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把箫玉承这里所能搜查和缴获的东西统统收了个遍后,君澜澈这才下命令让所有人去避雨。
“主子稍等,属下这就给主子生火取暖。”
“嗯。”
君澜澈微微点头,看向了一旁的十五,“十五,这次急召你回京,你无异议吧?”
十五边生火边回话,“主子这是什么话?你是十五的主子,你的话,十五自然都是要听的,何来异议不异议一说呢。”
君澜澈没再说话,示意十五将刚刚收缴来的东西递给他,顺便说道,“今晚便先在此处安身,待到明日我们再行离开。”
“是。”
随后,君澜澈开始翻看起了那些东西,他看着被搜查出来的所有东西,眼底除了冷色再无其他。
尤其是当他随意地翻开那些信件之后,他的怒火更是达到了顶峰。
他怒气冲冲地将手中的信件都给扔了出去,“好啊,本王倒是没想到,箫玉承的胆子竟然这么大。”
怒火发泄出一些,君澜澈又示意身侧的暗卫将散落的信件都给重新捡了回来。
这些可都是扳倒箫玉承的证据,自然都是要妥善保管好的,君澜澈之所以生气,全然是因为箫玉承竟然敢通敌造反。
他知道箫玉承有野心,却没想到箫玉承竟然为了一己私欲不顾黎民百姓,若是让这样的人得逞了,夜阑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还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的百姓将被置于水火之中。
“主子刚刚,为何那般气愤啊?”
见问话的人是十五,君澜澈的怒火稍稍消了一些。
“让阁中的所有人,尽全力查出关于箫玉承的所有事情,就算不只是为了允儿,本王早晚有一天也会亲自将箫玉承的真面目公之于众。”
十五跟从着点了点头,又道,“主子刚刚提及的名字,可是摄政王妃?”
君澜澈一愣,当提到箫漓允的时候,他的神色也肉眼可见地缓和了许多。
“没错,这次带你回王府,你便也能见到她了。”
“可是属下之前听闻长公主一向嚣张跋扈,如今成了摄政王妃……”
“住口!”还不等十五说完,君澜澈就又气恼地打断了他。
“任何人不得说允儿的半句不是,你们更是如此,若再有下次,别怪本王不顾及主仆一场的情分。”
十五也明显地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主子对摄政王妃这么看重,如此看来,他明面上是不能显露出对那个长公主的不屑了。
“是,属下知错。”
君澜澈脸上已有了几分倦容,挥挥手就示意十五先退下了,十五说了句“告退”之后便就默默地走了下去。
十五一步三回头,心里却依旧还有些愤懑,他总觉得自家主子如此丰神俊朗,更是难得的天纵奇才,这样的主子,那个嚣张跋扈惹是生非的公主怎么配得上呢?
再有,十五虽自小就跟在君澜澈的身边了,但在好多年前就被君澜澈调往各处执行任务。
虽说没能近身待在主子的身边,但是十五清楚,自家主子的心中早就有了意中人,这也是他更加愤慨的原因。
“真是的,也不知道主子明明就有喜欢的人,为何还要答应娶那劳什子公主,唉……”
“主子真是惨啊,都娶不了自己心间深藏多年的人,定是那公主非要强嫁给主子的,主子多年守身如玉,好好的白菜竟就被猪给拱了。”
十五还不知道今日的自己这番想法,会在不久之后亲自打了自己的脸,更是闹出了让所有人都啼笑皆非的大乌龙……
……
翌日一早,下过雨之后,就连空气都清甜了几分,箫漓允起身推开窗,深吸了一口气,更觉得神清气爽。
“本宫这芳华宫,这留云阁,果真是好地方。”
她的寝殿在一处阁楼之中,便是留云阁,这是芳华宫中最高的一处楼阁,站在高处,推开窗,她就能将整个芳华宫的景色都一览无余。
朝霞微微染红了天边的几片云,箫漓允一边看着这美景,一边高兴地给自己梳理起了发髻。
虽说平日里都是丫鬟替她做的这些事,但箫漓允并不是一事无成的,这些事,她不做,并不代表她不会。
“也不知道阿澈怎么样了……有没有解决好了所有的事……不过这点小事,他一定早就做好了,对,我该相信他才是。”
她站在窗前眺望着远处,以前她还在皇宫中时,总喜欢趴在窗边,幻想着日后的驸马会是什么样子的。
那时她猜测过无数种可能,什么长相端正,品格高雅,却没有想到,满足了她一切对夫婿设想的人竟会是君澜澈。
“长公主。”
“嗯,起来吧。”
箫漓允走下阁楼,所有见到她的人都无一例外向她问安行礼,她也难得好脾气应了宫女和太监。
“去告诉膳房的人一声,本宫去寿康宫用早膳,让他们不必准备了。”
“是。”
箫漓允走出芳华宫,上软轿之前,还特地回头看了一眼昨晚匆匆一瞥而过的牌匾——芳华宫。
她以前最有归属感的地方当属芳华宫,可如今,身在这里,她却发现,不知何时起,她心之所归处,竟然已不在这里了。
反倒是每次回到摄政王府时,看到君澜澈亲自题写的牌匾时,她反而才有一种心安和归家的感觉。
箫漓允坐上了软轿,欠身坐好便吩咐道,“去寿康宫。”
抬轿的宫人得了命令,便也抬起软轿朝着寿康宫的方向而去,刚开始还一切如常,轿子也平稳地行进着。
只是突然,软轿就一个踉跄紧接着就停了下来,箫漓允也被这变故弄得身体前倾,好在无事,她便又坐了回去。
“怎么回事?”
抬轿的宫人听见箫漓允问话,一个个齐齐地跪了下去,“长公主恕罪。”
“本宫问你们话呢,倒是都说话啊。”
“长公主,是,是奴才一时没有站稳,才差点将软轿摔了出去的。”一个身形瘦削的奴才最后终究还是咬了咬牙承认了是自己的过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