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要追溯到六年多以前,自己刚刚起兵的时候,当时黄巾军攻打泉州城失败,自己在追击黄巾军一段路程之后,放弃追杀,诱使黄巾军在极度疲劳的情况下停下来休息,然后派关羽突然杀出,轻而易举的歼灭了黄巾军高翔部。>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
这个战例,在北疆军中几乎是所有的老兵都知道的,而且在军队的训练中,也会作这方面的训练。只是,魏延自从加入北疆军中后,一直跟着李翊到处跑,没有机会进行系统的学习。
李翊就给魏延解释了一番,算是给他做做科普。魏延听后是目瞪口呆,说道:“我以前只听古人说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却不知道还有这样的道理,今天真是涨见识了。主公真是见闻广博!”
李翊笑了笑,心说你要是来自后世,只要念过初中,就会知道这个道理。抬头看看天色,李翊笑道:“时间差不多了,文长,咱们也该踏阵破敌了。”
“喏!”魏延不假思索的牵过马,整理兵器。
李翊挥挥手,命令全军上马。
烟尘再起,滚滚如浪,一路向西,朝张济的大军掩杀而去。
………………
“中毒?”看着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张济,董卓很有一股子冲动,冲上去一脚把这个窝囊废踹扁的冲动。但想到张济跟其他人不同的身份,董卓还是强自忍住了这种冲动。没办法,这货不但是西凉军中的元老,更有一个好侄子,现在自己局势危险,还得倚重他们。
但想到之前的败仗,董卓心中的无名火实在是难消。
实在是太丢人了!
水无常形,兵无常势,被人有心算无心,打了个败仗,这不算什么。败在李翊那个狡诈小子手下的人多着呢。前有张角,中有辽东叛军、乌桓、匈奴等,后有辽东诸胡和鲜卑人。这些人败的比张济还惨,不是丧命就是亡国灭种。如果张济能拉着军队主力退下来。说不定还能成就名将之名呢!
就算一败涂地,也没什么,这种事就跟赛跑似的,有黄巾蚁贼、辽东叛军、匈奴、乌桓、辽东诸胡、鲜卑人、青州黄巾等等那些先例在,张济败得再惨。也算不上多显眼……想想看,一万先锋,这不好歹还跑回来四、五千吗?在李翊手下,生还近半,真的不算差了。
可是,听他这个蠢货在说什么中毒,堂堂骠骑大将军,收拾你这个废物还用下毒吗?而且还是给上万人下毒,这种事说得过去吗?难不成他把整个伊水河的水都变成毒水了么?
“末……末将也觉得不太可能,可当时……”张济垂头丧气的跪在地上。畏畏缩缩的蜷成了一团,好像一只大号的乌龟。他也知道自己的答案不靠谱,可骠骑亲卫铁骑踏阵时的情景,实在令他的印象太过深刻了。即便到了现在,他一闭上眼睛,都能清晰的再现当时的场景。
消停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左右,隐隐的惊雷之声沿着河面传来,震得水波都微微颤动。不用提醒,张济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及时下达了备战的命令。
命令很及时。但效果却大是不妥。西凉军的兵卒都是训练有素的,除了少数睡得太死,反应稍慢的人之外,绝大多数人都抓起兵器跳起身来。然后……
所有人都现自己的动作明显比平素慢,两条腿和整个躯干都好像不是自己的,酸酸软软地用不上力道。手上也软绵绵的,兵器倒是提得起,但大橹之类的重家伙就拿不动了。那些披了重甲的,更是完全无法凭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刚轮到去河边喝水的人更惨。身体稍一动,立刻感到眼前黑,天旋地转。
也不知谁喊了第一声,说是中毒了,然后士气瞬间崩溃。
有人蹲在地上抠嗓子眼,试图把毒药呕出来;有人跳到河里,却忘了自己不会游泳,在刚到下颌的河水中拼命挣扎呼救,缓缓下沉;大多数人则丢下了兵器,跌跌撞撞的往远处逃。
那些重甲步兵是最惨的,他们本来是作战的主力,大军的希望所在。结果在大军崩溃的瞬间,他们却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像一群乌龟一样,绝望在地上爬行。然后,或者被疯狂逃窜的同袍们踩扁,或者认命的在原地等死。
张济当时就懵了,脑海中最后的印象就是数千人的齐声高呼:“中毒了,中毒了!”
