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样看来,苍岩的人对毓明山虎视眈眈,想来此次出使夜阑的目的也绝对不纯。”
箫漓允赞同地看着南月灵,“的确不纯,这苍岩和泽梦都相差无几,一个胆敢贪图铁矿,妄图逼婚,一个,则明目张胆拉拢我朝官员,在朝中安插眼线。”
“真当我夜阑无人了吗?”
说着,箫漓允便猛地站起身来,狠狠地拍了下身侧的桌子。
南月灵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回过神来还没等她开口,一道身影就已经急急越过她朝着箫漓允而去。
“允儿,你怎么了?可有哪里伤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刚刚君澜澈走到门外便听到了箫漓允拍桌的巨响,心里急切,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进来,这会儿正拉着箫漓允仔细上下察看着,生怕她伤到了哪里。
看见此情此景,南月灵深知自己再待下去便是自讨没趣,干脆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还不忘虚掩上门。
房间内。
看着君澜澈,箫漓允显然还有些迷茫,伸手指着门外磕磕绊绊地说,“你,你不是进宫陪我皇兄去了吗?怎,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虽然着急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君澜澈还是先耐心地回答了她。
“自然是你皇兄着急回宫陪皇后娘娘,便先行让我回府了。”
“原来是这样……其实刚刚也没发生什么事,不过是我一时激动,这才拍了一下桌子。”
闻言,君澜澈忙仔细翻看起箫漓允的手掌,确看见她的手心微微有些泛红。
“怎么这么不当心?”说完,他便从自己的怀中拿出随身携带着的玉露膏,蘸取一点便涂抹在箫漓允的手中。
箫漓允本能地瑟缩了一下,“不碍事的,这药膏,可以不擦吗?”
“那当然不可以。”君澜澈又将她的手拉了回来,继续抹着药膏,“你啊,如今可矜贵着呢,万不可大意。”
“知道了知道了。”箫漓允无奈地答应着,转头本想看向南月灵,却发现先前的椅子上早就没了她的身影。
一直关注着箫漓允的君澜澈自然看出了她的心思,“南小姐在我进来不久就离开了。”
“难怪呢,我说怎么半晌都没听见她人出声,敢情是悄悄咪咪走了啊……”
箫漓允轻声嘀咕着,却又在下一瞬间被君澜澈掰正了身子,“行了,快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值得你生气拍桌?”
听到君澜澈的发问,箫漓允顿时就正色了起来,“夫君,是这样的……”
“洛亦白明着派出去找寻洛纤纤的人,实则都拐了个弯去了毓明山,我担心,苍岩怕是对毓明山存了探其虚实的目的。”
君澜澈那揽着箫漓允的肩膀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摩挲着衣料,照应着的是君澜澈的深思。
“此事,我已然心里有数,允儿放心,稍后我便派十五去彻查此事,有什么结果,会告知你的。”
“只是,如今允儿顾好自己,我才能放开手脚去做别的事,允儿可要照顾好自己才是。”
箫漓允忙不迭地点了点头,“会的,我可不会让你分心神的。”
“只是眼下,我足不出户,苍岩的事就交给你了,那泽梦那边……”
“泽梦的事,你也不用忧心,我同样让暗卫盯紧了的,只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我都会知晓。”
君澜澈的手再一次收紧了几分,却又卡着力道,不至于捏疼箫漓允。
“看来,夫君你是真想让我当个甩手掌柜啊,把手一揣,什么事都不做。”
君澜澈轻笑了起来,“对啊,为夫如今就想允儿好好养胎就是,再伤着磕着了,我啊,才真的消受不起了。”
“可是……”箫漓允嗔怪了起来,“让我闲在王府里,还不让我做些什么的话,我都会闲出病来的。”
“莫不然,我便趁此机会韬光养晦,顺便暗中监察百官,来日便好将那些贪官污吏,朝廷蛀虫一网打尽,如何?”
熟悉箫漓允如君澜澈自然知道,能乖乖待在府中已是箫漓允做出了让步。
是以,君澜澈毫不犹豫便答应了箫漓允的提议,“既然如此,明日我便让那监察司的刘贤来见你,有他在,你可以少操劳一些。”
“还不够。”
箫漓允掰着手指若有所思道,“除了他,我还想见见首辅裴文清,大理寺少卿,御史大夫……”
君澜澈静静地听着,却颇有些无奈地看着,在箫漓允说了十几个人之后,他总算是出言打断了箫漓允。
“见那么多人,你哪里忙得过来?”
“无妨,不过就是见面交谈几句,又不劳神伤力,我啊,还应付得过来的。”
见箫漓允执意如此,君澜澈也只好无奈答应了。
“好,不过我有言在先,你每日只可接见他们两盏茶的时间,其余时间,就都不可操劳,允儿觉得可以吗?”
“可以。”
能让君澜澈松口答应,箫漓允已经在心里松了一大口气,连忙便顺着他的心意。
正事商议好后,又陪了箫漓允好一会儿,君澜澈这才去了书房。
刚进书房,他便召来了十五。
“主子,你找属下?”
君澜澈将自己手中的薄卷先行搁置在桌上,这才伸手示意十五更靠近一些。
“不错,本王找你来,是有件事要你去查一下。”
“属下但凭主子吩咐。”
“洛亦白的胆子如今是越发大了,竟然敢将手伸到毓明山去,本王要你带上几个暗卫即刻出发,查明此事。”
君澜澈的声音刚落下,十五便恭敬道,“是,主子放心,属下定不辱命。”
“你做事,本王自然放心,只是切记,勿要打草惊蛇。”
“是。”
看着十五走出了书房,君澜澈便又想起,还有另外一件事需要其他的暗卫去办。
“本王真是忘性大了啊……唉…”他一边揉着眉心,一边让下人去召来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