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若彬去剑邪山庄的据点,守在那的门徒被逐个捆绑起来,不过定时会有人送吃的东西给他们,恭桶床褥也定期清洁。午饭时跟踪送食物的大娘,他碰上来结账的顾野。剑邪山庄已经知道啊绕在晚舒郡,没必要继续绑着这些人,时不时往饭菜里面下药了。
“你是何人,胆敢对我剑邪山庄的人下手!”,门徒们见二公子为自己出头心里一阵感动。
顾野伸手想安抚沉若彬:“真不巧,一来便遇上了。兄台莫急,这些人并未受到虐待,我可是每日好吃好喝供着的。”
“我妹妹倘若有损分毫,江湖中怕是容不得你了。”,话一出,兴高采烈的门徒们满脸吃瘪,默默把探出来的头缩回去。
顾野连忙解释:“误会,是误会。你且随我来,啊绕在我那安逸逍遥着呢。”
沉若彬盯着身形文文弱弱的顾野,略微思索片刻,同意他在前面带路,总感觉眼前之人似曾相识。
“胆敢耍我,便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顾野带着沉若彬在周边的山林爬山,尾随沉若彬的人也跟着绕。
第三次踩到路中央那块之前踢过的石头后,沉若彬忍不住发作起来:“走了半天,与晚舒郡的距离却不曾拉近,戴斗笠的,你玩够了吗?”
“哦,你看出来呀。”,顾野一抬手,袖里便飞出银剑,剑身极窄却是六面。韧性很强,挥动间如游龙般灵动,剑尖是红色,剑柄为紫铜色刻上了密密麻麻的小字。沉若彬看顾野出剑,没有慌,几个翻身躲过,随即拔剑接招。
沉若彬挥剑将顾野震退,他的斗笠掉了:“袖里剑,红尖,铜柄,你是书渡崖的人;额垂龙须,紫玉发冠雕金兰是个关门弟子。”
“满身蛮力配万钧剑,沉庄主确实眼光独到。”
“看来,啊绕在晚舒郡无疑了。”沉若彬拿出响箭想要放出,顾野断不会让他得逞,细剑削来,直接挑飞响箭。
用力掷出万钧剑,顾野旋身闪开,重剑把一棵青松从中间破成两半,钉在后面的树干里。沉若彬赤手空拳的与顾野打起来,手臂处划伤几下,但伤口很浅,仅有几条血丝。他明白眼前的人并不想和自己生死相搏,完全是拖延时间而已。
“大哥找到啊绕也行,除非连他也拦住。很不巧,凡事总有个后手,家里的长辈同我们来了。”
“好一个调虎离山,原来我才是虎。”,顾野收剑,剑如丝绸般缠上他的手臂。
沉若彬胜券在握的走过去拔剑:“吃一堑,长一智。”
“确实深谋远虑,但我亦有黄雀在后。”,顾野围上面巾。
当下日光强,树林里的障气弥漫开,才能看出周围的烟雾有些发黄。顾野出手是为消耗沉若彬的体力,逼他动用内力,呼吸间,沉若彬双目发黑需要扶着树方能站稳。
“你们不累吗?”,顾野对着空荡荡的树林发问。
很快,八九个围着面巾的怪人就出来了。
年纪最大的人发话:“我们要杀的是剑邪山庄的人,不关你的事。假若识相,就滚快点。”
“敢叫我顾野滚的人,还没出生呢!”,顾野了理衣服。
“口气不小,且看你有没有狂的资格!”,七八个人同时动手。
顾野没出剑,足后跟贴地撤到沉若彬身边:“容之祎,你站那么高,难怪他们看不见。”
一把剑身有许多小孔,孔洞透光却不空,左边厚,右边薄的剑从天而降,恰好掉到离沉若彬的鞋半寸的地方。
“要杀姓顾的,我不管;可你们要杀剑邪山庄的人,我不得不管。”,容之祎落到海灿剑的剑柄上,他眉间有颗朱砂痣,年纪和沉若绕差不多,着一身缝缝补补的百家衣,唯有腰带比较值钱。
“他是谁~”,沉若彬极力控制自己的眼皮张开。
顾野做好准备想接住晕倒的沉若彬:“今年的无双谱,此人必是榜首。”
“无双谱!榜首!咳咳咳~我,,,我,,,,”,挣扎几下,沉若彬彻底昏死过去。
顾野背着沉若彬,用绳子拖着千钧剑,晃晃悠悠的下山。至于山上单方面碾压的交锋,不值一看。
按计划是要将中障气的沉若彬安排给其他人照顾,怎料谷里来信说是拦截失败,让他带着啊绕的二哥回晚舒郡。
顾野租了辆马车,带着沉若彬赶路。如果不是中了瘴气之毒,恐怕他不会安分的同乘,心里怕是认定自己是干杀人越货那种勾当的江湖蛇鼠了。
“你又想带我去哪?”
顾野嚼着鹿肉干:“坐稳了,明日天黑便可进入晚舒郡境内,次日清晨能达城里。瓶子里的药,每隔两个时辰吃一粒。”
“不让我们寻到啊绕,究竟有何目的?”,沉若彬用手肘勒住顾野。
顾野摊摊手,一副我不想反抗,随你严刑拷打的样子:“近两月,确实是公子叫我们封锁了她的消息,但仅限于珉王谷周边。”
“公子是你的雇主?”
“不是。“
沉若彬见顾野不想透露珉王谷的事,也便不再多问:“啊绕在谷中可还好,你们应当不会为难一个女孩子家吧。”
“沉少侠尽管放心,她不为难我们便谢天谢地了。”
“确实,我妹妹是到哪都不会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