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到很难,但没有想到会这么难,初一的回答,君澜澈倒是也提前预想到了。
“不管怎么样,都还是多增派一些人手吧,另外,把我们的人安插进泽梦的皇宫之中,顺便查查泽梦的皇室秘辛。”
“是。”
初一点头应道,他的神色也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只因他很清楚君澜澈这些年来始终不放弃查找当年的真相,可偏偏,却一无所获。
“本王总觉得,也许不急着查真凶,反倒查父王的身世,说不准倒是会有意外之喜。”
说完,君澜澈便摆手示意初一先下去了。
在给几只小白兔喂完草后,君澜澈觉得无趣,干脆走出了营帐,在附近百无聊赖地闲逛了起来。
看见周围一派热闹的情景,君澜澈的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这种场景,很像是当初在军营的时候,他与一众属下称兄道弟,把酒言欢的场景。
他一边走,一边不动声色地将所有看到的景象全都记在了心里,就在这时,君澜澈的眼底突然划过了一抹异色。
有人在跟着他。
君澜澈回头看去,见一道身影迅速躲到了树后,拙劣的隐藏技巧,让他的心头更狐疑了起来。
若是对他不利的人,根本不至于这样无用,那人的身上没有内力,好似也没有习过武。
这样一来,君澜澈便更好奇了几分,既然不是对他不利,那那个人为何又偏偏要躲着他呢?
想到这里,君澜澈计上心来,继续漫无目的地走着,只是脚步显然放慢了一些。
身后那人依旧跟着他,只是脚步同样也跟着放慢了,就这样隔着几乎同等的距离,始终跟在了君澜澈的身后。
来到一处四下无人的空地时,君澜澈总算是隐忍不住了,率先沉不住气地停了下来。
“你到底是谁?跟了本王一路,又是想做何事?”
躲在树后的人微微发抖了一下,但似乎也不意外君澜澈能发现他的存在,只是,他似乎也没有就此走出去的意思。
耐心等待了片刻之后,见那人依旧隐而不发,君澜澈反倒有些烦躁了起来。
他干脆地大步朝着那人所在的方向走去,岂料,那人察觉到君澜澈的意图之后,竟然转身撒腿就跑。
只可惜,他没有内力根本跑不过有轻功加身的君澜澈,更何况,他还是个年过四旬的人。
几乎不消片刻,他就被君澜澈给追上了,被拦住的他似乎也没有恶意,只是不停地喘着粗气。
见他没有恶意,君澜澈自然也收敛了几分冷意,可眼底依旧疏离得似有冰蕴藏其间一般,“你是谁?跟着本王到底想做些什么?”
那人默不作声,只是摇了摇头,显然一副不欲多言的样子。
见状,君澜澈反倒有些不满,忍不住再一次提高声音问道,“本王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是谁?跟着本王,究竟有何意图?”
就连君澜澈自己此刻也有些不明白,待他追上眼前的人时,他这才看清了此人的全貌,可他在内心思索片刻就很坚定地知道,自己从未见过眼前的这个人。
既没有恶意,反倒却要一直跟着他,这让君澜澈无论如何都觉得疑惑。
也不知道是不是君澜澈的厉声质问总算是有了些作用,那个人抬起头来继续打量着君澜澈,总算是开了一次口。
“你是夜阑的摄政王。”
这句没头没脑、毫无根据由来的话让君澜澈眸间的疑惑越来越深了,碰见这样一个奇怪的人,在这大晚上确实是令他觉得格外匪夷所思。
早知道这样,君澜澈已经在心底后悔了起来,看来,他不应该出来闲逛的。
“对,本王就是夜阑的摄政王,你既然这么说,那你应该是认识本王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君澜澈的和善所感染,总之,胡子已经开始有些花白的人摩梭着自己的胡子也开始说起了话。
“没错,我确实是认识你。”
……
翌日一早,箫漓允难得早早就起了身,一早便唤来了木樨,询问打探的消息。
“今日可打探出些什么消息了?”
听见箫漓允的问话,木樨忙开口回答了起来。
“长公主,檀溪林传来了消息,说是那泽梦的二皇子被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虎群给袭击了,并且被其中一只凶猛的老虎给咬伤了,据说伤势还挺重。”
闻言,箫漓允正梳理着头发的手一顿,继而轻笑道,“是吗?那果然是个好消息啊,看来本宫这一日都会高兴许多。”
箫漓允可是比谁都更希望看到苏昱落难,眼下听到这样的消息,确实让她的心里一阵畅快。
“是啊,不止长公主觉得高兴,奴婢也觉得痛快极了。”
“确实如此。”箫漓允打量着镜中的自己,轻启薄唇道,“流光催人,红颜易逝,今朝青涩他日苍老。”
“长公主怎么突然这般感慨?”
“没什么。”箫漓允摇了摇头,并不打算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反倒是说起了旁的。
“走吧,时候也不早了,本宫该去看看那个刘全义了。”
木樨见状,也便顺着箫漓允的话继续说了下去,“是,长公主放心,奴婢都已经打点好了一切,眼下,他已经被押到了正殿之中了。”
“那就好,对了,去把凝兰也带上,事关凝莲,本宫觉着,她应该有知道一切真相的资格。”
木樨忙使了个眼色,示意身侧站着的宫女去做刚刚箫漓允吩咐的事情,而她,则是好生扶着箫漓允走出了漪澜殿。
来到芳华宫的正殿,箫漓允果然见到了跪在光洁地面上的刘全义,一晚不见,刘全义的面容却憔悴了不少,倒是让箫漓允觉得好一阵稀奇。
见到箫漓允,刘全义忙磕头请安,“奴才见过长公主。”
“免礼。”
箫漓允边说,边走到了正殿最上首的椅子坐下,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刘全义,眉目之间,可见身为夜阑长公主的端庄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