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背后的女人,左明艳能够到了昔日黄花的时候依然有位置,说明她有蠢的一面儿,更有聪明的地方。
接受指令之后,行动非常快,约上王老实,送上两瓶酒,道歉,丝毫没走样儿,脸上只有愧疚,毫无怨恨之色。
本来王老实不打算买她的房子,可是一看到左明艳一脸的坚毅,他知道这房子还必须买。
真便宜!
王老实觉得自己不该要,烫手。
两瓶酒是给那两家的交待,是个态度,王老实没耽搁直接送去。
房子是看在两家的面上给王老实的补偿,里子面子都给到位了。
让左明艳出国是给金炳南自己一个说法。
左明艳一系列的动作让王老实觉得一点也不爽。
金炳南是个人物,行动起来一点也没有拖泥带水的。
就冲这些,人家后来才有本事能犯那么大的事儿。
王老实拿着两瓶酒和购房协议打车去找张亮。
地方是一家酒吧。
一进去王老实就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来,太吵,空气不好,而且还感到压抑。
在二楼的卡座里,张亮招手。
王老实把酒放到桌子上说,“这是左明艳拿来的,协议是非要卖给我房子,都在这儿了,亮哥看怎么弄?”
“给你就拿着呗,拿这儿来算什么?”张亮似笑非笑的说。
王老实说,“我做不了主。”
张亮拿起一瓶酒看了看说,“酒是好酒,可惜我无福消受啊,行,我留下一瓶酒,剩下的你给宫二哥拿去。”
王老实故作不知的问,“亮哥,我去合适吗?”
张亮脸上笑容自然多了,说,“哪来那么多合适不合适的,让你去就去呗。”
王老实犹豫着不说话。
“彬子没跟你来?”张亮冷不丁的问了句。
王老实说,“我没告诉他,自己打车来的。”
张亮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坐了好一会儿,又陪着张亮喝了几杯,说了会儿闲话,过来几个女孩儿,其中一个王老实依稀记得好像后来挺有名气的一个明星。
王老实知道自己该走了,就跟张亮说去找宫二哥。
张亮说,行,别太晚了,下次哥带你玩儿痛快的,替我给二哥带好。
王老实说,忘不了。
起身和几个女孩儿点了下头才走。
出了门口,王老实仰起头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来。
今天的见面太不舒服了,王老实再也不想这么装孙子,他攥紧了拳头暗暗跟自己说,这不是你想要的,王落实,别看不起自己,总有一天要站直了说话。
就在这一天,王老实又给了自己一个目标,站直了说话。
平复了下情绪,给宫二打电话。
宫亦绍接了,问,“吃饭了没?”
王老实今天哪儿有功夫吃饭,就说,“没呢。”
好像话筒被捂住了,宫亦绍似乎在和谁说话。
十几秒钟之后,宫亦绍说,“到家里来,你二嫂说让你尝尝她的手艺。”
王老实抬手看了下时间,已经九点了,说,“别麻烦二嫂了,我坐一会儿就走”
“别扯淡,赶紧过来。”宫亦绍挂断电话。
蒋小西似乎从宫亦绍那里知道了不少王老实的事儿,也知道上次医院里的女孩儿与王老实无关,厌恶感自然就淡了,再加上宫亦绍开玩笑说王老实是介绍人,也就接受王老实是自己人了。
一进屋,王老实就满脸堆笑的喊二嫂好。
蒋小西面带微笑说,“赶紧洗手,一会儿就好。”
王老实说,“还让二嫂下厨,这怎么话说的”
宫亦绍从楼上下来说,“没特意给你做,我也没吃呢。”
蒋小西转身进了厨房。
王老实把东西放到茶几上,说,“亮哥留下了一瓶酒,剩下的我都带来了。”
宫亦绍没看酒,而是拿起协议看了起来。
放下之后问,“你觉得该怎么处理?”
王老实说,“二哥做主就行,我没意见。”
“滑头!”宫亦绍笑骂道。
王老实想了想说,“要是二哥让我说,我觉得还是卖了好,然后钱捐出去,干净安全。”
宫亦绍笑了,说,“是这个理儿,交给你办了,花了多少钱你自己收着,剩下的钱捐了,手续要做好,没准儿就用上。”
王老实点点头,宫亦绍的话是对的。
人家两口子秀恩爱让王老实尴尬。
匆匆吃了几口,赶紧逃。
回到宿舍前,王老实把事儿跟老爸说了。
王嘉起淡淡的说,“知道了。”
叹口气上楼,王老实这次不知道自己是赢了还是输了。
说赢了,什么都没落下,差点还赔了,结怨姓金的,以后是不是会撞到人家身上不好说。
赔也不至于,很多人都知道有王老实这个小角色在了。
躺在床上,王老实根本睡不着,拿出一张纸来,打算给査芷蕊写封信,电话里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写信吧。
那一段时光里,刻记下我们的身影
有那样一个身影
在我面前来来去去
走了,远了
寻不见痕迹,留不住香风
别说不介意,你走,我来,都是悲伤
你苦了一段情,我亦惆怅
你记下了永恒,我亦难欢愉
你走时,环视都是空旷
亘古的苍凉和迷茫,我的无措
习惯一个人的日子、一个人的旅途、一个人的欢乐,化为一个人的忧伤
在午后的柔和日光里
总回忆起那温柔的脸庞
她好远好远
募然间回头
你却不在那里微笑招手
我傻笑着
眼里有难以抑制的水光
惟有此瞬
才看见你倾城一笑
程力在看材料。
王老实愈的觉得自己大概是过了些。
果然,程力老大几乎是勉强看完了,说,“我是真没想到你能掘出这么多优秀品质来。”
王老实脸皮挺厚的,这会儿也难免想扒道地缝钻进去。
写的时候心里装着事儿,没收住。
程力说,“不过看你写的材料让我刮目相看,比那些老笔杆子都强,以后有材料让你帮忙准没错儿。”
王老实立即无地自容。
“行,就撂这儿吧,回头我改改,不难,就删掉些。”程力念在手里那支派克笔的份上,还是放过了王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