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啊,去买点限量款的包和首饰,然后拿到寄卖的当掉,不就有钱了吗?”唐曼柔给她出着主意。
顾茜茜一听,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唐曼柔觉得,那个王老板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可能会斥责顾茜茜,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能拿到钱就行,到时候让顾茜茜撒撒娇,像那种老男人最好对付了。
她在顾茜茜的家里躲了几天,好在王老板这些天没来,倒是没人发现唐曼柔在这。
在屋子里憋着不出门,唐曼柔受不住了。
凭什么她现在要夹着尾巴做人,而宋淑珍那个贱人却有女儿在旁边伺候,还有孙子环绕膝下,享受天伦之乐。她看着没有戴假发的自己,突然发了疯似的,拿着一瓶化妆品把镜子打的粉碎。
顾茜茜吓了一大跳,手一抖把自己的指甲油都给涂歪了。
她跑到厕所里去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差点被里面的碎玻璃割到脚。
“妈,你干嘛呢?”顾茜茜皱着眉头,这已经不是唐曼柔第一次莫名其妙的摔东西了。
虽然顾茜茜自己生起气来,也爱砸东西,但那都是事出有因,是因为有人惹到了她。但唐曼柔这怒气来的疯癫,本来好好的笑着,下一秒就开始发火,脾气越发的古怪。
“妈,你要不要吃点药?”顾茜茜估摸着,她妈可能真有精神病。
就算是没病,在精神病院那种地方呆久了,怕是也会被逼出病来吧。
“吃什么药,你才需要吃药!”唐曼柔把手里拎着的化妆品瓶子朝顾茜茜砸,火全冲她撒去,“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就这么报答我的,你看看这住的是什么地方,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我都出不来门!”
顾茜茜被她吓了一跳,心里也起了一把无名火,她反唇相讥,“妈,我看你真是有病,住这里怎么了?哪里不好了?我管你吃管你喝还要怎么样?再说了,你要出门就自己出去,腿长在你身上,还赖我!要不是你犯了事被通缉,也不会落的这样一个下场。”
唐曼柔被气的捂着胸口,她死死的盯着顾茜茜,牙齿还上下磨合,像是下一秒就会咬上去。
顾茜茜连连推后几步,她的眼睛跟车轱辘似的乱转,“妈,你别紧张,你要是想出门的话,我给你化个装就好了,只要你自己小心一点,没事的。”
顾茜茜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唐曼柔也顺势走了下去。
这对母女也是有趣,前一秒剑拔弩张,下一秒便成了知心姐妹的模样,对方心里想着什么,隔了一层皮肉,谁都看不真切。
“嗯,这样也行。”唐曼柔从满目疮痍的厕所里走了出去,稍微打扮了一下,便出了门。
唐曼柔手里没什么钱,顾茜茜只给了她一千块。
她经过街道旁的橱窗时,看到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跟过街老鼠似的,生怕露出尾巴,被人揪出来送到警察局里去。
唐曼柔看上了橱窗里的一件衣服,她本想去试,可一进店门,就被导购死死的盯着,提防她偷东西。
她说想要试衣服,可在试衣间里刚把衣服脱下来,她就看到自己瘦骨嶙峋的身体,还有脱相的一张老脸。唐曼柔无法面对这样憔悴衰老的自己,又一次把试衣间的玻璃打碎。
导购当场把她抓住,说要扭送到警察局去。唐曼柔慌的不行,赶紧把身上的钱全都掏出来,灰溜溜的逃走。
身上没了钱,逛街是逛不成了,唐曼柔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她满大街的晃荡,居然来到了医院门口。
天色渐晚,她想去看看宋淑珍死了没有。如果宋淑珍只剩一口气,她还可以好好嘲笑她一番,这个老女人活在这世界上除了每天呼出一口气,还有什么用,连走路都走不了。
唐曼柔嘿嘿的笑了起来,她躬着背,肩膀一耸一耸的,从背后看来,就像一个怪模怪样的侏儒。
经过她身边的人都快步离开,生怕这人精神有问题,会突然爆发伤害到自己。
下一秒,唐曼柔又哭着个脸,坐在了路边。
要是宋淑珍没死怎么办,医生早就下了最后通牒,唐曼柔自己都成这般模样了,宋淑珍还活的好好的,也不知道老天爷究竟在想些什么,还不把这个贱人收回去。
宋淑珍胡乱的想着,她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乱,也许是在精神病院呆久了,她的思维也出现了一些问题。
唐曼柔觉得自己过成这个鬼样子,全是宋淑珍和顾铮铮的责任,她看着断掉的手指,恨不得把宋淑珍大卸八块。
就在唐曼柔想着要怎么报复宋淑珍的时候,她见到了一位雍容华贵的夫人带着一个小孩从医院走了出来,上了一辆私家车。
“白雅琴?”唐曼柔低声念出她的名字,“那个孩子不会是就是顾铮铮生的吧!”
唐曼柔随手招了辆出租车跟了上去,白雅琴在一家游乐园门口停下,牵着小孩的手,走了进去。
唐曼柔也立即下车跟了上前,出租车司机在背后喊着,“你还没给钱呢!”可唐曼柔哪里会理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白雅琴带着小宝进了游乐园,本来之前他们都说好,顾铮铮和盛晖霆也过来一起陪着小宝过一天,但是盛晖霆的身体不大好,需要休息,顾铮铮也要照顾两个病人,所以只好白雅琴一个人带着小宝过来。
没有妈咪陪着,小宝抱着自己的小水壶,大大的帽檐挡住半张包子脸,心情有些不明媚。
白雅琴跟他解释了很多,也慢慢的在教他要懂的体谅别人,不能因为自己年纪小,便觉得大人事事都要迁就自己。
好在小宝是个懂事的,他使劲的点头,“奶奶,我知道了,我不会缠着妈咪,我知道,妈咪很忙。”
有这么乖的孙子,白雅琴慰贴的不停拍着胸口。
以前她认为小宝不是盛家的孩子,便只是宠着,他要什么就给什么。
现在知道了真相,白雅琴恨不得把自己的心头掏出来,送到孙子的面前,还怕他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