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被初一划去名姓的人,皆在跪地求饶,所说的话翻来覆去无非就是“求长公主恕罪,求摄政王恕罪”。
箫漓允在确认好几个被划去名姓的人都是箫玉承的细作之后,便也不再去管其他的人了,箫玉承的细作,她虽然只知道几个人,但目前赶走他们也足够了。
箫漓允不管,君澜澈更是不加理会,反倒是拉着箫漓允的手,对着其他的将士朗声说着。
“麒麟军既然隶属于本王,你们对于本王自然是熟悉的,如今,本王将麒麟印交给夜阑长公主执掌,往后,她与本王一样,是麒麟军的号令者。”
“若本王命令与长公主不一致时,优先服从长公主的号令。”
箫漓允惊诧地看着君澜澈,她比任何人都更为清楚麒麟军对于他的意义是何等重大,也因此,她才更加动容君澜澈此刻的举动。
生怕再触怒君澜澈,余下的将士纷纷跪地表示臣服,“是。”
“起来吧,继续去操练,本王的麒麟军,不需要闲人。”
将郭昊等一干人除名的事情自有初一接手,而那些将士也都四下散开回到各自的队伍中去了,君澜澈拉着箫漓允的手便朝着军帐走去。
一路上,君澜澈都一言不发,箫漓允略微有些忐忑地问道,“夫君……我是不是给你惹祸了?”
“怎么会呢?为何这样说?”
“我只是,见夫君一直沉默着,以为我给夫君惹了祸……”
君澜澈伸手揉了揉箫漓允的头,“并未,我只是在想,那副城防图既是假的,郭昊又为何还要拿到我的面前来?他是否是真的不知情?”
“夫君你想,江北王的扳指他如何能偷窃到手?”
君澜澈瞬间就了然了箫漓允话中的意思,“允儿,你的意思是,郭昊其实是江北王的人?”
“我觉得很可能是这样,若他不是江北王的人,基本拿不到那个扳指的。”
为免君澜澈生疑,箫漓允顺带着附加了一句,“我,我也只是这么猜测而已,不然的话也就没有更合理的理由了。”
“允儿说的有道理。”
君澜澈并未多想,只不过在箫漓允这样隐晦的提醒下,他也多少提了些警惕的心思。
看来,麒麟军也是时候重新彻查一番了。
回到军帐之中,箫漓允便要将麒麟印还给君澜澈。
“夫君,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受之有愧……”
“既然我给了你,你且收着便是,我先前就说过,我的东西,也都是你的。”
箫漓允想了想也就妥协了,“那好,我便先收着,夫君日后需要,再找我就好。”
“你且先坐一会儿,我把剩下几份文书处理完,就带你回府用午膳。”
箫漓允惊讶地看着君澜澈,“原来你还没处理完啊?我还以为你处理好了才出来的。”
君澜澈只是笑了笑,他确实还没处理完,只是先前听到一阵喧嚣放心不下箫漓允,这才出去看了一下。
箫漓允在君澜澈的书架前绕了两圈,心里对所有的书也都有了简单的了解,最后从其中抽出了一本书,自顾自地走到了椅子上坐下。
君澜澈的注意力虽然都在文书的身上,但余光也一直在追随着萧漓允,见她安安静静地看起了书,也就放心了些。
这样也好,他先前还担心萧漓允无聊,现在看来倒是可以彻底放心了。
熏香在军帐中静燃,氤氲出的轻烟幽远而朦胧,静谧如初,带着秘而不宣的心意相通。
两柱香时间过去了,君澜澈总算是处理完了所有的文书,他迫不及待地起身走到萧漓允的身边。
见萧漓允好一会儿还没注意到他,君澜澈只好轻唤道,“允儿。”
“哦!”萧漓允发出了一声惊呼,“你怎么悄悄地走过来都不发出声音的啊?”
“是我不好,看你一直专注着看书,就没发出声音。”
萧漓允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没事,不过夫君,那些文书你都处理好了?”
说完她还偏头去看了一眼桌案,心里对君澜澈的速度还是有些敬佩的,她总觉得才一小会儿,没想到他这就都处理完了。
君澜澈点点头,“走吧,时候不早了,我带你回府用午膳。”
“好。”萧漓允边应声边从座椅上起身,把手中的书放到了先前的书架上。
做完这一切,她就自然地牵起了君澜澈的手,笑意晏晏。
想起刚刚君澜澈说的话,箫漓允这才说道,“回府啊……可是我不太想回府怎么办?”
“允儿想去哪儿?”
“我想去怡香楼。”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君澜澈就答应了,“好,那我带你去京城最好的酒楼用午膳,接着就送你去怡香楼。”
箫漓允欣然应许了,比起来时的颠簸,回去时君澜澈早已让人备好了马车,回去的路注定要平坦许多。
京城最好的酒楼是天一楼,占据着夜阑京城最中心的地段,拥有着数不清的达官贵人作为常客,生意一向兴隆。
更让人觉得神秘的是,天一楼的主人不知是何人,这楼,就像是突然建起来的一般,却如风卷残云一样很快就成为了京城生意最兴隆的酒楼饭馆。
在传闻之中,天一楼的主人地位非常人能比,身世显赫,家财万贯,是以这酒楼的兴旺虽遭人嫉恨,却不敢有人上门找茬。
这天一楼的主人,箫漓允也一直不知,这会儿想到,也难免兴起了好奇的心。
看着君澜澈,她问道,“夫君,你觉得,天一楼的主人会是什么样的人啊?”
君澜澈原本正闭着眼睛小憩,听见箫漓允的这话睁开了眼,平淡无奇的眼眸中却夹杂着一丝深意。
“我觉得,他会是一个财力雄厚,不容小觑的人。”
箫漓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夫君想的,也和我所想的差不多,开着京城最大生意最好的酒楼,他的财力,一定令人艳羡不已。”
说起财力,她的思绪一转,话题就又引到了君澜澈的身上。
“对了夫君,你的财力有几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