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叶是圣女亲自萃取提炼的,把它带在身边才不会被圣女的圣宠当做猎物。有屏风隔着,大家只能窥见一个纤细娇小的身影,她盘腿坐在榻上,臂上绕着条青蛇。叫萌芽的少女又出现,打开圣女让传的纸条:
对收购一事,有几分把握。
沉若栩回话:“朝廷不会无缘无故来此收购一个江湖门派的资产,若贵教愿意与我们言明内幕,把握自然会更大。”
萌芽打开第二张纸条:
事不成,密室里的人必死。
“我妹妹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阎婆教岂能撇得干净?”
“若彬,稍安勿躁。”
萌芽打开第三张纸条:
盐铁不保,阎婆必亡。
“盐铁之争落定,朝廷是顺他者昌逆他者亡,可操盘之人即使顺也容不下你们。椿京出手,最惨也不过是下一个晚舒郡。”,冷风指明利害后,圣女摆手,萌芽自动退下。
“若能保我教全身而退,盐湖和矿山我们愿与三位共享,也会好生招待密室里的人。”,圣女的声音很空灵,一直让萌芽传话,沉若彬还以为她是个哑巴。
“圣女能否回答在下两个问题?”
圣女抬手:“请问。”
“运输铁矿的密道在哪?”
在旁边半跪的黄金玉和蓝田玉,没有圣女允许是不能说话的,两人盯着屏风后的人。看她如何回应,蛇在吐信,嘶嘶的声音荡开。圣女把蛇拿下,游出来的是条绿皮红眼蛇,顺着沉若栩他们的后背爬了一圈又游回。萌芽接到主人的指示,往箱匣里拿出古寨地图交给沉若栩。
“图上标记好的路线便是密道。”
黄金玉不惊讶,但蓝田玉整个人都很不服气,每声呼吸都表示不理解,不接受。几人刚出圣女的阁门,她便发作起来。
“圣女,我呸,她也配!”
“蓝田玉,辱骂圣女,你想受缝刑吗?”,黄金玉安抚门边的昆仑奴。
“她自己受过的罪,反拿来约束我们。哼,有本事,现在就把我的嘴巴缝起来。”
“咻~,门开了,圣女走到蓝田玉身后。
瞧坐姿觉得是个娇小的女子,不曾想身高其实比普通女子略高一些,然而太瘦。她特意围上了披风,脸上有水晶兰的绣面。天气炎热,却依然穿长筒靴。至于嘴巴,根本看不见,她的面纱是黑色珠帘。
“蓝田玉,即日起,逐出阎婆教。”,圣女是腹语者。
蓝田玉不行礼,连头也不回:“你不过是个吉祥物,有何权利驱逐我?”
“我没有的,大长老有。”
“大长老和你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我不怕!”
“啪!”,圣女打了蓝田玉一巴掌,她的手腕的确有针线缝合的伤疤。
蓝田玉对着沉若彬吼道:“看什么看,还不快滚出去!”
“你,,我,,算了!你以为,我们想留啊。”
回到客栈,冷风感觉到青蛇爬过的地方有一阵轻微刺痛,不过很快又消失,似乎有东西渗进皮肤钻入了筋骨。沉若彬摸了摸背,沉若栩也跟着动了动。三人拿出解毒丸服下,又运行了一圈周身的气脉,并无异常。
白云玉踢开房间门:“把图交出来!”
“圣女将图交给他们,你没资格收回。”,黄金玉伸手制止。
“大长老的心思谁不明白,见风使舵的事情她做起来永远得心应手。狗屁的圣女,我不认!”
“三长老平日是这样教你规矩的吗?”,四长老来了,“既然有争执,那大家便敞开怀的谈,让所有教众评评理。”
不等剑拔弩的黄金玉和白云玉,沉若栩等人随四长老离开。想弄清阎婆教五位长老究竟与圣女关系如何,是两方对峙,又或是多方争权,这是个机会。
“圣女给谁,图纸便归谁。”
三长老愤懑起身:“此图关系我教机密,姐姐真的放心?”
“妹妹是要忤逆圣女?”
“圣女此举太过草率,作为长老理应纠正。”
“是纠正还是心中不甘只有妹妹自己清楚。”
“姐姐放纵圣女胡作非为,莫非是早已和朝廷相互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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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几位长老不知是中立还不关心,并未掺和大长老和三长老的口水战。
沉若彬看她们吵得难解难分,已经全然不顾阎婆教的威严,一不小心放了个响屁:“没,没忍住,你们继续。”
大长老和三长老口干舌燥,都端起茶杯喝水。观战的另外三个长老,见她们停下,着手和稀泥,都是中立派。
“圣女的决定,我们无条件服从,然而务必明确一件事:图纸关系阎婆教的存亡。”
“阎婆教的存亡又关系着剑邪山庄被扣下的人。”
四长老终于发言:“为了那重伤初愈的小姑娘少遭罪,不论你们与朝廷如何周旋,都请护住阎婆教上下。”
“长老们的意思,晚辈明白,我们必会为贵教争取和平谈判的机会。”,沉若栩拱手作答。
带着图纸再访慕白勋,大家被人迎进去,屋里有慕白勋,穆雪,另外一位竟是操控金九的西城菩奴。
沉若彬差点便要跑过去揍他一顿,替顾野和花浪报仇。
最终仅是用了全力的和他握手,青仆也重重回握,但比力气沉若彬怎么会输:“小兄弟,你的力气挺大啊?”
“你也不赖。”,菩奴率先放手,再握下去,估计要骨折了。
“与他投缘,开个玩笑,大人勿怪。”
“无妨,几位瞧着眼生,登门拜访是因何事?”,慕白勋不想探究他们之间的恩怨。
“回大人,我们是代表阎婆教来商谈矿山收购一事的。”
穆雪叫人搬来两筐铁矿石:“收购是大事,诸位请坐。”
自报家门,互相介绍一番,终于绕回正题。
菩奴觉得眼不见为净,拉着穆雪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