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你既然这么抵触的话,那也就随你吧。”
似乎是接受了自己的妹妹不愿意出嫁的这件事了,凌玥然也总算是勉强接受了,不嫁就不嫁吧,反正有她在,妙然确实也不需要发愁些什么。
“有我在,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了你去,知道吗?”
凌玥然说着说着便想起了自己找凌妙然来的初衷,“对了,我也是听人说你在街上被人刁难了,这才召你入宫来的。”
“原来如此,放心吧姐姐,我自然是知道的,也就姐姐这么疼我了。”
凌妙然在心里默默腹诽着,难怪她就说自己的姐姐怎么突然就召见她进宫了,敢情是因为前两日的事情啊。
但想归想,凌妙然却非常自然地挽上了凌玥然的胳膊,“再说了,我也没说自己一定不出嫁啊。”
“只有遇到了真正值得的人,喜欢的人,那这个时候的出嫁才是有意义的。”
“不然的话,要是遇不到自己喜欢的人,那我倒是还当真愿意就在郡主府一直蹉跎下去呢。”
原本只是静静听着姐妹两个说话并不插嘴的箫漓允在此刻却开了口,“我觉得,妙然的想法甚好。”
凌玥然随着这话转头看向了箫漓允,“皇妹,你也觉得这样的想法很好吗?”
“对啊。”
箫漓允落落大方地承认道,“要不是遇上的人是阿澈,我根本也不想出嫁的啊。”
箫漓允很清楚自己对君澜澈的感情到底有多深,若不是思之念之爱之过于深切,她也宁愿久居深宫常伴青灯古佛。
但好在,她很幸运,前世今生能够将所有的运气都用在遇见并嫁给君澜澈这件事情上。
凌玥然倒是罕见地缄默了一会儿,好半晌之后才幽幽地说道,“看来,就我是嫁了之后才改变想法的。”
箫漓允也一时失笑,“皇嫂,不管是不是出嫁之后改变想法,其实也都没那么重要。”
“就是,长公主所言对极了。”
凌妙然说着就把自己这段时日在宫外搜罗的轶闻说了出来,“姐姐你都不知道,如今夜阑京城的人可都在盛传你和皇上伉俪情深,是难得的佳偶呢。”
“更何况,三千弱水只取一瓢,皇上更是为了你遣散了后宫,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殊荣啊。”
凌玥然也被凌妙然的话逗乐了,不禁掩唇一笑,“民间的百姓,当真是这样说的?”
“是啊。”凌妙然也没有忘记提及箫漓允,“还有长公主和摄政王的佳话,那也是广为流传的。”
“如今因着你们这样啊,京城中倒是当真有人争先恐后地效仿了起来,比如只娶一妻,遣散小妾。”
凌玥然和箫漓允这段时日待在宫中养胎着实是苦闷,凌妙然所带来的这些奇闻异事倒是刚巧让她们也感兴趣了起来,听着一时间也觉得高兴不已。
就这样,凌妙然把自己在宫外的一些所见所闻,全都告诉了凌玥然和箫漓允,直惹得她们乐不可支。
……
“嘶——”苏昱倒吸了一口凉气,忍不住怒骂了给自己上药的侍卫。
“你下手这么重,是想疼死本王是吗?”
侍卫见状,忙给苏昱磕起了头,“二皇子恕罪,小的不是故意的。”
其实侍卫的心里也直犯冤,他刚刚下手轻的时候,苏昱又嫌他做事吞吞吐吐,不够果断,他稍稍加了几分力度,反倒又被苏昱训斥。
“本王看见你就心烦,滚下去领罚。”
“是。”侍卫不住地磕头,他很清楚,仅仅只是领罚就已经很好了。
起码,他还活着。
“你,过来给本王上药。”
苏昱又随手点了一个侍卫,那个侍卫忍不住全身一颤,要知道,被点到可不是什么好的殊荣。
在此之前,苏昱已经点了好几个侍卫了,都无人能让他满意,反倒是有两个侍卫白白因为他的一句话就丢了性命。
这也就是为何先前的那个侍卫明明要被惩罚却依旧感恩戴德的缘由了……
就在这时,一个暗卫拿着一封信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就跪了下去,将信高高地举过了头顶。
“二皇子,这是倩贵妃娘娘送来的信。”
听见是自己母妃的来信,苏昱紧锁着的眉头微微松开了些许,只是随后他又纳闷了起来,好端端的,他的母妃怎么最近总是在写信给他……
苏昱一边带着狐疑的心思,一边拆开了信件,仅仅只是看了几行字,他的神色就已经大变了不少,脸色也跟着难看了起来。
看完信件,他的脸色也在一瞬间失去了血色,苍白得令人看了只觉得作呕。
“不,这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知道呢?”
苏昱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明明已经将这事做得天衣无缝了,仅仅只是来了一趟夜阑,泽梦的人反倒是知道他的手上有泽梦的传国玉玺了?
“到底是谁,是谁泄露了出去,本王定跟他势不两立。”
现下,苏昱唯一能想到的人便是君澜澈,只有他知道这件事,并且能让泽梦的人也知道此事。
想到这里,苏昱就朝着身侧的侍卫大喊着,“还不快推本王去君澜澈的营帐,快。”
侍卫忙推着苏昱走了出去,朝着君澜澈的营帐所在的方向走去。
苏昱平放在双腿上的手早已紧握成拳,拳上的青筋爆出,狰狞而恐怖。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去找君澜澈算账,质问他到底为何要这样做。
来到君澜澈的营帐前,还不等侍卫去通报,苏昱便示意自己的人推着他硬是走了进去。
听见响动,甚至都不用抬头,君澜澈就已经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果不其然——
“君澜澈,你到底为何要将玉玺在本王手中的消息散播出去?这消息散播出去对你也没有丝毫的好处,你竟然不信守承诺,你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听见苏昱的话,君澜澈眼底凝结出的情绪也在一寸一寸变得冷然起来。