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阎婆教会如传言全是女子,但进来寨子后发现不然,里面擦地的仆役全是男子。他们牛马生活,浑身没有一点男子气概,每个人穿着灰色的粗布衣服,头发是用不同颜色的布条加个小铃铛束着;说话的声音也不敢太大,客人路过时会自动停下伏地问好。
“那便是几位长老所在的议事厅了。”
“有劳姐姐为我们引路。”
黄金玉向我微笑回礼:“姐姐?你的小嘴还挺甜,我叫黄金玉,是大长老手下的掌药使。”
“金玉姐姐,你人如此和善,想必长老们定也是和颜悦色,磊落不羁的性子。”,我继续拍马屁。八壹中文網
黄金玉翩翩离去:“你见过之后,自有分晓。”
厅里坐着五个头发乌黑,却难掩岁月无情的婆婆级人物,一个坐中,另外四个坐两边。她们穿藏黑色印花的上衣加玄色蚕丝襦裙,裁剪一样,但花色和花样不一。头上是特制的花冠,耳上分别是七颗,五颗,三颗宝石制作的耳坠,手上各有六个玉镯和银镯,眉间刺有正红色彼岸花图案。
“后生沉若彬奉家父之命,携尘月剑前来拜见。”
“晚辈沉若绕。”
“在下珉王谷冷风。”
中间的大长老抚摸怀里的罐子,没让我们起身反在责问:“这便是号称武林第一庄—剑邪山庄的诚意?”
“见尘月剑如见家父,此次拜访乃是带着十二分的诚意想与贵教修睦讲和。此有书信一封,请长老过目。”,沉若彬把鎏金信封拿出来。
大长老没继续回话,余下长老们会意后发言,
率先开口的是位涂了蔻丹,耳坠三珠的较为年轻的长老,我猜她是五长老:“圣女的花圃是我教圣地,被贵山庄的无名小徒擅闯,踩踏了培育多年的稀世药草不说,还惊扰了圣女。派三个小辈加一封书信就想打发了,未免太过尊己卑人。”
“我们阎婆教虽是女人管事,但也容不得他人随意欺负。”,手里杵着拐杖的红眉婆婆,她是二长老。
语气很冲,这位长老铁定不是省油的灯,就她一人是披着头发:“不拿出个满意的交代,别想踏出大门半步。不过,闫婆教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腌臜做派。”
“江湖事向来主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前辈还请明言。”,沉若彬一直拱手低腰,少年真是好腰。
方才没说话的一位长老:“西境内阎婆教有几座矿山,前些时候都城来人收购,我们不卖结下了点私仇。若肯帮忙化解和朝廷的纷争,扣下的人自然会悉数释放,并额外加赠几箱精盐。”
“家兄足智多谋,若他参与协调,出谋划策,此事定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解决。”
大长老轻蔑嗤笑,觉得沉若彬有点痴人说梦:“呵呵呵,照你的意思放了人,手里没筹码,该如何确保尔等不会逃之夭夭?”
沉若彬有点心虚,在座的老太婆们都是人精,再斗下去他的那点花花肠子根本不够用。
我对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楚,论文不能舌灿莲花怼人,论武伤势刚愈不可拼命:“无非是想要个人质,方便掌控局势,用我换我大哥,如何?”
“天气热头脑发昏,容易说错话,晚辈可否先讨杯茶吃。”
来到偏厅,四长老的掌药使蓝田玉放下花茶,主动退了出去。
沉若彬用南宫缪给的验毒簪检验茶水,若有毒玉簪会变红:“不能让你冒险。”
“她确实合适。”,冷风站在偏厅的书架旁,欣赏挂着的画。
“你怎么也起哄,要交换也是我去换。”
我用唇语:“大哥武功在你我之上,换出他,后面若要动手胜算也大些。”
“可是,假如她们对你不利,那谁能。。。”
再犹豫不决,说不定她们会提更过分的要求:“别可是啦。”
“既然她们有求于人,若非万不得已,是不会多添仇怨的。”,冷风也出言劝说。
“兄妹同心,其利断金,啊绕,委屈你了。”
沉若彬他们聚着商量的时候,几个长老一样在斟酌。
大长老睁开眼:“我们同意换人,另外,尘月剑也要扣下。”
“公平起见,必须确认我大哥与门徒们平安无事,我们才会遵从协商的条件。”,沉若彬把尘月剑放入托盘。
“也好,见一面大家都放心,走吧。”
来到大厅后的柴房,大长老打开胸前挂着的银盒,取出一把钥匙插入机关孔转动几下,墙面往两侧移开。
“但凡机关孔开错一次,里面的火碱就会释放,门便永远打不开了。”,蓝田玉在队伍末,她用手点了点机关锁。
我回头:“没人想逃,蓝姑娘尽管放心。”
进入密室转过八个拐角,终于看见了关押沉若栩和剑邪山庄门徒的隔间。他们手上系着与男仆同样的铃铛,隔间的外墙上全是毒虫。
“沉姑娘,请。”,蓝田玉打开铁门。
“多谢。”,走进去换出了大哥,我随身携带的玉笛也被搜出来,交由三长老保管。
沉若彬扶着自己的大哥,冷风盯着沉若绕主动系好铃铛,毒虫没了威慑,很快又聚拢在隔间外,每只都张牙舞爪的。
我伸出手:“二哥,除了解毒散和清血丸,把消炎膏也给我。”
“切记不能动武。”
“嗯呐。”
样貌特别不好惹的四长老提醒他们后,拿着尘月剑离开:“毒虫咬到的滋味又痒又疼,很不好受,密道的门快关了。”
“阎婆教的御毒之术,今日受教了。”,回到大厅,冷风把白蝎丢到地上。
大长老捡起毒蝎:“先前你来查探,倘若在花圃动手劫了箱子;那,密室里的毒虫将一拥而上,隔间里的人会痛不欲生,慢慢骨烂肉腐。”
“前辈真乃神人也,与传说里的千里眼顺风耳无二。”
“我盒子里的宝贝,灵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