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箫漓允先前落下的部分已不算很多,她只坐了一个多时辰,就把衣裳都缝制好了。
当把所有准备好的礼物都摆放在一起时,箫漓允围着它们转了又转,仔细地查看着,总觉得似乎好像还差了点什么。
“木樨,你说,这些够了吗?”
“依奴婢看,应该是够了的吧,王妃都这么用心了,摄政王一定会喜欢的。”
听木樨这么说,箫漓允也不再纠结于此了,她小心地将所有的东西都放进了一个提前准备好的盒子,只等着过几日在君澜澈生辰的时候送给他。
完成了一切,箫漓允高兴地拍了拍手,“好啦,现在万事俱备,就只差阿澈的生辰了。”
……
中元节,按照习俗需要祭拜已逝去之人,给他们烧去纸钱,在河道放花灯,虔诚地将对逝者的思念和追忆寄托出去。
这日,箫漓允特意起了个大早,甚至起得比君澜澈还要早。
她换上了木樨给她准备的素净衣裳——一身灰白色料子的衣裙,今日一切从简,箫漓允也抛却了往日的繁复妆容,浅浅地略施粉黛,即便如此,依旧颜色犹在。
哪怕只是随意将青丝挽起,周身的气度也无法让人无视,少了一分往日里的奢华,多了一种清雅。
“允儿,你起这么早作甚?”
君澜澈睁开眼,就看到了在铜镜前端坐着的箫漓允。
“啊……夫君你醒了啊,你看今日的这身衣裳合适吗?要是去见父王母妃他们会不会不喜欢啊?”
“当然不会不喜欢,只要是我喜欢的,父王母妃也一定会喜欢。”
君澜澈说着就已经起了床,走到了箫漓允的身后,“更何况,我的王妃这么美,他们没有不喜欢的理由。”
“一大早就惯会说些甜话寻我开心。”
虽然娇嗔,但箫漓允的神色却并未半分不悦,显然她也很喜欢君澜澈说这样的话。
“行了,快去洗漱吧,好了我们再一起去用膳。”
“那你等我。”君澜澈的手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箫漓允的肩,就连说话都变得格外温存了起来。
“好。”
见箫漓允答应了,君澜澈这才去洗漱,心里想着的却是,他的王妃好美,今日又是为箫漓允沉迷的一天。
只是,想起今日是中元节,他的心中又不可避免地失落一阵。
待他回来时,箫漓允自然地挽上了他的胳膊,“走吧,我们去用膳。”
“好。”
往年的中元节,他只有一个人,只能独自面对凄凉,可今年不同,看着自己胳膊上环着的白皙柔荑,君澜澈的心里也多了几分暖意。
“夫君尝尝这个,还有这个,对了这个是我特意让人去街上买的包子,很好吃的,这个你也一定要试试。”
箫漓允不停地往君澜澈的碗中夹了不少吃食,嘴里还念念有词,不为别的,她打定的主意就是今日一定要时刻陪在君澜澈的身边。
有她陪着,也许君澜澈的难过可以少一些。
“知道了,允儿,快吃吧,自己都还没吃上,光顾着夹给我了。”君澜澈半是无奈地说着。
箫漓允点了点头,还不忘问道,“我们今日是去哪里祭拜父王和母妃啊?”
“去沁兰山。”
“沁兰山?那不是私人……”山庄吗?箫漓允后面的话全都没有说出来,因为她好像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
君澜澈显然也懂了箫漓允未完之话的意思,不过他知道,就算他不说,箫漓允自己也明白了。
用完早膳,君澜澈和箫漓允便一道上了摄政王府的马车,马车也向着京城的郊外一路驶去。
一向只喜黑灰色衣裳的君澜澈这日也换上了素白的衣袍,箫漓允不停地打量着他,心里暗道自己的眼光果然很好,那日选的布料和今日君澜澈身上这身衣袍颇有些相似。
如今她看着,也只觉得十分适合君澜澈——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允儿,你都盯着我看了一路了……”
箫漓允听出了君澜澈话中的调侃和揶揄,倒也不甘示弱,“谁让夫君好看,可不得多看几眼。”
“难不成,夫君希望别人盯着你看?”
这话一出,君澜澈敏锐觉得情势不太对,下意识就反驳道,“当然不会,允儿喜欢看那就看便是了,我怎么会希望别人盯着我看,真有这样的人,那也只有允儿一个。”
这个回答,箫漓允十分满意,“觉悟很高啊。”
“不过那倒是,要是有人敢盯着你看,别说你,我第一个就不会轻饶了她。”
“那看来,往后我要仰仗王妃大人庇佑我了。”
“也不是不可,本王妃呢,就勉为其难地护着你,不过你要是敢拈花惹草呢,本王妃就烧了你的花园,薅了你的草地,让那里从此一毛不拔,寸草不生。”
箫漓允说归说,倒也清楚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君澜澈身上的可能性几乎是没有的。
君澜澈坚定道,“拈花惹草?我不是已经有最美的花了吗?于我而言,护着她就够了,园圃繁花三千,我只取一朵养在心田。”
说实话到最后,箫漓允才是最先被逗弄得溃不成军的那个,算了,她以后还是老老实实抱大腿好了,箫漓允在心中如是腹诽着。
约摸一个时辰后,马车总算是停了下来,箫漓允一下马车就被眼前的风景被吸引住了。
“好美啊这里,夫君,这里就是沁兰山了吗?”
“是的。”君澜澈看着眼前熟悉的景,思绪也一阵飘忽到了从前。
“这座山上的兰花,都是父王亲手所栽,每当他有空闲,便会来此栽花,母妃的姓氏便是兰,生平最喜欢的也便是兰花,父王爱母妃,也爱她喜欢的兰,更是亲历亲为种了这一山的兰花。”
箫漓允静静地听着,心里也不由为先摄政王君烨和先摄政王妃兰箬仪的爱情所动容和叹惋。
“父王母妃一向恩爱,在我为数不多的记忆中,母妃总是喜欢种花烹茶,弹琴作画,而父王,明明是一介征战杀伐的将士战神,却也会安静地陪着母妃做那些儒雅文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