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碰壁(1 / 1)

程元一夜未眠。清晨,程元正靠着门槛打盹儿,只听“砰”的一声,惊醒后连忙跑向卧房,顾祈安盯着床边碎了的碗有点不知所措,他刚醒来想喝水,结果手腕没好利落,手一抖就摔了碗,哪想到程元着急忙慌的跑进来了。

“你感觉怎么样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程元问道。看到顾祈安想捡碎片,程元连忙上前止住他的动作,说:“别捡了,没好利索就好好休息,想做什么叫我来做。”

顾祈安小心的瞧着程元,坐也坐不安稳,“妻主,我…”,程元两下收拾干净地上,给人端了热在锅中的汤,盯着人喝完,把药膏拿出来说,“你自己给身上换上药,我给你买了点果脯,待会儿你可以打发时间,中午锅里还有汤,晚饭等我回来做…”。经过昨晚的事,两人显然都有些尴尬,程元慌慌便出了门。

顾祈安听着程元生硬的语气有些担心,昨天晚上听到程元说那些话时,害怕的情绪其实占了许多,从前自己在家里就不受待见,木讷、沉闷、冷清这三个词一直围绕着他,他从来没有想过会被人喜欢。

那天听到程元要娶自己,说喜欢自己,顾祈安心里很震惊,听到母亲见钱眼开将自己送嫁更是难过的不行,可是连爹亲都只是哭,没有任何办法,自己又能怎样。

嫁过来后,虽然不富裕,但程元对自己还是很好的,传闻中的坏脾气从来没和他使过,他慢慢的开始在意这个人了。好景不长,从成亲三年无所出,反而程元的父母也都接二连三出了事故,村子里还传出孙二娘和他的事时。程元就变了,外面那些坏脾气全带回来了,顾祈安的世界从此变了天…

程元出了门,想着得赶紧挣钱,上了街,一家家打问来,要不不招人,要不就是害怕他不敢要,就这样走了大半天,饿得发慌,但依旧没有工作。

下午集市的热闹劲儿过了,程元毫无收获,蔫了吧唧的往回走,只顾着想怎么办的她走岔了路,直到发现没路了人才反应过来。往回找路时误打误撞进了一片树林,这可是好大一片檀木林啊,让她这个木作深度爱好者欣喜若狂了好久,这下她可以不用担心工作的问题了,木头是这个社会的硬通货。程元顾不得又累又饿,赶紧边做记号边找回家的路,想着明天上山伐木,做活挣钱!

顾祈安没敢一直躺着,下午又是挑水又是帮人做活,给人洗了好多衣服才换了点钱,去了村头程二叔家换了点白面,回来一刻不停就蒸了馒头,这两天他没有做饭,妻主虽说不知道为什么变了许多,但说不定她什么时候又和以前一样。

到了晚上,人便支不住了,走路都打幌子,刚把汤端到桌子上,就听到程元的开门声,转过身还没来得及说话人就向前栽去,程元被这突发情况吓了一跳,慌忙两人接住,连喊了好几声顾祈安,都没有反应,程元将人打横抱起放在床上,包了严实后,便赶紧跑去找程二叔的妻主,她是这村里唯一的医生。

“哐哐哐,哐哐哐…”

“程二娘,程二娘,你赶紧随我去看看我家夫郎啊,救命啊程二娘”。程元大声喊到。

“大半夜的谁啊,叫魂呢?”程二娘气性也大,何况刚睡下就被人吵醒,开门一看是程元,二话不说就准备关门,程元硬是挤了进来,

“求求您程二娘,赶紧去看看祈安吧,他晕倒了,昨儿就发烧,今天早上还好好的,刚才直接倒了,叫都叫不醒”。程元都快急死了,却听程二娘破口大骂:“死了才好,死了省的活受罪,与其被你打死还不如病死来的舒服些,这会儿求着我来了,你下狠手打人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少用半分力气?赶紧死,早死早脱胎,下辈子说不定还能投个好人家”。

程元听了这话,恨不得给原主两巴掌,可现在自己顶着这张脸,只能硬着头皮顺着说道,“是,是我不好,我是个人渣,我错了,以后我一定好好对他,可他现在真的情况危急,求求您先救人吧,以后我给您当牛做马偿还今日恩情。”

程二叔心里着急,低声和程二娘说:“你就去看看吧,那孩子今天来的时候脸色白的煞人,接过面时,手上一丝热气都感觉不到,你赶紧去看看吧,多可怜的孩子”。

程二娘气性也大,但终归还是担心祈安这个孩子,自家侄女不是个好东西,祸害了人家,自己也不能真的不管,接过自家夫郎递过来的药箱就随程元回了家!

程二娘来到顾祈安床前,伸手搭脉,紧皱着眉头向程元骂道:“你个混账东西,从前无赖最起码不伤人,今日这是造了什么孽?人都快虚垮了,你自己摸摸,他身上的热乎气还有多少?当初大姐自己奄奄一息还让我赶紧救你,真是,我就不该救你这种混账。”

程元只注意到“人快虚垮了”,赶紧问是怎么回事。程二娘瞪了一眼她,没说话,飞快地翻出针来扎了几个穴位,没一会儿,人醒了,瞧见程二娘盯着自己看,连忙就要起身来!

“别起来了孩子,快躺下,你可不能再这么糟践自己了孩子”。程二娘说完又踹了一脚程元,接着说道:“孩子,你受苦了,是我们程家对不住你啊,我对不住大姐的托付啊。”

“二娘,我没事的,就是可能没休息好,你别担心,明天就能好起来。”顾祈安声音很小,这话说的让程元听了只想打死原主。

程二娘又搭上脉,轻声问顾祈安:“孩子,你老实和说,你身上多久没来过事了”。这一问可给程元震惊坏了,她万万没想到这个世界能颠覆的这么彻底,男人都能…那岂不是生孩子…越想越恐怖,程元一时半会儿都没反应过来,只是干愣神。

顾祈安听了这话,飞快得看了一眼程元,没敢说话,程二娘一瞧气氛不对,将程元撵了出去,又问了一遍,顾祈安慢吞吞的说,“大概一年了”。这事从自打去年那次程元喝醉酒强迫自己说起,当时程元和人闹了不愉快,喝了酒回来发了狠的好像想要弄死自己,打那以后还留下了心理阴影,他当时缓了一个月才好了点!

听了这话,气的程二娘当即就想打死这个混账。她稳了稳情绪给顾祈安说:“落下病根了,能不能有孩子都难说,身体一点营养也没有,而且你骨架小,平时这些重活累活已经让你的身体超负荷了,加上你身子骨挨了这么些打,早就成老伤了,不容易好的,过两年可能但凡天一下雨,你就得疼的叫唤。唉,这一段时间别由着她胡来,我给你开点药先补补身子。”说完程二娘就出了卧房开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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