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主,不是不叫大家出去吗?苍朔这是去干嘛?”翁凌薇摆动着蛇尾来到乐游身边,她正坐在檀木桌前写着什么。
桌子上摆满了书,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的都是乐游对荒芜之地的管理计划。
乐游没有抬头,只是说:“我让他出去办点事情。雪麟狐的情况怎么样?”乐游问。
“身体还是很虚弱,但是没有再出现发狂情况。他身上的伤还蛮重的,荒芜之地只有些灌木,没有草药,他需要医治。”
听着翁凌薇的话,乐游的手顿住。随后拿出一张纸来,洋洋洒洒在上面写下一大串东西,最后交给翁凌薇:“让阮为把这个送到炼丹门的无双手中,告诉她,把金额算好之后拿着这张纸去暗影阁结算。”
翁凌薇将纸拿过来看了看,乌风没有教过她习字,所以上面的内容她都不认识。但是……她看着这些字好像虫子在纸上爬。
翁凌薇疑惑地点点头,随即离开。
纸条很快就到了无双手里,看着上面乐游“狮子大张口”要的丹药和药材,无双只觉得自己太阳穴都在突突直跳。
顶着大大黑眼圈的无双觉得眼前有些发晕:“你们领主将我炼丹门当成她的仓库了?”
阮为挠头笑笑,他一个大陆来的修炼者,头一次面对炼丹门门主大徒弟这样的大人物。他明明都步入中年的人了,在她面前却有些局促。
“我们领主说,让无双姑娘拿着这张纸去暗影阁要钱。”阮为站直,恭恭敬敬地说。
闻言,无双抬眸抖了抖手中的纸:“这还差不多,你等着。”说罢她转身便跑到她师父的专属药楼里,背着麻袋一通扫荡。
阮为在炼丹门门口等着,来来往往的大陆修炼者看见他时都不由得多看两眼,这让阮为很不自在。他觉得这些人眼中都是对他的鄙视和不屑。
阮为低着头,尽量站在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
“哎,炼丹门前怎么有大陆修炼者?”一个柔柔的声音传入阮为的声音里,他听到这话,将头低的更低了,羞愧的抬不起头来。
可他能听到朝着自己走过来的脚步声。
“你是需要帮助吗?”
温柔友善的声音让阮为抬头看去,只见一个柔若无骨的女子站在他面前,女子身边还跟着几位。
紧接着,他就见那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女子掏出两个铜珠递给他:“去买点吃的。”
阮为攥拳,顿时怒火中烧。这是在打发要饭的呢。不过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动手,只能将这份屈辱深深咽下去。
就算他从踏入永泉岛开始就遭受着百般欺辱,可他自尊还在!
阮为摇头,简明扼要道:“等人。”
“啊……”银铄轻忽一声,“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是讨饭的。不过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这里应该没有你要等的人。”银铄微微笑着,“这里大都是永泉岛的翘楚呢。”
“哎呀银铄,你跟他说这么多干嘛?赶紧走吧。”她身边的人催促道。
“就是,你好心给他钱吃饭,不必道歉。”
“银铄就是人美心善。”
看着一群人狗叫,阮为将怒气压了又压才没有动手。他向里面张望,期待着无双赶紧出来。
“听说乐游也是大陆上来的修炼者。”银铄旁边跟着她的一男子说道。
一听到领主的名字,阮为眸子沉了沉。
“大陆修炼者就是野蛮,乐游怼长老,简直目中无人。”
“就是,还让银铄受罚,奸诈狡猾……”
“住口!”阮为忽然出声,吓了他们一跳,“在背后议论他人,就有修养了吗?”说他可以,说他们领主不行。
“人?”银铄左侧一姑娘哈哈大笑起来,“大陆修炼者不过是阴沟里的老鼠,什么时候配做人了?”
“你……”阮为气急,双眼瞪大。这时银铄出来劝阻:“大家不要再戳人家痛处了,我们还是赶紧回炼丹门吧。”她说话时。余光轻飘飘从阮为身上掠过,带着笑意。
痛处就是在意的地方。
以至于银铄为何为难阮为,单纯的因为她厌恶大陆修炼者而已。
阮为忍无可忍,忽然捂住鼻子,表情扭曲起来:“姑娘,你可是吃了什么味道大的东西?”
银铄皱眉。
阮为紧接着说:“姑娘嘴里怎么一股粪味呢?”
“你……”
“你你你你……没错我说的就是你。”阮为指着银铄,死死捂住鼻子,一脸嫌弃地后退,“好臭啊,你闻不到吗?”
“哦对了。”阮为嘿嘿一笑,“你们说的这个大陆修炼者乐游,我听说她现在已经成为领主了呢?我不太懂,你比领主厉害吗?”阮为用一双求知的眼神看着她。看见银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心里痛快了。
“大胆!一个老鼠胆敢在炼丹门闹事!”银铄身后的几个人齐刷刷站出来,灵气在他们周围滚动,正准备出手,就听道一声呵斥——“炼丹门禁止内斗!”
紧接着,众人就见无双就背着一个麻袋出来了。她直径走到阮为面前,转身面对着银铄和几个师弟师妹。
“大师姐。”他们恭恭敬敬行礼,包括银铄。
无双不想与他们打交道,便挥挥手:“赶紧回去!”
“师姐,这人……”银铄看无双仿佛与他认识,疑惑出声。
“你管的太多了。”无双皱眉。银铄在她这里吃瘪不是一次两次了,只好悻悻地离开。
见他们走远,阮为恭敬道:“多谢无双姑娘。”
无双摆摆手:“不是因为你,我是单纯看他们不爽。”无双说着,把麻袋交到阮为手上,随后又给了他一个小瓷瓶。
“麻袋里是你们领主需要的东西,这小瓷瓶是给她调理身体,安胎用的。”
阮为谢过无双之后便赶回荒芜之地。在乐游伏案的房门口,云帆站在那里,看着其他护法们进进出出,眼神有些落寞。八壹中文網
他站了半天,最后悄然离去。云帆觉得自己这个护法就像是个摆设,因为自己无法说话,很多事都无法参与。他百无聊赖地在荒芜之地走着,忽然看到翁凌薇的身影。
“奇怪,不是不让出去吗?翁凌薇这是要去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