等他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现自己已经到了伊阙关外,和董卓的主力部队汇合了。所以,当董卓升帐盘问他兵败的原因时,他也只能给出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答案了。
“你还敢……”董卓再压不住胸中的怒火,腾的一下站起身来,脸上神色阵红阵白,最后变成了一片铁青。
他本来是命令洛阳周围的几路大军一起回援,没想到张济这货贪图功劳,孤军突进,吃了败仗,导致大军回援的计划受挫,眼见洛阳已经被李翊彻底掌控,西凉军十万大军命悬一线。
想到这里,董卓再压抑不住怒火,一挥手道:“亏你还有脸回来见我!左右,将这个无用无耻之人,推出去斩了!”
两边卫士轰然应诺,上来两人,按住一脸死灰的张济就往外拖,如同拖着一条死狗一般。
“且慢!”田仪站了出来,对董卓说道,“主公,子舟之败,主要还是因为立功心切。兵凶战危,胜败本来就是常事,谁也不曾想到那李翊有如此诡计。若是主公因而斩之,恐怕会伤了将士奋勇争先之意啊!”
其余人也纷纷出言相劝,虽然他们跟张济之间有种种龃龉,但兔死狐悲,眼见张济就要因此被斩,也不免想到自己可能的未来。
在众人的劝说声中,一名壮汉昂然而出,吼声如雷:“那李翊名头虽大,也不过是个善用诡计之人罢了,别人怕他,某却不怕!主公无须忧虑,绣愿请令箭一支,率本部兵马,往毕圭苑擒之,为我叔父报仇,也为主公夺回洛阳!”
一语惊四座,众人循声急看时,却见说话之人正是大将张绣。
“某亦愿往!”张绣话音未落,帐下又闪出一人。此人言简意赅,但气势却不下于先前的张绣,董卓抬眼看时,正见得是西凉军大将华雄。
这二人一个是张济的侄子,另一个跟张济的关系也不错,所以不止是为张济缓颊,还要为他报仇。
“你说诡计?”董卓却不作答,而是饶有兴致的向张绣问道。
“正是。”张绣傲然抬起头,大声说道,“我叔父所部大军一路都是急行军,那李翊故意给他留了休息的空当,弟兄们先前跑得那么急,后来停下的又太突然,再站起身的时候,岂能不头昏脚软?不过诡计耳,我叔父也是当时急于立功,一时不察,这才中了他的诡计。”
西凉军众将听了张绣的话,不由得心中一阵恍然,心说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这张绣,不但武艺高强,而且也颇通军略,很有一套。而且这人也很会说话,既给大家解释了其叔父失败的原因,也不至于让大家在面子上过不去。
张济听了侄子的话,心中感激,连忙哀求董卓道:“是啊,主公,我也是因为当时急晕头了,没有想到这一茬,请主公恕罪!”
“启禀主公!”李儒也站出来,说道,“大战在即,过去的事,还是不要追究了。子舟将军兵败,但他追随主公征战多年,也多有功劳,功过相抵,可先让他回谷城整顿败兵……”
“嗯。”董卓虽然很不爽,但也知道现在离不开张家叔侄,尤其是张绣的能力。正好借着李儒的进言下台,“既然文优以及众将求情,我就饶了你这一遭。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左右,将其拖出去,重打四十军棍!”
“多谢主公开恩,多谢主公!”张济哭喊着被拖出去了,帐内一下变得安静了不少。
董卓看了看帐下文武,问道:“诸位以为,我们现在要如何才能夺回洛阳?”
张绣马上又说道:“主公,李翊虽然凭借诡计,以轻兵袭取了洛阳,但想来兵力不多。我愿率领本部人马为大军前锋,前往夺回洛阳!”
李儒却站出来,说道:“我以为张将军此计不妥。李翊的人马虽然不多,但现在他占据了洛阳城,又收拢了洛阳附近十数万流民。我们都知道,李翊此人最擅长收买人心,如果我们急攻洛阳,那些流民必定在他的蛊惑下,跟北疆军一起,齐心协力的守城。如此一来,即使我们攻下洛阳,也必定损失惨重,在诸侯的压力下,不得不放弃洛阳,困守关中。”
董卓点点头,问李儒道:“那文优认为我们该怎么办?”
李儒说道:“我以为,主公可以一部大军牵制洛阳城,主力继续南下荆襄,夺取粮食。这样既可以让城中流民消耗李翊本就不多的军粮,同时也解决了我军粮草不足的危机。”
“此计大善!”董卓满意的点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