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秀女都一个接着一个上前来展示自己了,箫楚靖除了时不时地敷衍点一下头,其他的时候注意力都在凌玥然的身上。
见她对选秀丝毫不感兴趣,他的心中莫名有一种失落的感受。
这么想着,箫楚靖的眉头也蹙了起来,惹得凌玥然好奇地问道,“皇上,你在想什么?可是近来政事繁忙?”
凌玥然的话打断了箫楚靖兀自的回想,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
“真的没有吗?可是臣妾看着皇上刚刚的神色中似乎有一抹惆怅和烦恼,兴许是臣妾看错了吧。”
箫楚靖掩饰性地轻咳了一下,转移了话题,“对了,朕与玥然也离开这么久了,想必他们也处理好了吧,不然出去了?”
“也好。”
凌玥然没有反驳箫楚靖的意见,顺着他的意,他们就这样并肩从偏殿中又走了出去,刚好见到了箫漓允和凌玥然相拥在一起的画面。
见箫楚靖和凌玥然出现,箫漓允立马闹了个大红脸,挣扎着从君澜澈的怀中脱身而出,状若无事一般看向箫楚靖他们。
“皇兄,皇后嫂嫂,你们,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再不回来,朕的午膳都要凉了。”
箫楚靖打趣地说着,拉着凌玥然的手就坐了下来。
看着拉着自己的这双骨节分明的手,凌玥然的心中不知不觉地多出了一种莫名的情愫,似像是欣喜愉悦,又像是酸涩难言。
箫漓允和君澜澈也相继坐好,箫漓允还有些拘谨,亲自上手给对面的两个人奉了茶。
“皇兄,皇嫂,请用茶,先前都是我不好,害得皇兄和皇嫂用膳都不能尽兴。”
箫楚靖端起了茶杯,却又突然放下,狐疑地打量起了箫漓允。
“皇妹,朕记得你从前可从来不拘礼的,跟朕更是毫不客气,如今怎么倒还客气起来了?”
箫漓允的心中划过了一抹异色,可前世十年的身居高位,早已让她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
她浅笑一声,自然地就接了话,“那当然是,出嫁从夫,再看娘家人,免不了一番客气了。”
“更何况,皇妹也早就长大了,怎能还像以前一般不知礼数呢?”
箫楚靖闻言也全然信了,原来如此,不过不管箫漓允变成什么样子,她永远都是他最亲最宠的皇妹。
凌玥然则是接过了茶杯当即表示浑不在意,反倒是十分关切地询问起了关于百日断魂散的事。
事已至此,倒不如实话实说,让箫楚靖和凌玥然也先有个防备为妙。
索性,箫漓允正襟坐好,把所有的一切都向着在场的人娓娓道来。
“箫玉婉只是一个冷宫中的公主,凭她,根本得不到这样的毒,所以我有理由合理地怀疑,她的背后,一定还有其他的主谋。”
“或许,她也是被人当刀使了。”
凌玥然似懂非懂地问道,“所以,皇妹是觉得箫玉婉无罪?”
“当然不是,她若没有歹念,又怎会被人利用?”箫漓允冷笑了一声,“她,我自然不会放过的。”
“敢把主意打到阿澈的身上,和我为敌,一个个的,我定然都不会轻饶。”
箫楚靖和凌玥然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的欣慰都越甚,他们欣慰的地方不过是,箫漓允终于开窍了,从今以后,君澜澈和箫漓允夫妇间的事就不需要他们再忧愁了。
箫漓允的慷慨陈词,令人眼前一亮,尤其是君澜澈。
一向冰冷的面容上此刻也出现了一抹高兴的笑,既带着宠溺,也宣泄着心中泛起的暖意。
不,那不是暖意。
而是一团足以灼烧他浑身上下,即使碾成泥土化成灰也要让他刻骨铭心的火,象征着圣洁的爱。
箫漓允虽然一向胆大,可其余几人的反应多少也让她有些羞怯,她轻咳了一声,试图挽回自己威仪的形象。
“对了,话说到此,我就不得不拜托皇嫂一个忙了。”
正偷乐着的凌玥然乍然就被箫漓允提到了,她忙回神应道,“诶,什么忙?皇妹你说。”
想到前世发生的悲剧,箫漓允定然不可能让悲伤的事情再次出现。
她走到凌玥然的身侧坐下,握住了她的手,“皇嫂,如今事态不容乐观,宫中难免有些渣滓存在,箫玉婉和她背后的人野心勃勃,虎视眈眈。”
“我又嫁去摄政王府,不在皇宫,心系着母后的安危却又无法时时刻刻照应。”
“所以,我想请求皇嫂平日里多去寿康宫走走,帮我照看着母后,确保母后的安危。”
箫漓允的话中满是浓浓的关怀,凌玥然于情于理都说不出拒绝的话,她反握住了箫漓允的手。
“皇妹,你放心,母后也是我的母后,我晨昏定省都会去寿康宫给母后请安的,一定会好好照看她的。”
有了凌玥然的话,箫漓允七上八下的心才得以安抚如初。
……
在皇宫用了午膳,又去寿康宫拜见当朝太后慕言沁,箫漓允和君澜澈直到黄昏方才回了摄政王府。
在马车上,箫漓允闭着眼睛靠在君澜澈的肩上,原本只是想靠着舒服一点,却没想闻着君澜澈身上独特的香味,她竟然就这样睡着了过去。
睡着了的箫漓允格外不老实,时不时就在君澜澈怀里扭动着,发出哼唧的声音,惹得君澜澈既克制又烦躁着。
但饶是如此,他也依旧好生护着箫漓允,不让马车的摇晃吵醒她。
“阿澈,抱……”
君澜澈的脸上现出无奈的神情,但手却格外老实地抱着箫漓允,“乖,抱了抱了。”
箫漓允是当真不知道自己在呓语什么,而君澜澈仅仅只是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就已经心满意足。
突然——
“砰——”地一声巨响传来,紧接着外面便响起了一阵喧嚣的声音,君澜澈紧紧地护着箫漓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主子,有人行刺。”马车外初一边应付着刺客的边有条不紊地向君澜澈汇报着马车外面的情况。
君澜澈冷静得可怕,慢条斯理地问道,“有多少人?”
“回主子,目测有二三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