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那边的山……”目光直视一扫,我已经有了打算,不是想的,仅仅是依靠直觉,这时候任何猜测都没用,罡风又不会按照你的意思扫过。
殷玉瓶不说话,只是和我朝着山上吃力的攀爬,这时候无所谓对错,一切都是凭着运气,最少到现在我们运气还不错,又是一道罡风,从我们不远将山峦劈成了两半。
山不高,我们终究是爬了上来,一道罡风从我们头顶扫过,要不是我和殷玉瓶都累得站不起来了,估计着要是有力气,刚好罡风扫过来,我们要是来不及趴下,就会半截成灰。
心中庆幸着,眼看着又是一道罡风将旁边的山斜着劈成了一半,光滑如镜,可以当滑梯了。
一种危险的直觉在心中炸开,我拉着殷玉瓶猛地滚了下去,好在罡风扫过的,石面很平滑,我一路滚过去连一块碎石都没有,还没有滚到山脚下,一道罡风横扫而过,这可怜的小山登时又被削掉了一半。
但是真正危险的还不是罡风,而是罡风带来的一截小山包,轰的就砸在了我们刚才滚过的地方,原本快要被夷平的小山,瞬间又有了几十米的高度。
我和殷玉瓶都是一身冷汗,石头就离着我们不过一米远,如果再偏一点,我们就被咂成肉酱了,再厉害的巫术也救不了我们。
还没等我们喘口气,一道罡风又扫过了新成的山头,带走了七八米的一截,好在罡风扫过不会出现碎石,所以倒不用担心碎石会砸到我们。
长长地吐了口气,但是我们还不敢休息,因为罡风还没有过去,我们时刻还在危险之中。
要躲避罡风就要爬到高处,因为只要高处才有反应的时间,唯一需要担心的石整个被罡风带走,就像这座小山,甚至没有时间逃走。
当我们再一次吃力的爬上一座小山,看着一道道罡风就在我们身边扫过,好在罡风没有劈过我们,最近的一次也还有一米多远,我们甚至没有力气爬得更远。
或许之后我们的运气不错,罡风不断地扫过,也只有一次逼得我们滚落下去,等我们再一次爬上另一个小山,罡风已经从我们头上刮了过去。
其实罡风不是不向回扫,只是相对于朝前方来说,却是要少得多,终究活下来的机会大多了。
看着罡风那片黑压压的风云卷而过,我和殷玉瓶终于松了口气,前面十次,后面也就一次,罡风稀疏,自然活命的机会就大多了,而且我们也敢喘口气了。
即便是这样,我们也还是滚了两次,侥幸逃过了罡风,随着罡风远去,终究只剩下偶尔漏网的罡风会砸过来,半晌都不会再有这种危险了。
殷玉瓶很没形象的躺在我身边,衣服破了也顾不上,别说这里没有人,就是全都是人,殷玉瓶也不想动一下。
不是不顾颜面,有时候是真的顾不过来,好在即便是露出了一片肌肤,但是也只有我一个人看见,而且还被磨得通红,有的地方都有了血痕。
“真是命大……”殷玉瓶吐了口气,闭着眼睛感慨着。
“你都说了我运气好……”扭头想看看殷玉瓶,但是一动弹,全身动的骨头就好像要散了架一样,而且身上很多伤口疼得我不由得倒吸凉气,刚才玩命的时候不觉得,但是现在真要命啊。
殷玉瓶很想笑我,但是咧着嘴却实在是笑不出声来,只是在喉间咕噜了几下,最终化成了苦笑。
这一口气才吐出去,忽然一道罡风从我们头顶也不过几十厘米划过,一下子将远处的山削掉了,好险没把我们一起带走,差点吓死我。
“还真是运气好,幸亏你的好运还没有用完……”殷玉瓶心中悸动,咽了口吐沫,有些后怕的叨叨了一句。
扭头望向罡风,已经远去了,只能看得出来黑压压的一片,估计着已经出去了上百里了,应该很难有罡风在扫过来,毕竟罡风也只有百里的距离,就会自动消散,不可能永无限*制。
终于敢真正的松口气了,闭上眼睛安安静静的躺在石壁上,只是不过多久就坐了起来,因为一下汗身上就觉出冷来了。
好在我们背包里还有替换的衣服,在这荒郊野外的,我们也不用担心有人,便换上了衣服,等到身体暖和一点,殷玉瓶才忽然想起了什么:“糟了,咱们之前是在那个地方来着?”
罡风虽然没有要我们的命,但是也着实让我们跑乱了套,现在离着之前扎营的位置有多远都不知道了,尽管明知道不会太远,但是罡风扫过,周围再也看不出之前的一点痕迹,甚至我们分不清东南西北。
找不到之前的位置不重要,但是我们怎么回去,原本引魂灯会留下特殊的气味,但是随着罡风过境,那气味早已经不复存在了,甚至我们留下的狗血朱砂也不知道吹到哪去了。
没有这些我们怎么回去?怎么找寻到黄泉路,一想到这些我和殷玉瓶就傻眼了。
“怎么办?”殷玉瓶望向我,鲜少的脸上出现了惧意。
我哪知道怎么办,但是在殷玉瓶面前我不能慌,因为我是男人,在这种时候我必须要成为殷玉瓶的依靠,只是一时间心中也很茫然,嘴唇蠕动着,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在殷玉瓶不是一般的女人,短暂的心慌之后,便已经冷静了下来,深深的吸了口气:“现在这情况咱们也没办法继续寻找生魂了,就算是有,那些生魂短时间也不会出来,所以咱们还是回去吧……”
回去说起来简单,但是怎么走,往哪里走,却是一个极大的问题,不像是来的时候随意走动,回去必须有明确的目的才行。
“冬子,你运气好,你选一个方向吧。”虽然明知道这话有些扯,但是殷玉瓶却还是把选择交给了我,因为她自己一点信心也没有,或许借助着我的运气,还能找到出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