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本宫知道了。”
箫漓允提起裙摆,朝着正殿的方向快步走去,边走,她还边四处张望着,心里暗道,果然,这里没有那两个宫女。
“皇嫂,皇嫂。”
听见箫漓允略微有些急切的声音,凌玥然忙回头看去,然后亲自走过去迎接。
“皇妹,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急切?”
箫漓允摆了摆手,目光看向了正殿中站着的几个宫女,其中两个她叫不上来名,一个是潇湘,还有两个,则是她觉得奇怪的人。
“皇嫂,这个先别问我了,我看你这里的宫女,好像有两个是我没有见过的吧?倒是眼生。”
凌玥然一听,拉着她的手走了过去,“这两个啊,你没见过也正常,这两个啊,都是宫里的洒扫宫女。”
“洒扫宫女,那皇嫂为何让她们来这正殿中?”
毕竟按照礼仪规制,这宫里的宫女也都分成了三六九等,这洒扫宫女也是处于下等的品级,根本不得准许就不能进入宫中的任何宫殿。
“唉,这事说来话长,皇妹也知道,这前两日逸宸差点就被薛莹给带走了,多亏了这两个宫女,逸宸还得以被救了下来。”
“所以此番,本宫召见她们,也是想提拔一下她们,感谢她们。”
“是吗?”箫漓允回头看向低着头的两个宫女,“抬起头来,告诉本宫你们叫什么名字?”
两个宫女唯唯诺诺,抬起头也不敢和箫漓允对视,慌慌张张说了自己的姓名。
“听画和雨眠?”
“是的,长公主。”
箫漓允轻哂了一下,上一次听初一提起这两个名字的时候,她只是觉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可如今见到这两个宫女的容颜后,她知道,她当真听过这两个名字。
前世,这两个宫女在皇后故去便被分配到了寿康宫,更是在寿康宫混得风生水起,后来……太后去世后,这两个宫女突然就不知所踪了。
箫漓允用了所有的势力去寻找,仍旧没有找到她们,她那时也心生好奇,区区两个宫女罢了,为何那么难找到?
但一切综合起来,她都很难不怀疑有人借听画和雨眠的手对慕言沁下手。
总之,不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都绝对不可能放任一丝一毫风险存在。
若凌玥然当真将她们提拔到了自己的身边,那岂不是给了这两个别有居心的宫女以可趁之机?
想到这里,箫漓允便走到了凌玥然的身边耳语了几句,“皇嫂,我有话想单独跟你说,你让这些宫女都先下去吧。”
箫漓允本可以直接让宫女下去的,却还是顾虑到了她,这让凌玥然的心里如何不动容呢?
凌玥然伸手屏退了所有的宫女,包括潇湘在内,偌大的正殿中顿时就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
“这下,皇妹总可以说了吧?”
“当然可以了。”箫漓允边坐下边说道,“皇嫂,那两个宫女,我觉得也许是有问题的。”
“皇妹何出此言?”
“皇嫂,我原不该瞒你,但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你所见到的一切,都是计中计?”
“皇妹的意思是……”
箫漓允点点头,“我的意思正如皇嫂所想的那样,薛家原本失势,本不能再掀起任何的风浪。”
“而且薛家从一开始的一些行为,就像是背后有双手在推着他们前进一般,幕后的人,很可能从一开始想要对付的就是我们夜阑皇室。”
“所以薛炜才差点伤害到妙然,薛莹才差点伤害到逸宸,可是薛家失势,打断了那人的布局,皇嫂猜他这时会做什么?”
不可否认,凌玥然也开始细细思索了起来,“他会,榨干薛家身上的最后一丝利益,然后,有可能重新筹谋。”
“对啊皇嫂,所以假若这两个宫女也是背后有人的呢?那皇嫂还想把她们提拔起来,岂不是放任更大的威胁在自己的身边?”
箫漓允今日所来,为的就是这样一桩事,重生前她也许没想明白,但随着时间的过去,她发现很多看似不连贯的事情的背后其实都有迹可循。
不管那背后布局之人是谁,来自敌国也好,跟她有仇也罢,她都绝不会让他再伤害到皇室的任何人。
凌玥然最后也听进去了箫漓允所说的所有话,甚至还让人把那两个宫女分配到了其他妃嫔的宫殿中当二等的宫女。
这样看来,其实就是明升暗降,但在不明就里的外人看来,那两个宫女也是走了鸿运了的。
……
听说皇兄下了朝还留下了君澜澈,箫漓允一边小声嘟囔着,一边马不停蹄地往御书房赶。
她刚走到御书房门口时,恰好门也从里面打开了,紧接着,君澜澈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见箫漓允时,君澜澈显而易见地愣了一下,快步朝着她走来。
“允儿,你怎么入宫了?”
“说来话长,还是不说了,看来我的运气挺好,刚走到这儿来,也刚好就碰上了我想等的人。”
她口中想等的人则是神情愉悦,拉起箫漓允的手就走了,“走吧。”
“哦。”
箫漓允乖乖地跟在君澜澈的身后,完全没有一丝想去见皇兄的念头,就算是想到了一丁点儿,她也很快就掐灭了。
算了,这会儿都快正午了,皇兄还是留着给皇嫂自个儿就见好了。
“想回府吃还是去哪儿?”
箫漓允歪着头想了想,便说道,“我想去,呃,你生意很好的那个楼。”
尽管箫漓允说得模棱两可,但几乎是瞬间,君澜澈就反应了过来,“天一楼?”
“嗯对就是这个。”
“好,带你去就是了。”
君澜澈朝身后跟着的初一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心领神会地吩咐下去了,让天一楼的人提前准备好饭菜,这样,等箫漓允到的时候就可以直接用膳了。
显然君澜澈把一切都考虑好了,箫漓允根本就什么都不需要担心。
一上马车,箫漓允就好奇地拽着君澜澈的衣袖,“对了夫君,皇兄单独留你下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跟你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