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不是你做得不够多,而是你做多了。”萨尼娜为尴尬的徐卫解围道。
“你看你们,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嘛,绕来绕去,都没让我绕明白。”徐卫现在真的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
“是晴子姐姐的事情,你昨天对晴子姐姐做的事情都被尤利娅姐姐看到了。”萨尼娜提醒道。
“纳尼?你有没有偷拍?”徐卫没想到自己竟然为别人做了一次现场直播,脑门瞬间又数十万头草泥马在狂奔。
“我干嘛要偷拍,我又没有相机?”尤利娅的双颊已经通红,低头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有相机就会给我偷拍了,你难道想把我放到门里?”徐卫佯怒道。
“什么门啊,窗户的,少爷,你不要故意岔开话题,我们在说你答应不碰晴子这件事。”在旁边生闷气的耿文倩看到徐卫老是将话题向别的地方引,再也忍不下去了,出言质问道。
“当时不是没忍住嘛,我保证下不为例。”徐卫虽然知道只要自己一拍桌子肯定没一个敢继续纠缠的,不过由于前世思想的作祟,像这种男女方面的事情总是有点迁就自己的女人,一般只要不涉及公务方面的事情很少脾气的。
就在徐卫为自己的偷吃而向耿文倩道歉的时候,长沙却生了一件大事。
这件事的起因还要从现任的湖广总督陈夔龙说起,此人虽出身寒门,又是汉人,却靠自己的精明能干以及善于讨好上司而平步青云,在当时就被誉为“巧宦”。
其夫人许禧因为为人大方、礼节纯熟,深得旗门子的福晋、格格们的喜爱,很快就和奕劻的三个女儿以姊妹称呼,最终被庆王府奕劻的福晋认做了干女儿。
奕劻也是一位对福晋奉命为谨的主儿,那福晋为了钟爱这位干格格,便时时刻刻絮聒着奕劻,要提拔提拔他的准额驸。
去年的时候,陈夔龙被调任为四川总督,但是许夫人听说四川道远路途艰险,又是贫乏之地,便明确表态不让陈赴任,于是在奕劻的帮助下又调任了湖广总督,让赵尔巽任四川总督。
后人评论,“以一女子之爱憎牵动数省督、抚,当时用人之得失盖可睹矣!”从此事来看,清政府高层的昏庸无能也可见一斑。
这件事的起因还出在徐卫在长沙及周边大办工厂的事情上,自从徐卫在长沙建立了制碱工厂、纺织厂之后,又衍生了诸如肥皂厂、玻璃厂、制衣厂等工厂,一时之间长沙城外的湘江成了与黄浦江媲美的水上交通线,而长沙也变成了可以与上海相提并论的大都市。
这些工厂现在的掌舵人是徐卫的父亲徐麟和徐卫的舅舅王承宏,随着生意的不断做大,徐麟和王承宏也成为了长沙乃至湖南有名的士绅,不过随之而来的就是清政府权贵的窥视。
早在建厂之初的时候,徐卫为了避免麻烦直接将公司注册地定在了英国,使得上至满清贵胄,下到地方官员都畏惧英国人的势力不敢对徐卫的产业强取豪夺,另外长沙工厂生产的货物往来,运输船只全部悬挂英国国旗,也让沿江哨卡没有了层层盘剥的机会。
就在新澳港海战刚刚闭幕的时候,庆亲王奕劻的二儿子载扶去四川公干时途径武昌,就前来拜访他的干姐姐许禧以及干姐夫陈夔龙,并且在武昌的听说了长沙的繁华,就有了去长沙看一看的想法。
作为湖广总督,陈夔龙虽然在名义上没有制衡湖南巡抚岑春冥的权利,但在权利和官阶上确实比湖南巡抚岑春冥高一点,更何况这次来湖南的人物还是席军机大臣的儿子,所以载扶的到来受到了岑春冥的热情招待。
现在满朝的文武都知道庆亲王奕劻爱银子,甚至和那桐一同建立了一个卖官的庆那公司,不过他的儿子却是出了名的爱女人,前年奕劻长子载振就因为杨翠喜案被罢官,一直到今年才有了新的差事,而载扶的名声却绝对不输于他的哥哥。
现如今,中国最缺少的就是理工科的专家,在长沙工厂内的紧要部门大多任用的是洋人,这些都是徐卫从英国高薪聘请的,领导他们的是徐卫派遣到长沙的实验室科学家。
