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陌绝的眼中充斥着迷茫,但随即,他又摇了摇头。
定然是那女子认错了人,毕竟在他的记忆中,当真不记得这样的人,他也不认识名为南月灵的女子。
司陌绝重新去找了君澜澈,两人在书房中也不知商议了什么,王府中的下人也只知道,司陌绝是直到黄昏时分方才离开王府了的。
……
箫漓允刚睡醒的时候还有些茫然,一看外面的天色,竟然都已是晚上了。
她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忙起了身,怎么最近她总是这么疲乏呢?
“天都黑了,难道是本宫最近当真是操劳过度了?”
箫漓允打了个哈欠,心道越睡还真就越困。
“醒了?”君澜澈刚好在箫漓允醒后没多久就走了进来,一看,他还端着托盘,托盘上则是放置着一碗粥。
“这是……给我的吗?”
君澜澈将托盘放在桌上,走过去扶着箫漓允坐了下来,“自然,不是给你的,还能是给谁的呢?”
箫漓允端起了碗,搅动了一下粥,这才吃了几口。
“不错,味道极好。”箫漓允中肯地说道,不过紧接着却又有些疑惑,“只是,这粥的味道,怎么和平日里的多少有些不同呢?”
“因为,这是我做的,而不是膳房做的。”
箫漓允还没吞咽下去的粥就这样生生哽住了,她惊讶极了,“这是你亲手做的啊?”
“对啊,只要你喜欢就好。”
箫漓允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但很快也就释然了,她和君澜澈可是夫妻,没必要把任何事都计较得明明白白。
等箫漓允吃完粥之后,君澜澈方才跟她说起了别的事。
“对了,你先前让人关在王府水牢的那个女子,今日也死了。”
碧云不是早就死了的嘛?箫漓允一时有些呆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原来君澜澈在说的是凌馥薇。
“是她啊……”
“对,允儿想怎么处置她的尸体?”
箫漓允轻笑了一声,“既然凌馥薇那么喜欢箫玉承的话,就让她的尸体去和箫玉承作伴吧。”
“好。”
对于箫漓允的要求,君澜澈一概应了下来,转头就吩咐千玑阁的人按照箫漓允的想法去办这件事。
……
箫玉承一向刚愎自用,哪怕如今的情势对他来说已经十分不利了,他也坚定地以为自己在京城郊外隐藏得很好。
殊不知,他的自以为果真是他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的自以为,他的行踪,早就被箫漓允和君澜澈知道得一清二楚。
按照计划,只待泽梦和苍岩的使者到来,届时,他们里应外合,定然能让夜阑的江山换个主人的。
“王爷,这有你的信。”
“本王的信?”箫玉承伸手接了过来,两三眼看完之后,他便狠狠地将信纸揉作了一团。
“竟然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呵,夜阑到底也算是本王的一半地盘,就这么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小心本王给他们使绊子。”
箫玉承足足骂骂咧咧了好一会儿这才停了下来,让人将信纸拿去处理掉。
这夜,终究是不太平凡的一夜。
夜晚时,箫玉承听到了好一阵窸窸簌簌的声音,但因着声音很小,他倒也未曾理会。
翌日,一大早他便被一声女子高亢嘹亮的尖叫给吵醒了起来,满脸怒容地走了出去。
“一大早吵吵嚷嚷成什么样子?不知道……”
箫玉承的声音蓦地停了下来,他也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一时没回过神来。
地上的幽怜早已是魂不附体的样子,瘫软在地,神情害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程,程公子,你这里,为什么……”
她的一句话显然都连贯地说不出来了,慌张得语无伦次。
箫玉承震惊过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看着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幽怜,他的眼底划过了一抹微不可察的鄙夷。
不就是一具尸体吗?有什么好怕的?
“行了,没事,先回去吧,本公子现在也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哦哦,好。”
幽怜踉踉跄跄地爬起身来,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又腿软摔了下去,她颤颤巍巍地挪动着步伐,离开了这惊悚的尸体。
她本只是想赶走给箫玉承送一份羹的,哪里能想到居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幽怜刚走没多久,箫玉婉就来了,她走进来,却也是和幽怜一般吃惊得愣在了原地。
她和幽怜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她认得这具尸体是谁,而幽怜不认识罢了。
箫玉婉用手指着面前可怖的尸体,忍住心中发呕的冲动,看着箫玉承道,“皇,皇弟,这不是馥薇姐姐吗?她怎么死了?还被挂在了这里?”
箫玉承哪里会看不出来死的人是凌馥薇,他不耐烦地说道,“是她,皇姐问我,我又如何知道?”
“这具尸体,是被人特意挂在这里的,看来,箫漓允应该发现我们的存在了……”
虽然不知道箫玉承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提到箫漓允,但是显然,箫玉婉此刻的神色好不到哪里去。
“是她,也只有她,她果然变了,她不会放过任何人的。”
箫玉婉突然想到了箫漓允逼她吃下百日断魂散的景象,心里再一次不得已重新认识了箫漓允。
“她好像,真的不是从前的那个箫漓允了……”
……
这段时日,京城的风云始终都在快速变幻着,诡谲而令人捉摸不透。
继不少官员主动请辞之后,这日,朝堂上又发生了令人震惊的事情。
“好啊,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这样的小动作,朕倒是小瞧了这江北王。”
近十位官员一上早朝便交上了奏折,这些奏折皆是在陈述江北王箫玉承那些不为人知的勾当,也无怪乎箫楚靖看完之后会雷霆震怒。
实则,箫楚靖早就已经知道了今日的计划,只是,该生气的时候他自然还是难免生气。
早知之前,他就不该放虎归山,箫玉承和箫玉婉姐弟,终究是配不上任何的怜悯和同情。
见时机成熟,君澜澈走了出来,“皇上,如今苍岩和泽梦使者来访在即,夜阑,断然不能让使者看了这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