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天事情比较忙,景立骁便在景炎待到很晚,直到夜幕降临,景炎只剩他一人,他才想起要回家。
浓墨一样的天上,月,不知躲去了哪里,朦胧的月色也被层层厚云遮住,连一丝星光都不曾出现。夜已经很深,但对于景立骁而言,这个静谧的夜晚,注定有不寻常的事情要发生……
为了不连累到景家别墅,景立骁这几天特意没回那里去休息,而是到他另一个私有产业的小公寓休养生息。
当然,为了不让薄淼那边心生怀疑,自从景炎和方氏传出不和的谣言,景立骁便一直住在新公寓里。当然,这座公寓,是他精心挑选过的。
由于这座公寓离景炎特别近,所以他不需要开车,而是每天下班后直接步行回去,当然更多时候,他只是去那里洗个澡换身衣服,又要回到景炎去办公。
不过,最让景立骁满意这座公寓的地方,不是它离景炎近,而是通往这座公寓的路上,有一条僻静的小路,平时就几乎没人去,到了晚上,更是荒无人烟。
如果薄淼要对他下手,这里是绝佳动手的地方,而且,根本不会有人发觉。
“出来吧,跟我一路,不累吗?”景立骁如砂纸磨地的低哑嗓音,在夜幕的陪衬下,仿佛格外的空灵,响亮。
他从不做亏心事,自然也不怕鬼敲门。这些天,这条路,他已经走了无数次,即便一条小路上,只有两盏忽明忽暗的路灯,他也毫不在意。
只不过,今天的路上,似乎多了一个人的陪伴,因为景立骁感受到了另一个人的气息。
这是男人的第六感,虽然不一定准确,但八九不离十,这么荒僻的小路,会来的,除了那个他苦苦等待的幽冥鬼蜮主人薄淼,也没其他人会这么无聊了,大半夜来这里走夜路。
“不现身,不说话,是怕我知道你的位置,暗杀会不成功?”
“景总不愧是景总,一个人走夜路,真有胆魄,我甚至佩服啊。”薄淼主动现身,站在景立骁跟前,他冷哼一声,因为有绝对的自信,所以,即便现身也没关系。
“薄淼,耿雨楠在哪里!”景立骁阴沉着脸,冰冷的嗓音带着一层霜意,他不想跟薄淼废话,开门见山地直接问他。既然薄淼今天现身了,那景立骁就让他来得走不得。
“景总,您的夫人,您自己不看好,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呢?”景立骁的沉不住气,让薄淼忽然意识到,这次的暗杀任务,或许是一个陷阱,为的只不过是引他出来,伺机从他嘴里得到关于耿雨楠的线索。
一想到这里,薄淼心中暗生出一丝悔恨,自嘲不该如此草率行事,如果他再等两天,看看情况,或许结果就会不一样。
如今这般田地,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反正,景立骁的帮手还没出现,他也还没嗅到任何其他的杀气,手起刀落之间,谁胜谁负,或许还是个未知数。
薄淼一方面跟景立骁打太极,另一方面,思考着如何通过地形将景立骁一招毙命,然后立刻离开。
“你带走她,将她软禁,不过,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可以啊,您的夫人,你爱上哪儿找就上哪儿找,我绝不干涉您,只不过……”
薄淼在景立骁分神之际,一举冲到他身边,趁他不备,将一把匕首抵在他的脖颈间。
“哎呦呦,真是不好意思,景总,好像是我快一步,您想要找到夫人的心愿,这辈子,怕是难以达成了……”邪魅性感的声音,从景立骁的耳边传来,赤果果的警告与威胁,让他不得不正视眼前这个叫薄淼的对手。
“你确定你赢了吗?”景大boss说话,永远都是那么的言简意赅,可他的一字一句,却比任何人的话有分量得多。
“难不成景总,您还有后招?”薄淼不以为然,认为景立骁这是在虚张声势,他的性命都已经被自己拽在手里,只要自己握住匕首的手,往景立骁的脖颈处深入几分,他立刻奔赴黄泉,到阎王老爷子那里去报道。
“你认为,我会毫无准备,只身等你吗?”景大boss那性感的薄唇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他平时是不苟言笑的。
笑容这个动作,在别人那里或许是件简的事,但景大boss是不轻易露出笑容的,要么是在耿雨楠面前,要么就是他的计划得逞,庆祝胜利的笑。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薄淼的眸中闪过一丝诧愕,忽然感觉一阵酸软,从头到脚充斥着一股无力感,要不是他的底子好,恐怕现在已经瘫软地跪倒在地上。
“你不需要知道。”景立骁果断后退一步,这时,从四面八方窜出好些个人影,将他团团围住。
景立骁从来不会低估任何一个对手,不管对方表面上看去是强大还是弱小,所以,即便他有万全的把握,也会习惯性留有一手后招,为的就是在万全把握失灵时,能有后招,厚积薄发,给敌人致命一击。
“是我大意,低估你景大boss,不过,你以为这几个人就能拿下我吗?哈哈哈……”薄淼虽然还在强撑,但他很清楚此刻自己的身体状况,如果他先前没有中招,或许这些人,的确不是他的对手,他分分钟就能搞定这些人。
但现在的情况是,他中毒在先,又被这些人团团围住,想要脱身,除非有奇迹。可他不会就此屈服,哪怕死在这里,他也不会将耿雨楠的下落告诉给景立骁。他要景立骁求而不得,痛苦一辈子。
不给薄淼过多分神的时间,景立骁带来的人,一拥而上,各自拿出他们的看家本领,全部招呼到薄淼身上。
要知道,薄淼可是幽冥鬼蜮的主人,平常见他一面都难,这次不仅见到了本人,还能跟他好好“切磋切磋”,此等好机会,他们怎会放过。
薄淼勉强撑了几轮进攻,但毕竟身上中了不知名的毒,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手脚越发沉重,使不上力气,随时可能倒地。
但他一直在心里暗暗较劲,大声呼喊,不能倒下,坚决不能倒下。一旦倒下,就再难起来,他会成为他们瓮中之鳖,任他们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