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瑾一听,立刻就赔礼道歉了起来,“是,是,是,都是草民考虑不周了,眼下的当务之急该是王爷的事才行。”
“是啊。”箫玉承幽幽地问道,“所以,裴大人可有什么好法子?”
裴文瑾一时也犯了难,“这……”
“王爷容草民想想……”
箫玉承微微点了点头,“那好,本王就给裴大人两日的时间,希望裴大人不要让本王失望。”
“是,王爷只管放心。”
箫玉承闭上了眼,右手轻摆了一下,但是裴文瑾也知晓了他的意思,再次行了礼就告退了。
裴文瑾走远后,箫玉承唤出了自己的暗卫,“出来吧。”
“王爷。”
“邹素鸢母女如今在何处?”
“这……王爷恕罪。”暗卫慌忙地跪了下去,“属下只探查到她们在京城,至于她们在京城的踪迹,全然像是被人抹去了一般,属下找寻不到。”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帮她们?”
箫玉承的手猛然收紧,就连神情都阴翳了几分,冷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是,属下觉得,定是有人出手帮了她们,且那人的势力必定不低。”
“呵,本王要你们何用,关键的时候,还抵不上别人。”
末了,箫玉承又道,“罢了,京城虎踞龙盘,势高的人自然不少,加些人手去查探,若是发现了她们的踪迹,就地解决。”
“是。”
暗卫离开后,周遭归于平静,箫玉承起身扭动了画轴,一扇暗门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打开机关,顺着阶梯往下走,赫然是一间密室。
打开密室的门,他面不改色地走进密室之中,习惯性地走到了密室的中央。
箫玉承轻抚着密室中央石柱上放着的玉牌,目光在一堆沾血的衣裳碎片扫视过后,复又移到了手中的玉牌上。
“能为本王死,你们该感到庆幸。”
“本王既然恨他们,那他们,就都不该活着,都给本王,下地狱去吧……”
壁龛中悬着的油灯发出忽明忽灭的光,微弱而幽深,与之相伴的,是箫玉承那可怖的桀桀怪笑。
……
酒足饭饱之后,箫漓允满足地坐在椅子上,双手一摊,慵懒惬意。
“吃饱了?”
听见君澜澈发问,箫漓允忙不迭地点头,一边回答一边轻揉着自己的肚子。
“吃饱了,都怪庖厨今日做的可口,我都比平日里多吃了不少。”
“你啊,多吃的分明是茯苓糕而已。”
箫漓允不禁瘪了瘪嘴,“夫君,你揭穿我做什么……再说了,还不是夫君让人做出了我喜欢吃的茯苓糕,不然我肯定也不多吃的。”
“行了,又不是不让你吃,怎么就像是我欺负了你,不让你吃了一般?”
“那倒没有。”箫漓允快速地起身,接着又瘫软在了君澜澈的怀里,双手紧勾着他的脖颈。
“夫君,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你是千玑阁阁主的事没有多少人知道吧?”
见她说起这事,君澜澈也正色了不少,眼里的情绪翻云覆雨,却都带着罕见的温柔。
“没有,除了你和我的心腹,旁人皆不知。”
“那就好。”
箫漓允放心了不少,要是让别人知道君澜澈就是千玑阁阁主的话,势必不会引来什么其他的麻烦。
“对了,明日我要早起去校场练兵,醒来不见我的话……”
箫漓允斩钉截铁地接话道,“那我和你一起去。”
“你不是一向贪睡吗?起那么早做什么?再说了,哪有皇室公主亲自去校场练兵的?”
她去校场当然不是单单去练兵的,可箫漓允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干脆耍起了无赖。
“夫君,你就带我去吧,身为皇室公主但是我见识少嘛,而且,有你在我也不会遇到危险的对不对?好不好嘛?”
谁能想到嚣张跋扈的夜阑长公主,如今为了让君澜澈带她去校场竟然撒泼耍无赖,完全不像是传闻中的长公主一般。
受不了箫漓允的撒泼,君澜澈只好无奈地答应了下来,“好吧,但你得答应我,明日需一直跟在我身边,不可乱跑,知道吗?”
得到了准许,箫漓允高兴极了,这样的要求对她来说就是小菜一碟,根本不难。
“好,我一定都待在夫君的身边,这样要是我闯了祸,夫君也能护着我。”
君澜澈只当箫漓允的话是在开玩笑,殊不知一语成谶,她当真给他惹了不小的祸。
……
翌日,一向喜欢多贪睡一会儿的箫漓允起得格外早,洗漱过后就换上了一身干练的枣红色骑装。
这身骑装,可是先皇赏赐给她的,只因她曾在一次秋日的狩猎中夺得了魁首,父皇一高兴,就将这身华贵的骑装赏给了她。
回忆到此为止,箫漓允摩挲着料子舒适的骑装,轻轻拭去了眼底的一点点泪花,方才让木樨进来给她梳发髻。
三千青丝用发冠固定,高高地束在了发顶,其间斜插了一支短小的玉簪。
箫漓允看着镜中的自己,身穿枣红色骑装,仿佛让她一下子回到了秋日的狩猎。
“好了吗?允儿,我们该走了。”
君澜澈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箫漓允的样子,不吝啬地夸了一句,“很好看。”
箫漓允笑着转身挽上了君澜澈,“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王妃。”
“是我的,所以有这么好看的王妃,是我的福气。”
“那我们都是有福气的人。”
有君澜澈这么好的夫君,同样也是她的福气。
君澜澈当然不会反驳箫漓允的话,笑着又和她说了几句,他们也来到了王府中的马厩处。
放眼望去,这里关着王府的不少马匹,各类名马和普通的杂色马都具有。
“我记得允儿是会自己骑马的,不若你自己选一匹喜欢的?或者我给你选?”
眼看着君澜澈当真要给她挑选马,箫漓允忙拦住了他,“我会骑马,但是……我想跟夫君同乘一匹马。”
被箫漓允直勾勾的眼神注视着,君澜澈只是布满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没说什么就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