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锦华的醉酒没有影响后面的唱歌活动。
王老实跟着听了一会儿,借着尿遁溜了。
今天的事儿其实很好理解,魏锦华的举动除了幼稚之外,王老实不怪她。
怎么说,她都算是受害者,公平在她心里已经没了。
只是她把怨气泄到王老实身上算赌气了。
王老实并不在意一个优秀学生的荣誉,当初院里一定要给,他还当负担来着。
他不重视,别人未必就放得下。
走在街上,车很少,行人也不多,北风吹来,一股子寒凛。
“三哥。”
吕建成追了上来。
王老实向后看了看没别人,“怎么不跟他们多玩会儿?”
吕建成说,“没意思。看你出来,也就出来了。”
王老实笑了笑说,“那就回去吧,今天喝得有点撑。”
吕建成扭捏了几下,似乎想要说,又难以决定。
王老实看出来了说,“有话就说,憋着好受?”
吕建成说,“三哥,你别怪魏锦华,其实她人挺好,一开始我不知道,刚才有人告诉我了,她也算可怜人。”
王老实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过,先说说她怎么可怜吧。”
吕建成讪讪一笑,说,“魏锦华家条件很不好,父亲是工伤,妈妈受不了跑了,就靠爷爷奶奶养大,听说她这些年来都是自己打工赚钱,奖学金也一直拿一等,优秀学生没给她,奖学金只能拿三等,她还要给家里寄钱”
王老实点点头,“不用说了,我明白了。”
“你觉得我怎么帮她好?”
吕建成一呆,说,“三哥,我没别的意思,其实就是你别怪她就好。”
王老实笑了,“我有这么狠?”
吕建成说,“不是,我没那意思。”
王老实拍了吕建成肩膀一下,“别扯了,赶紧回去吧,真tm冷,就是挨冻,也得是个靓妞儿,你基础不行。”
吕建成嘿嘿笑了。
和吕建成比起来心智要老道,和吕建成再讨论也没意思。
像魏锦华这样悲惨命运的人不知几何,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一样的惨痛,很多人甚至麻痹自己,破罐破摔的占大多数,所以,他们由可怜变成可恨。
魏锦华是在自己向命运抗争,那种精神值得钦佩。
但她今天的举动却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信号,说明她的心灵正在扭曲,不是不能向不公挑战,但方式方法错了。
以王老实分析来看,她这样走下去,结局不会多美。
如果她有漂亮的脸蛋或许会好些,祸害一小撮人。
她不漂亮,那更可怕,知识会是她最有利的武器,将来打击的面会更广。
王老实敢保证就算自己提出来帮助她,得到的回答必然是不。
从魏锦华身上,王老实隐约看到了査芷蕊的些许影子。
王老实现在真的怀疑自己追求査芷蕊可能是个错误,难道命运就这么无法冲破?
说实话,王老实不是特别会讨女孩儿的喜欢,当初成功是机缘巧合,若不是张涛家的李霞出事儿,査芷蕊能不能还两说,反正当时王老实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
査芷蕊的出走,走的决绝,哪怕有多么不能回头的理由,王老实都无法承受,这种打击他一直都极力压抑,上一次爆出来,他去了一趟。
抱着希望,王老实突然妙笔生花给写了一情诗,再狗屁不通,但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了。
杳无音信。
王老实没打算像上辈子那样一辈子都活在那个情的阴影中。
林之清那个老痞子说的好,为情所累,为情所困,为情而变,这三句他不想,那句性情中人好。
这一夜,王老实自重生以来,最彻底的反思了自己,批判多于原谅。
人的包容性很强,其中一点就是善于原谅自己,王老实这回完全没有。
其实他很自欺欺人的做出了一个决定,把査芷蕊冷冻起来,藏到自己心底最深处,再不主动联系。
但有一个你念头他挥之不去,那就是什么时候,査芷蕊身披五彩霞衣悄然站在他面前。
第二天早上起来,王老实头痛欲裂,啤酒喝多了后遗症比白酒还要命。
胃里翻腾,早饭他都没吃,从不间断的晨练也停了。
看几个人睡得还沉,王老实悄悄爬起来,到水房洗漱。
今天他不想上课。
不是怕,是不想。
魏锦华的事儿王老实熄了打算帮助的心思,或许能继续坚强,也许走上了一条蜿蜒曲折,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王老实觉得自己就算再怎么帮也晚了,魏锦华的精神世界已经形成了。
只能祈祷她不要走得更危险。
私家小厨里,王老实一边看,刘美娟一边汇报,王老实听得嘴角抽搐。
白石沟那边好说,李子君亲自去的,学生不需要捐多少钱,人家学校更希望年货上得实惠。
这好办,万把块钱就够了。
李子君再带着校领导来京城吃了顿饭,回去的时候,李子君拜托的事儿得到了所有人拍胸脯的保证。
招聘的事儿也好办,京城本身就是大军区驻地,每年退役的士兵多得是,很多都流入了劳务市场。
加上小云弄来的两个女兵,已经快二十了,刘美娟不理解为什么王老实要这么多人,但她事儿办得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王老实说,继续招,不过要有一部分到滨城工作,轮岗。
刘美娟这才恍然,加上滨城就说得通了,那边儿摊子大嘛。
真正让王老实心脏受考验的是培训。
服务人员培训还好些,费用也就是工资和讲师费用,没多少。
老李那儿就不一样了,几个厨师在老李的教导下,真正上手了,都是实打实的上灶。
还有面案,墩工,刀工各类食材如流水般填进去。
李子君制定的菜单里就没有便宜货,真不是小钱。
就算再心疼也不能省这一块,王老实绝对强笑着说,不能省,必须的。
宫大少来了,他一进院子被这么多人吓了一跳,王老实要开餐馆他知道,可这屁大点地方用得了那么多人?
王老实迎了出来,他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宫大少来得正好。
“哪阵风把二哥给吹来了?”
宫大少没好气的说,“西北风!收拾下,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