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开了,李闪闪感觉整个人无比轻松,这感觉对了,是成年人的恋爱。
不再盲目爱情至上,面面俱到,将每一处都照顾得很好,她感觉这样的恋爱更有使命感,也更有魅力。
他去洗澡了,她就拿手机回复公事,等他出来时也有点困了,想起还没吃药,她头也不头开声指使刚出浴室的人:“哎,拿我的包包给我。”
几秒后,包包在她眼前晃落,她伸手去抓,但包包被他拉远,她抬头看,同时他不满的声音也响起:“你喊我什么?”
哎?
“那你觉得我该喊你什么?”李闪闪把这问题甩回给他:“我不想喊你临,其他人都是这么喊你的,喊你哥哥的话,会提醒我年龄差的存在,喊男朋友?嗯,咱们可是地下情。”
她一板一眼,说的有模有样。
“你说你为什么不能像我一样呢,名字是两个字多好,就叫闪闪,别人喊起来也不别扭,最烦就是你们这种名字只有一个字的人了,我哥也是,喊一个字别扭,喊两个字生疏。”她埋怨。
“所以这成我的错了?”他坐下,将包包给她。
“是,以后我一定不会给我孩子取一个字的名字。”李闪闪将包包打开,从里面掏出药瓶,打算磕了就算。
薛临见她是要吃药,也不跟她耍嘴皮子了,站起:“我去给你倒水。”
“不用,”李闪闪扯住他的衣尾:“我给你表演干吞。”
说完,往掌心里倒两粒药,然后张嘴再往里一抛,伴随着吞咽的动作,药顺利吞下,没在嘴里晕开一点苦味。
她得意的摇摇头,将药盖上,放回包包里。
这药效发挥得很快,她躺下,同时将被子扯到脖子处,很乖巧:“我要睡了。”
“这是什么药?”他伸手进她包里掏,将药瓶拿出来看,但药瓶浑身通白,一个字也没。
“维生素片啦。”
每次有人问起,她都这么对人说。
因为连她也不清楚自己吃的是什么药,如果要从她的生病症状解释起来的话,那未免太麻烦,而且她也不想他担心。
毕竟她这个病情也没给她带来什么实质困扰。
薛临将药瓶放回去,然后起身出去将灯逐一关了,回到卧室将大灯也关上,跟着上床,不过他没睡,而是倚着床头而坐,拿出电脑在处理事情。
李闪闪抱着他的腰,困意上来,声音开始发糊:“你开灯吧,对眼睛不好,我睡得着的。”
陈医生说这药是有安定成份,所以每次吃完她都特别好睡。
“睡吧。”薛临听出她的倦意,让她别说话了。
叮咚~
叮咚~
门铃声在客厅里回荡。
“……”薛临有点想砍了按门铃的人。
“看来我哥真的好寂寞。”李闪闪仿佛有透视眼,笃定来者就是她哥。
“我去开门,你在这。”他掀被,有点无奈的起身。
虽然刚才什么也没做,但被她抱着,看她睡觉也是一种享受,偏偏有人不识相。
李闪闪翻身,不想管他们两个老男人了。
门被拉开那一刻,李越觉得薛临的脸有点……
嗯,欲求不满?
难道是干涸太久,憋坏了?
李越唇角扯出一抹嘲笑的弧度,迈步进去,但薛临往他身前一挡,挡住他的路。
李越看向薛临,只见他已经洗过澡了,而且屋子里全黑,只有卧室的门缝底下透着光,他眼皮下压,带点打量。
“这么早就睡了?”李越问。
“嗯,有点累。”薛临答。
李越见他还挡着不让开,问:“你这是在赶客?”
“真的,今天很累,明天再喝?”薛临看到李越手里拿着的红酒,而且瓶塞已经拔了,估计是特意醒了酒才拿过来的。
“我特意开了支从拍卖行投回来价值六位数的红酒跟你分享,你就这么对我?”李越举了举手中的红酒,一副不想走的模样。
薛临越发无奈了,喝昂贵红酒,不如被喜欢的人抱着睡觉来得让他欢喜。
“好,好,我自己回去喝。”李越见他沉默,也不强人所难,一副转身要走的样子。
薛临松了口气,寻思幸好他没执着。
可下一秒,李越冷不丁就转身过,绕开他,大步直直往他的卧室走去,边走边道:“我他妈就不信你这个工作狂那么早睡,从我进来就发现你卧室门一直关着,是不是藏了女人?让我知道你金屋藏娇,你小子死定!”
