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远山嘴唇紧抿,思虑了片刻,对着管家老陈吩咐道。
“是。”
管家老陈恭敬的微微颔首,退了出去。
不一会,楼梯间隐隐约约听到高跟鞋的响声,在门口停了下来。
盛寒深,孟初夏,华明风,严爱玉,李子青,华莹莹,在场所有的人都在好奇,此时已然是深夜,这个时候会有谁来。
孟初夏想到刚刚盛远山的表情,心中莫名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高跟鞋的声音终于在门前停止,扶手转动,门被打开,一个一身白衣的女人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面。
女人很是熟络的走了进来,熟悉得如同在自家后院一样,大方,得体的打着招呼,“盛伯伯,青姨,华伯伯,玉姨。”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柔柔啊。柔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李子青看见这个女人很显然,万分的高兴,急忙迎了上去。
孟初夏一事项是丈二的和尚有些摸不着头脑,在心中暗暗揣测着这个女人的身份。但是却没有什么头绪。
“哦,青姨,我也是这两天才回来的。刚刚安顿下来。本想着明天就来拜访你的,但是我收到消息,说是莹莹出事了,心里很是着急,担心,怎么也坐不住,所以就来了。”
女人说话不缓不急,有理有据,俨然一副大家闺秀,名门千金的样子。
华莹莹更是像看到救星一般,望着女人,满眼的疑惑,但又喜出望外,“柔姐,你怎么来了?”
“你都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不来怎么能行呢?看看伤怎么样了?幸好没事,吓死我了。从小到大你都这么莽莽撞撞的,什么时候能让人省心一点。”
女人打过招呼,走向床边,亲昵的拉着华莹莹的手。
满屋子的僵局,经过女人这么一番细致的关怀,似乎柔和了许多。
孟初夏静静站在一旁,始终没有开口,暗暗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总感觉这个女人的视线若有似无的飘向自己这里,但是自己去看的时候又发觉没有任何的异常。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吧。
“我没事,柔姐。只是这一次我好像真的犯了很大的错。都是因为我自己一个人,现在闹成了这个样子。”
华莹莹很是自责。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女人立刻开口,焦急的问着。但是这份急切总是有那么一丝掩饰的味道,好像一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因为我的事情,我爸妈和盛伯伯他们现在都闹僵了。”
华莹莹咬着自己的唇,小心翼翼的开口。
“oh,是吗?”
女人都没有看华明风和盛远山,也没有看在场任何一个人,只是看着华莹莹,语气好像是自顾自的问着。
不等华莹莹开口,又忽然笑了起来,“怎么会呢?华伯伯和盛伯伯一向关系那么好,怎么会因为这一点小事而生了嫌隙呢?再说了,我们首都三大家族,一直都是互相帮衬的,有什么事情向来都是一起分担,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产生什么矛盾。你放心,他们只是在开玩笑呢?”
“是吧?盛伯伯,华伯伯。”
女人从开头说到最后,一直都在笑。那话说的好像换今天华家和盛家因为华莹莹的事情所闹矛盾,都不曾存在一样。
盛远山拄着拐杖的手紧了紧,华明风也挪动了一下脚下的步子。
孟初夏在一旁,细细分析之后,才惊觉,这个女人真的是好本事。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说的一点痕迹都不漏,但是却把其中的利害关系都道了出来。
“哦,是,当然了,你盛伯伯只是在和你父亲开玩笑,怎么会是真的?”
这虽然是李子青最想看到的,李子青急忙开口。
“是吗?妈妈?”
华莹莹还是有些不信,又问了严爱玉一句。
“是啊,他们只是闹着玩的。”
严爱玉不自然的笑了笑,讪讪的开口。
孟初夏越发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走向盛寒深,想要开口问盛寒深这个女人是谁。
孟初夏刚刚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此时才发现,盛寒深的异常。
盛寒深一直盯着女人,这么多年来,孟初夏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盛寒深对一个女人这样的眼神,莫名有些压抑。
那种眼神,不是宠溺,不是温柔,但却有一份炽热,甚至还有隐隐的一丝内疚。
这绝不是普通的关系那么简单,更像是……
孟初夏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但是她却忽然不敢往下想。那是她此时最害怕的事情。
最后,盛家和华家的僵局,因为这个女人的到来就那么轻而易举的化解了。
华明风,严爱玉也回了华家,华莹莹自然是因为受伤没有回去,晚上就住在了盛家。那个女人也留了下来。
盛寒深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孟初夏还是察觉出了他的不对劲。
但是孟初夏最终什么都没有问,回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里面,躺在床上。孟初夏翻来覆去睡不着。
想到乐乐,孟初夏又起身去乐乐的房间看了一眼乐乐。看到乐乐已经睡熟,孟初夏刚要开门,忽然听到门外一个脚步声。
孟初夏停住脚步,门外传来李子青的声音。
“你又去哪里鬼混了?赶紧给我回来。”
孟初夏听着李子青的口气,猜想应该是给盛子辉打的电话。的确今天一天都没有看到盛子辉的影子。
不知道电话那端说了什么,李子青再一次开口,“现在华莹莹在盛家住着,白倾柔也回来了。你赶紧给我回来,该怎么做,你清楚……”
后面的话孟初夏已经无心听了,脑海里面只反反复复的重复出现着“白倾柔”这三个字。八壹中文網
姓白的这个念头,像是一记惊雷,落在孟初夏的身上。
她细细的回想着今天那个女人的一切,莫名惊觉。
孟初夏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不肯相信。
只是盛寒深,那个反应,让孟初夏不得不相信。
最后,孟初夏的脑子里面只剩下了阿根说的那关于盛寒深和白倾柔曾经一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