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下意识拱了拱脑袋蹭了蹭抵在脑袋跟前的‘被褥’。
可是,今天这‘被褥’的触感似乎格外奇怪。
不似一贯的柔软,反而有些坚硬。
有点像男人的胸膛。
云初雪又蹭了蹭被褥,晨起时迟钝的大脑终于恢复了运转。
昨晚的记忆也一一拾回。
再结合周身传来的触感,所以昨夜,她是被那个男人抱在怀里睡的!
血直冲颅顶!
恼怒涌上心头,这个狗男人,爬一次床还不够,昨夜居然趁她睡熟,又钻了她被窝!
当即,云初雪甚至都没有睁开眼睛,身体就率先有了动作!
她一个提膝,直袭男人裆部!
她要给这男人一个血的教训!
然,男人似乎早有防备,双腿夹住了女孩的膝盖。
云初雪卯足了力气继续攻击,却都被男人轻松化解。
男人见云初雪挣扎不休,索性翻了个身,将云初雪压在身下。
云初雪的手脚皆被钳制,是一个彻底动不了的姿势。
同时,二人的体位,也是个十分让人尴尬的姿势。
云初雪脸颊微红气息微喘,只不知是气得累的还是羞的。
倒是萧九尘借着体位和力量上的优势,他的目光在云初雪身上扫视了一圈,然后浅笑着调侃一句:“身材不错。”
“你个登徒子,还敢说之前钻了我被窝的人不是你!”云初雪恼怒。
萧九尘只是浅笑,没有回应云初雪的质问,而是说:“昨夜,先闯入我府邸的人是你,先撕我衣服调戏我的人是你,先对我下药的人还是你。
至于我,便是宿在一起,也是争得你同意的。
而且你还答应了要同我相处试试,我这里又何来登徒子一说。”
云初雪胸口怒火交织,却一时间找不到语言回击。
男人也没有继续贫嘴,而是笑说:“你答应我,不再像是猫儿一样愤怒的亮爪子,我就放开你。”
云初雪:你才是猫,你全家都是猫。
“放开!”云初雪娇斥。
男人依言放开,他也不因为云初雪的脾气而着恼,依旧很好脾气的浅笑着说:“你梳洗一下,随我下去用早餐。”
语落,男人竟亲自出门,给云初雪端来了梳洗的水和其余一应用具,可谓考虑得十分周全。
云初雪面上表情依旧愤愤,有时候当一个人看另一个人不顺眼的时候,无论他做些什么都是别有用心的。
等云初雪梳洗好,二人便来到了阁楼楼下。
餐桌上已经有人提前准备好了早餐,很丰盛,还冒着腾腾热气。
云初雪的视线在屋内扫了一圈,也没落座,而是问:“我那丫鬟呢?”
“她在别处用早餐,你先吃,等吃好了我让人带她来见你。”萧九尘说。
云初雪没再说什么,直接坐下,开始吃早餐。
她不是个矫情的性子,也不会如一般宅院闺秀一般,遇着事情要么六神无主要么以泪洗面。
眼下既然逃不脱,那不如就暂时顺着这个男人的心意。
所幸,这个男人倒也没有对她做下什么令她无法容忍的举动。
萧九尘在云初雪对面坐下,还体贴的帮云初雪布了菜。
当男人坐下,并且替她夹菜的时候,云初雪吃早餐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
倒不是因为男人替她布菜,而是因为男人就这么坦然的,毫无异样的坐了下去!
昨夜,她鞭笞这个男人的时候,那藤鞭可没少往这个男人臀部招呼。
她没留手,亵裤都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现在那伤口应该还没愈合吧,就这么坐下去……
他不疼的吗?
云初雪不着声色的打量着男人的表情,却愣是没能从他面上捕捉到任何一丝异常的表情。
这个时候,云初雪心头不由又升起了些许疑惑,会不会这个男人身上的鞭笞之伤已经好了?
若真是这样,就可以解释,她之前用匕首在男人身上留下的多处伤口为何会突然就全部找不见了。
这一刻,云初雪甚至有一股冲动,她想再扒掉这个男人的衣服看一看!
但终究,她忍住了。
只是想到那些伤口,云初雪不由又想起了自己左臂上的伤。
起床的时候,她甚至都忘记了自己左臂还有伤。
这会儿,低头去看,左臂还缠着纱布,晕染出来的血迹已经呈深褐色。
可这个时候,她却感觉不到一丁点伤口的疼痛!
她甚至在不动声色间动了动左臂,也没有任何疼痛或滞涩,就仿佛没受伤一样。
这怎么可能!
那种深可见骨的伤,才时隔一夜,应当尚未结出硬痂,稍微动一动都会疼痛彻骨才是正常。
若不是对面还坐着个男人,云初雪肯定已经扯开了纱布查看伤势了。
一顿早饭就在这种食不知味的情况下结束了。
萧九尘也守诺,吃罢早餐之后,就让人带来了初夏。
云初雪仔细打量了初夏,见初夏神态气色都还不错,才问:“昨夜,没人为难你吧?”
“没有,昨夜我被安置在一间客房,没人打扰。”初夏说,“大小姐你呢,有没有人为难你?
还有你胳膊上的伤?”
初夏问出这话的时候,还不动声色的撇了一眼不远处端坐的萧九尘。
“我无碍。”云初雪说。
待主仆二人说完,萧九尘挥挥手,立刻有人领着初夏离开。
他这明显是要隔开主仆二人的意思。
初夏是不愿意的,却被云初雪一个眼神制止。
人在屋檐下,还是不要激怒这个男人的好。
她激怒了这个男人或许无碍,她能感觉到,眼下这个男人对她的容忍度极高。
但初夏的话,就不好说了。
下人全部退去,屋中又只剩下了萧九尘和云初雪二人。
云初雪面上的表情,又变得冷淡,问:“你为何要隔开我主仆二人?”
萧九尘浅笑说:“这三天,你属于我。”
云初雪抿唇,片刻后说:“那么这三天就当作你我之间的相处磨合吧。
合不合适,三日后我离开府邸之时会给你答复。”
“这可不成。”男人想也没想就拒绝。
“这三天,是你闯入我的府邸,又朝我挥鞭理应付出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