英国虽然是世界霸主,国内的国民的收入也是此时国人工人的六七倍,但其国民的生活成本却也是中国人的六七倍,绝大多数国民依然生活在温饱线之下,而这些工人自从接受徐卫的聘请来到长沙后,赚取了高于原来两倍的薪水,却享受到了高于原来二十倍的生活水平,于是很多工人直接写信到国内,将自己的家人带到了长沙。
自从在长沙的洋人越来越多,长沙的社会风气也渐渐地受到了这些洋人的影响,同时徐卫在长沙的工厂也招收了数以十万计的女工,让长沙乃至周边绝大多数的女人有了经济上的基础,在很大程度上摆脱了对男人的依靠,于是这里的女性在衣着打扮上开始向洋人靠拢,其中最受欢迎的还是更符合中国人审美观点的旗袍。
现在的长沙一如前世改革开放时期的国人,正处于新老两种思想碰撞最厉害的时期,数多让老人们视之为洪水猛兽的东西却受到了年轻人的青睐,尤其是有了经济基础的年轻女子,这些人不在理会那些《女诫》﹑《内训》﹑《女论语》﹑《女范捷录》等规范女人行为规则的东西,纷纷走上街头,尤其是在旗袍的衬托下,更是成为了长沙的一道亮丽的景观。
随着更多的洋人女子常住长沙,长沙的女人们也不在将她们视为异类,也开始慢慢的了解她们的生活,渐渐地学到了一种被称为“女权”的东西,与此相对应的是长沙女校的学生在成倍的增加,而长沙“女权”运动的先行者是徐卫的表妹、王承鸿的大女儿王婉。
不过十六岁的王婉现今就读于私立女子周南女学堂,这所学校的前身是革命教育家朱剑凡利用周家祠堂兴学创办的周氏家塾,自前年女学开禁,周氏家塾取《诗经.周南》“周礼尽在,南化流行”之义,改名私立女子周南女学堂。
不要看王婉只有十六岁,颇有现代大姐头的风范,凭借其父亲在长沙越来越重的威望,进出长沙各级官员的后院如同自己家一样方便,有了这几层的关系,使她成了长沙城少有的硬茬子,少有人敢捋其虎须的,事情也是生在她的身上。
在新澳港海战的当天,载扶乘坐火轮从武昌来到了长沙,受到了湖南巡抚岑春冥的热情招待,洗尘宴上推杯换盏,可谓是宾主尽欢。
第二天,酒精考验的载扶并没有以为昨天的醉酒而有任何的疲惫,在吃过早饭后就在岑春冥安排的人员陪同下,带着自己从北京带来的一众跟班就上街了。
载扶自成年后一直在北京供职,除了当年八国联军进北京外,这次去四川公干是他第一次离开北京城。
此时的北京城虽然是大清的都城,却也是封建思想最浓厚的地方,其现代化的程度远远不及百里之外的天津,更不要说已经与上海等同的长沙,街上的各种新事物更是令他目不暇接。
长沙城有两个标志性的东西,第一个是徐卫早年创办的百货商场,其高档区所售的货物的种类已经是当年刚开张时的数十倍了,远比其他地方的百货商场分店齐全的多,成为了每一个来长沙的人必须要去的地方;其第二个地方就是长沙城东门外的工业区,那里的数万亩土地连同其内的丘陵、河流都被徐卫的父亲高价购买过来,成立了这个容纳了二十多万人口的大型工业区,不过这里却不允许私人参观。
岑府的仆人第一站就将载扶领到了百货商场的高档区,交给载扶了一叠通行南方各省的纸币,随后向载扶介绍了商场内的规矩。
清朝王公们的生活其实与前世的辫子戏中演绎的有很大的不同,主子与奴才的关系有时候更像是合作关系,奴才们照顾主子的衣食住行,甚至在主子买官的时候还要自家凑份子,同时主子也要在又差事的时候照顾为自己凑份子的奴才,最好的例子就是下属拜见时要给门房一笔不菲的小费,甚至有的主子会受到奴才的胁迫。
末代皇帝溥仪的胞弟溥杰1o多岁的时候,住在醇亲王府,他想买一台照相机,就问那个服侍他的太监得花多少钱?没想到这个太监留露出一脸鄙夷的神色说:“您是一个当爷的,您问这个干吗啊?您要是知道了,托福就没了,我们当奴才的怎么过啊?”这个“托福”就是拿回扣的意思。
另外慈禧修颐和园所花的银子几乎能够修建十几座那样的园子,你道慈禧不知道其中的猫腻,只因很多事情都是约定俗成的,她虽为大清最高统治者,也要遵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