。
陈灵婴走在路上忽而回头去看，她又看到了那个外国女人。
不过现在，很明显不适合说话。
知识窃贼，发现了dna的双螺旋结构，物理化学家，看外貌应该是欧洲人种。
范围再小一点，'d国，y国，袋鼠国等。
陈灵婴回了宿舍，径直走进浴室而后关上浴室门，背靠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