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宁乔的话,胡伯抓着宁乔便出了屋门。
瞅着两人出去,以为是床上的大哥哥害怕,宁小衣随即上前安慰:“大哥哥,你别害怕,胡伯和俺妈妈都是好人,不会伤害你的,你叫什么名字啊?俺叫小衣,宁小衣!大哥哥你呢?”
像是开启了某道不为人知的程序,那澄澈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他莫名突然激动起来。
“一……”喑哑的声音急迫地想要出声,可逼迫着那受伤的喉咙发出的声音却难听至极。
“一一……一一……”
“是小衣!不是衣衣!”宁小衣极力纠正,可那大哥哥却丝毫不听,仍旧自顾自的乐呵叫着。
“一一……一一……”
算了!不叫小衣就不叫小衣吧,反正衣衣也挺好听的。
院外,胡伯拉着宁乔来到外面,确定内里的人看不见也听不见他们后,宁乔抢先开了口。
“胡伯你为什么要那样说?”宁乔不懂,为什么胡伯要那样说,先不说她的名誉外,怎么可以这样骗着别人。
“我这样说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俺?”宁乔疑惑。
“我先前给他检查身体的时候就猜着会有后遗症,失忆是最大的可能,但我不敢肯定,如今我把了脉,现在能百分之百肯定,这人就是失忆了!”
“那失忆也不能骗人啊!这以后要是传出去了,让俺带着小衣怎么在这村里住啊?”宁乔有着自己的自尊心,她不屑用着谎言去莫名其妙骗着一个什么都忘掉的男人。
“难道你忍心让小衣永远和你呆在这与世隔绝的荒野乡村?”胡伯反问,打得宁乔一个措手不及,“小衣比同龄人聪慧,若是接受良好的教育,将来未必不会成为栋梁之才,难道你想因为你的关系,而断送了小衣的前途?”
“俺现在已经努力工作凑钱,俺一定可以把小衣送到很好学校去上学,让她吃好穿好,过上等人的生活!”
胡伯的话踩中了宁乔的软肋,她知道她的女儿从小便展现了超出同龄人的聪明才智,她不想她的女儿像她一般这样平庸无为,拥有天赋却被现实的世界给埋没掉,而最终任人欺负只能隐忍不吭声。
“你努力工作凑钱?就你在那城里酒吧夜店当歌女舞女唱歌跳舞挣的钱能送小衣上好的学校?若真把小衣送到好学校去,那要是被小衣的同学知道她的妈妈是个夜店舞女,你让同学们怎么看她?”
听着胡伯的话,宁乔诧异。
她明明对外宣称,她在城里卖烧饼挣钱,包括小衣也觉着自己是在城里卖烧饼,那胡伯又怎么知道她在夜店里面工作?
“你每次从城里回来从我这儿接走小衣的时候,那身上廉价香水味道虽然刻意清洗过,可我还是能够闻得出来,那香气是来自哪儿。”
他老胡在城里呆的时间长,治疗过的病人千千万万,他们涉及各种行业,对于歌舞厅里工作的这些个人来说,老胡也来者不拒,自然也认识了那么几个这行业的熟人。
稍微一打听,他就能知晓宁乔在哪家夜店干着什么工作。
“要想让小衣过上真正的好日子,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最好最快的捷径。”
“胡伯你是什么意思?”
“我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拿走了他腕上的那块满是淤泥的手表,乔乔你还记得吗?”
那块满屏都被泥浆泥水浸湿,却仍旧毫发无伤、正常工作的齿轮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