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狻猊虽然被称之为兽王,但在这无边大荒中,却并非是所有凶兽中的最强者。”
“在大荒的最深处,还有一些远比狻猊更加强横的生灵,这白彘便是其中之一。”
“据南荒城的老一辈修士所言,白彘号称山神,是大荒群山的庇护者。”
“在灵气复苏刚开始之时,我人族蒙昧,还曾将这白彘奉为真正的神灵,将其视作图腾,时常献祭供奉,祈求得到它的庇护。”
“只是没有想到,这传说竟然是真的,世上真的有白彘存在,而且还一下来了两头。”
望着远处的两头巨兽,林诗瑶有些心惊。
这两头白彘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比之此前的狻猊,还要强大不少。
“山神?”
“呵呵……不过是得了一丝天地造化的野猪而已,只有斩道后期的修为,也敢自称山神?”
对于林诗瑶所述的传说,苏夜不置可否地一笑。
“你二人是何身份?”
就在这时,那灰衣剑修也看到了苏夜二人,面色一变。
“我等……”
林诗瑶闻言,刚想开口解释。
然而却被灰衣剑修出口打断。
“快离开这里,否则你二人将会有性命之忧!”
灰衣剑修开口。
实际上,他早前在远处,便感受到此处有打斗的波动。
原本他还以为是什么人族强者,或许来此求援,能助他一臂之力,帮他从两头白彘手下逃离。
但现在看来,林诗瑶不过是道宫第二境的修为。
这样的修为,实在太弱了。
别说帮忙,光是白彘泄露出的一缕气息,都难以抵挡。
至于一旁的苏夜,灰衣剑修虽然看不透前者的修为,这也让他有些诧异。
但也仅是诧异而已。
苏夜的外表看起来太年轻了,修为再强,多半也只是和林诗瑶差不多。
他之所以看不穿苏夜的修为,或许只是因为后者有什么隐匿修为的宝物而已。
“快走!我拖不住太长时间!”
说完,灰衣剑修一咬牙,不再逃遁,返身冲向那两头白彘。
一剑斩出,与两头巨兽交战在一起。
“有意思!”
“此人的心性,倒是颇为正道。”
“寻常人遇到这种状况,多半只会想着祸水东引,给自己制造一丝逃离的机会……”
见到灰衣剑修的举动,苏夜眼中顿时浮现出一丝欣赏。
这份欣赏,并非是出自对灰衣剑修的实力,而是品性。
修道者,逆天而行,往往都是自私自利之辈。
但像灰衣剑修这等刚正之人,倒是少见的很。
“那前辈,我等要不要出手救下那人?”
林诗瑶这时问道。
“罢了!”
“既然遇见了,也算是和我等有缘。”
“出手救他,也未尝不可!”
苏夜笑了笑,随即一步迈出。
再出现时,已经来到灰衣剑修身后。
灰衣剑修此刻刚刚被一头白彘的强横肉身逼退,见到苏夜靠近,顿时脸上浮现一丝怒气。
“你二人怎么回事,我让你们走,为何上来送死?”
灰衣剑修质问道。
在他看来,苏夜和林诗瑶,多半只是哪个世家大族的子弟,前来大荒历练。
他一开始还有意,保住二人的性命。
但却没想到,这两人竟是如此‘不知好歹’。
“送死?”
听见灰衣剑修的质问,苏夜摇了摇头。
两头白彘不过都是斩道后期修为,他就算站在那里,对方都伤不到他。
想死,也死不了啊……
不过苏夜的心思,灰衣剑修又岂会知晓?
只是眼下那两头白彘再度逼近,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拼了!”
“血海无涯!”
灰衣剑修怒吼一声,全身气息忽然暴涨起来,周身顿时狂风大作。
隐隐间,他全身气血涌动,竟是展现出与白彘玉石俱焚的念头。
“同归于尽么……”
苏夜见状,顿时明白了灰衣剑修的想法。
下一刻,灰衣剑修只觉得肩膀上传来一阵暖意。
只见苏夜的一只手掌,已然从后面探出,搭在了他的肩上。
“你……”
灰衣剑修心中一惊,自身的气势竟是不受控制,戛然而止,暴虐的气息就此消退。
“退下吧!”
苏夜只是叹了口气。
言语间,灰衣剑修眼前忽然一花,周身竟是被苏夜手掌弥漫的道韵笼罩,将他瞬间送到了林诗瑶身旁。
“空间道则的气息,你二人究竟是谁?”
见到这一幕,灰衣剑修内心如波涛般汹涌,开口询问。
然而一旁的林诗瑶,却是没有回应。
只是静静地望着苏夜的背影,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这是信任的笑容,发自内心,无比真诚。
仿佛只要有苏夜在的地方,哪怕末日降临,天地间也无一物能伤到她。
看着身旁少女神色间的信赖,灰衣剑修有些诧异。
轰!
轰!
就在这时,两声巨响传来。
那两头比山岳还要庞大的白彘,已然是齐齐动身。
肥胖的身躯,如同两个臃肿的肉球,恐怖的威压弥漫而出,仿若能镇压天地。
霎时间,地动山摇。
然而前方的苏夜,却是面色不改,脸上没有惊起半点波澜。
如果说,这两头白彘身躯犹若山岳庞大的话,那他就是如山岳般沉稳。
身躯虽然渺小,但仿佛天崩地裂,也无法撼动他一丝一毫。
“跪下!”
就在这时,苏夜两个字吐出,一只纤长手掌伸出。
刹那间,一缕帝蕴流转。
两头白彘身形忽然一顿,上空仿佛有一股无形巨力,镇压而下。
下一刻。
轰的一声!!!
两头白彘的庞大身躯,竟是被径直压趴,匍匐在地。
如通天石柱般的四肢,轰然断裂。
转眼间,两头白彘皆是发出痛苦的吼声,周身力量涌动,却是无法抵御苏夜的力量。
“吼……”
紧接着,一头白彘不甘地咆哮一声。
声音宛若天地鸿音,竟是化作了一股实质的气浪,连虚空都被扭曲了一般。
“冥顽不化!”
苏夜见状,摇了摇头,悬在半空的手掌,再度向下一压。
轰的一声!
两头白彘竟是被硬生生压成肉末,血水如洪流一般,朝着四面八方冲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