“李越,李越!”薛临心累,寻思李越这人都上年纪了还跟幼稚儿童似的,大步追上他。
但屋子本就不大,李越几步已经到了,而且一下子将门打开,他回头看一眼薛临。
薛临那一瞬都想好了,要是李越打李闪闪,他就替她挡着。
可是……
李越往卧室里走去。
“……”薛临狐疑,跟着进去,只见原本躺在床上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藏哪了??
他看了一眼房间。
“在衣柜?”李越说着,哐当一声将衣柜门拉开。
“!!”他这动作,弄的薛临呼吸都要静止。
他倒不是怕被李越知道,只是觉得这个节点被知道不好,不知道李越会不会觉得闪闪太过……
随便?
显然这是他的错,她说来他家,他就答应了。
然而,衣柜里没人。
李越不罢休,看了眼薛临,然后走到床边,猛的蹲下掀开床单,往床底看去!
“!!”这动作,让薛临的心脏跟着跳一跳。
不过,还是没人。
李越这下不再起疑:“看来是真的睡了,没事吧,不舒服就去看医生。”
李越象征性的关心好兄弟,因为他和薛临都是同一种人啊,闪闪没回来之前,他们每天工作十八个小时以上,不管什么节日,他们一定在办公室里坐着。
现在闪闪回来了,他打去他公司找他,经常听到他秘书说他不在办公室。
“没,没事。”
薛临答。
原本真没事,但差点被他吓出事儿来。
“好吧,这支酒,看来只能独享了。”李越感叹一句,走人。
薛临怕他再搞动作,亲自送他出门,等将大门关上后,快步回到卧室里,他也好奇李闪闪藏哪去了。
一进卧室,就看见她从窗台跳下来,抱着包包,脸色发白,呼吸加速,明显就是被吓着了。
薛临看的有点心疼,向前将她抱着:“你怎么躲上面去了。”
他这儿的帘子都是加厚的,拉起来一丝光也透不进那种,难怪刚才他没发现她躲上面去了。
重点是,这儿楼层高,他没装防盗窗,为了空气流通即使开着暖气窗户也是开的,刚才那么情急,她一定来不及把窗户关上……
想到这,他有点后怕。
松开她,走去窗户那儿,将帘子哗啦一声拉开,果然,窗户敞开着,那宽度,要摔下一个人绰绰有余。
他有点怒了,回头想指责她:“你……”
这么危险都做!
“我,我也不知道,刚才我哥要进来,我就跳上去了,我也是那一刻才知道窗户没关,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让他知道我在你房间,我一定会被打死的!”
李闪闪将包包扔在地上,委屈极了。
她记得读书时有一次放学下暴雨,其他人都陆续被接走,她不想麻烦家人,但又不想一个人站在学校里等,这时有个玩的好的男同学有家人来接,邀请她一块去他家里写作业,等雨停再回家。
她去了。
男同学家就在离学校几百米的距离,然后她哥不知道怎么找上门的,撑着伞怒气冲冲,说她不自爱,还说有事应该第一时间找家人,而不是跟着异性回家。
那时她哥生气的模样,她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很恐怖。
他把伞摔了,她是一路跟着他屁股淋雨回家的。
所以刚才她哥冲进来那一刻,她是本能的躲起来,不是想着什么地下情不能被发现。
“好了好了。”薛临知道她也是被吓坏了,而且李越有时候的教育方式也太过强硬,没准给她留下了阴影她才那么激动。
他再次将她拥着,抬手在她的背安抚几下:“没事了,赶紧睡觉?”
“嗯。”李闪闪重新爬入被窝,惊吓过后,她又开始恢复本性:“我觉得我挺有临危不惧的精神。”
“嗯?”薛临将窗户关小一点,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然后再将帘子拉上。
“刚才那么情急,我都没忘记拿包包,要是我哥看见包,一定会知道我在这。”她说。
“……”
那他要不要跟她说你好棒棒?
“对了,我哥真的太太太闲了!”李闪闪立刻投入指责的语气:“你有没有适合他的女朋友啊,赶紧介绍给他!”
省的他大晚上过来打扰她男朋友!
但这要求出口,李闪闪都觉得是为难人,又道:“不过算了,我哥那人挑剔,眼光一定很高,我就不为难你了。”
薛临在她身边躺下,被李越这么一闹,也没法静心看文件了,索性跟她一块睡:“那你觉得,李越喜欢什么样的人?”
问这句话时,薛临脑海里想起一个人,一个永远安静,对万事妥协,毫无存在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