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倒是好说,可这一大盘生腌让六人发了愁。
六人里面陈灵婴和杨泽然来自临海的z省,许潇月来自s市,除此之外白或葵是首都人,谢昌志来自内陆山城,严坤是黑省人。
六人里面没有一个人吃过生腌。
白或葵谢昌志和严坤三人更是海鲜都吃的极少。
“要不……我们先放着?”
白或葵拿着手套将一只皮皮虾拎起来晃了晃,又害怕的放回去。
许潇月蹙着眉头点点头,六人吃了一顿并不算愉快的晚饭,等到梁肖和罗一山开完会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满脸疲倦的六人以及一大盘一口没动的生腌。
“不敢吃?”
罗一山是粤省潮市人,生腌可以说是从小吃到大,他带上一边的手套拿起半个螃蟹吸了一口蟹黄,
“挺好吃的啊。”
在罗一山的肯定里,几人颤巍巍伸出了手……
然后六个人晚上都闹肚子了。
大半夜一顿折腾,又是买药又是烧水,一间房间里面只有一个马桶,还得轮流着来。
天边微微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六人才消停下来。
梁肖早就找了酒店负责人,又和t国数委会沟通,最后昨天剩的食物被拿去采样,医生过来检查一番然后发现,
食物本身没有问题。
大概是几人从来没吃过生腌,所以身体过敏反应严重了些,具体症状就表现在腹泻。
很好,原来是罗一山的锅。
梁肖看着床上瘫着或是懒坐在沙发上的六人有些无奈,瞪了旁边的罗一山一眼,
“现在是在t国,我知道很多食物大家都吃不习惯,但是这就是主办方提供的食物,大家尽量看看能吃什么,剩下的我再想想办法。”
其实在t国比赛已经很幸运,如果去了一些距离更远的地方,饮食文化差异会更大,尤其澳洲或者南亚中东地区。
那些地方的伙食……
梁肖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休息了一早上,几人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精力,中午的午餐在酒店一楼大厅,是自助餐。
电梯门刚打开,陈灵婴眼帘微掀就看到了外面的餐桌边已经坐了很多人。
各式各样花里胡哨的发色和瞳色,衣服穿的也很有“个人风格”。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六人身上整整齐齐的白衬衫黑裤子,尤其陈灵婴,甚至穿的是长袖。
六人找了一张桌子,而后去自助餐区挑选食物。
“嘿,那些是华夏人吗?他们可真死板。”
“应该是的,瞧他们穿的衣服。”
陈灵婴身侧有几人正压着声音说话,声音很低,说的也不是英语,而不是法语。
很不巧,当初为了研究孪生素数,陈灵婴翻阅了很多资料,其中就包括压力山大.格罗滕迪克的一众著作。
这位伟大的上帝在后半生是法国人。
所以……陈灵婴自学了法语。
眼帘微垂,陈灵婴抿着唇将一块小面包夹进餐盘里。
才刚转身准备去餐桌,
“他们好像没有吃过饭一样,拿的那么多?我听说华夏很穷,连飞机都没有。”
是的,我们没有飞机这样高科技的交通工具,我们上学不是御剑飞行就是骑大熊猫,也有骑马骑骆驼骑大象的,哦对了,还有骑蟑螂的。
“华夏没有那么穷吧?”
陈灵婴的眉头才刚刚松开一点,后面又传来,
“飞机应该是有的,不过我听说一架飞机只能坐四五个人。”
或许……八壹中文網
那叫直升飞机?
很多人将自己装进盒子里,只露出一条小缝呼吸,不愿意去看外面的世界,不愿意接受他人的改变。
士别三日尚且需要刮目相待,何况是一个国家的百年变迁。
陈灵婴微微勾唇,并不打算和他们解释什么,径直拿了东西回了餐桌,东西刚刚放下,就听见助区传来一声巨响——
哗啦啦一阵盘子落地而后碎开的声响。
陈灵婴下意识扭头看过去,是严坤谢昌志二人。
严坤的白衬衫上面沾了一大片菜汁,脸上是控制不住的愤怒,旁边的谢昌志也是一脸怒气,一手握着拳另一只手死死拉着严坤。
“现在不适合起冲突,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或许是愤怒到了极致,严坤喉间发出低低的吼声,对面那几人先是一愣而后开始大笑,
“凯伦德你看见了吗?他们身上沾了菜汁的模样真像落水鸭!”
“道歉。”
谢昌志的英文发音很标准,他看着面前人,
“是你撞到了人,你应该道歉。”
“道歉?”
名为凯伦德的棕发男孩轻蔑一笑,本有几分清秀的脸庞因为这点笑意而变得面目可怖,
“这点菜汁算是我送给你的,你们应该没吃过这种好东西吧——”
“我还以为来这里的都是聪明人,没想到还有小丑。”
许潇月离二人最近,她抬手拨开围观的人群走至谢昌志身侧,
“可笑的小丑。”
同样是标准的英式发音。
“小丑?”
凯伦德重复了一遍许潇月的话,并不将这句话放在心上,
“你们华夏人就是这样的吗?男人站在女人身后?”
凯伦德说着就要伸手去推许潇月,手臂抬起刚要动作就在半空中被拦住,
“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对女生动手可不是什么绅士行为。”
杨泽然笑眯眯的,他的肤色在男生中偏白,就是和白人相比也差不到哪里去,笑意不达眼底,胳膊算不上粗壮却意外有力。
凯伦德想抽回手,一用力,
嗯?
再用力,
很好,抽不动。
“怎么,你是打算要揍我一顿吗?”
“当然不是。”
杨泽然微微一笑松开手,“华夏素有礼仪之邦的美称,是一些蛮夷之地远远比不上的——”
话还没有说完,凯伦德狠狠一拳就朝杨泽然的脸打过来——
杨泽然往旁边一躲,凯伦德的同伴见状就要抬脚绊杨泽然一脚。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动作,脚刚刚往外一伸,就发现自己的脚踝内侧被什么东西砸中,
而后一阵酸麻涨,蔓延到脚底板,麻木无法控制一下单膝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